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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時期,范陽盧氏家族曾有過文章寫作的人有:盧淵盧道將、盧昶、盧敬舒、盧觀、盧仲宣、盧同。而只有如下人物有作品存留:
盧淵(454-501)字伯源,小名陽烏。盧玄之孫,“四房盧”中的第一房。“性溫雅寡欲,有祖父(盧玄)之風”,敦尚學業,研習家法,善為草書,“代京宮殿多淵所題”,書法墨跡與崔氏齊名。在北魏政治舞臺上,盧淵很受信任,高祖常就一些重要事情向其咨詢討問,盧淵也敢于犯顏直諫。太和十七年(493),孝文帝議伐南齊蕭賾,盧淵上表勸諫。此表載于《魏書·盧玄附傳》,嚴可均收入《全后魏文》卷三十七。
盧昶,字叔達,小字師顏。盧淵第三弟。他存有多篇章奏表文。景明初(500)洛陽獲白鼠,昶上《白鼠見宜飭吏治》,指斥戰亂給人民帶來的疾苦,及兵吏中存在的種種腐敗現象。利用災異感應之說,勸諫統治者整飭吏治。永平四年(511),北魏與南齊爭奪朐山(今臨胸),盧昶時為徐州刺史,參與并組織作戰,昶連上三表,陳明朐山敵我雙方形勢,提出增派援軍的請求。以上四篇文章均載于《魏書·盧玄附傳》。另外,景明三年源懷卒,盧昶寫《奏府寺議源懷謚不同》,對太常侍和司徒府對源懷追謚不同發表議論,此文載于《魏書·源賀附傳》。以上五篇文章均被嚴可均收入《全后魏文》卷三十七。
盧觀,字伯舉,出自盧溥支,昶族曾孫。“少好學,有雋才,舉秀才,射策甲科。除太學博士,著作佐郎。”盧觀被列入《魏書·文苑傳》。史載:盧觀與其弟仲宣并以文章顯于洛下。但現在我們只能看到盧觀所寫的一篇文章,即神龜初年,靈太后父司徒胡國珍薨,贈太上秦公,因無此先例,疑其廟制,召盧觀等人議。盧觀寫了《胡太后父廟制議》,此文載于《魏書·禮志二》。嚴可均收入《全后魏文》卷三十七。盧同,字叔倫。出自盧輔支,盧輔之子,昶族弟。盧同在太和改制后,登上北魏政治舞臺,一路走來,官位頗顯,很受重用,常就一些重要事情上書表奏,陳明己見。明帝世,胡太后把持朝政,貪污腐敗盛行,人多竊冒軍功,同檢校吏部勛書,發現竊階者甚多,針對此種情形,連上兩表言說此事。提出了加強勛階管理的具體方法和措施。這兩份表文載于《魏書·盧同傳》,嚴可均收入《全后魏文》卷三十七。以上就是北魏時期,范陽盧氏家族作品存留的基本情況,共存文九篇。
(二)東魏、北齊范陽盧氏家族作家及作品
東魏、北齊時期范陽盧氏家族參與詩文寫作的人有:盧懷仁、盧元明、盧公順、盧恭道、盧詢祖、盧叔虎、盧潛、盧景裕。下列人物存有作品:盧元明,字幼章,昶第五子。史載:“(元明)涉獵群書,兼有文義,風采閑潤,進退可觀。”年少時,相州刺史中山王熙見而嘆日:“盧郎有如此風神,唯須誦《離騷>,飲美酒自為佳器。”元明性好玄理,不妄交游,飲酒賦詩,遇興忘返。永熙末,居洛東緱山,乃作《幽居賦》。“于時,元明友人王由居潁川,忽夢由攜酒就之言別,賦詩為贈,及明,憶其詩十字,云:‘自茲一去后,市朝不復游。盧元明在后魏文學史上占有一席之地,有賴于他寫的(劇鼠賦》,此賦是南北朝時期少有的幾篇譏刺社會現實的作品之一。在當時的社會文化環境中,顯得難能可貴。史載:“(元明)作史子雜論數十篇,諸文別有集錄。”《隋書·經籍志》著錄有集十三卷。嚴可均《全后魏文》卷三十七收其文《幽居賦》(僅目錄)、《劇鼠賦》、《嵩高山廟記》。逯欽立《北魏詩》卷二收其兩首詩:《晦日泛舟應詔詩》、《夢友人王由賦別》(只有兩句佚文)。
盧詢祖,出自盧溥支。歷太子舍人,司徒記室。“有術學,文辭華美”。常出入于鄴下文人之間,他才思敏捷曾在趙郡李祖勤處作賀表,俄頃便成,“時重其工”。朝廷大遷除,同一日內,為二十余人作表,“文不加點,辭理可觀”。他不但文筆甚佳,口辯也不輸人,好臧否人物,為人所嫉。“北地三才”之一的邢劭對其頗為欣賞,謂其“才學富盛”。時人常將其與盧思道相較,長廣太守邢子廣日:“詢祖有規檢禰衡,思道無冰棱文舉。”他與盧思道交誼甚深,二人曾“春臺共踐,秋水偕臨”,“良書濁酒,永嘯長吟。美言俱贊,闞行同箴”;精神追求相近,思道“慕大隱”、詢祖“惟陸沉”(盧思道《盧紀室誄》);審美趣味相投,思道不喜歡“芙蓉露下落,楊柳月中疏”,詢祖不滿意“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似乎都嫌其流于纖細。兩人俱為“北州人俊”。盧詢祖“有文集十卷,皆遺逸叫”州。天保末,詢祖以職出為筑長城子使,至役所后作《筑長城賦》。此賦與在趙郡李祖勤處作的《破蠕蠕賀表》均載于《北史·盧玄附傳》。嚴可均將兩文收入《全北齊文》卷二。他還曾為趙郡王妃鄭氏制挽詞,詞載于《北齊書·盧文偉附傳》,此詞和其另一首詩《中婦織流黃》①均被逯欽立收入《北齊詩》卷一。
盧叔虎圓,出自盧溥支,盧觀、盧仲宣之弟。叔虎少有志尚,為人機悟,“豪率輕俠,好奇策,慕諸葛亮之為人”。孝昭時撰《平西策》一卷。曾為肅宗陳兵勢,勸討關西,《陳兵勢》一文載于《北齊書·盧叔武傳》,嚴可均收入《全北齊文》卷二。
盧潛,出自盧玄支,盧尚之之孫,盧元明從子。北齊末期武平五年(574)盧潛被陳將吳明微所擒,不久死在建業。其家購尸歸葬。在陳時寄書與弟士邃,《北史·盧玄附傳》載此書信兩句話:“吾夢汝以某月某日得患,某月某日漸損。”嚴可均收入《全北齊文》卷二。
以上就是東魏、北齊時期范陽盧氏家族作品存留情況。文四篇(包括殘文),詩四首(包括佚詩)、賦三篇(《幽居賦》僅存目)
(三)西魏、北周范陽盧氏家族作家及作品
西魏北周范陽盧氏有著述或參與文章寫作的人有:盧柔、盧愷、盧辯、盧光、盧誕。只有盧辨存有作品。盧辯,字景宣,出自盧輔支,盧同兄子。“舉秀才,為太學博士”。從孝武西遷。盧辯在西魏、北周的政治舞臺上頗受重用。西遷后的朝廷憲章,諸多禮制多出于盧辯之手。北周初年,又與蘇綽成為朝廷托古改制的肱股之臣,依《周禮》建六官。其著述有《大戴禮記解詁》若干卷,《墳典》三十卷。存文僅有一篇,即《為安定公告諭公卿》,此文見于《周書·文帝下》,嚴可均收入《全后周文》卷六。這是為安定公宇文泰寫的告諭公卿的誥文。魏文帝崩,太子欽嗣立,三年(554)春正月,被安定公宇文泰所廢,立齊王廓為帝,是為恭帝。恭帝元年(554)夏四月,大饗群臣,周太祖令盧辯作此文誥。文章以安定公訓誨無方,向公卿致歉的形式,告諭天下廢帝之實,正如誥文中所言:“維文皇帝以繳躲之嗣訖于予訓之誨之,庶厥有成。而予無能變革厥心,庸暨乎廢,墜我文皇帝之志。嗚呼茲咎,予其焉避。”這是一篇頗能保全雙方面子,冠冕堂皇的誥諭。事實是,廢帝二年冬十一月,安定公宇文泰殺尚書元烈,廢帝有怨言,遂被廢。《北史·魏帝本紀第五》載:“自元烈之誅有怨言,淮安王育、廣平王贊等并垂泣諫,帝不聽,故及于辱。”
西魏、北周時期,范陽盧氏家族只留下盧辯的一篇文章。范陽盧氏家族是典型的北方世家大族,以儒學致顯,儒學繼世。西晉時期雖也頗染玄風,但洛陽陷落后,與許多北方世家大族一樣,這個家族又回歸到染有玄風的儒學傳統中來,家族中的大多數成員具有關注現實,積極進取,參與政治,熱衷功名的處世態度,所寫詩文除個別詩外,多表現出經世致用,有補于世的特質。同時也受時代風尚影響,整個北朝時期,范陽盧氏家族的創作,以文為主,詩賦創作廖寥無幾,只有盧元明、盧詢祖有詩賦留存。下面分詩、賦、文三種文體體會此一時期范陽盧氏創作的特點。
1.詩。這一時期盧氏家族共存四首詩:盧元明的《夢友人王由賦別詩》、《晦日泛舟應詔詩》;盧詢祖的《趙郡王配鄭氏挽詞》和《中婦織流黃》。其中《夢友人王由賦別詩》只是兩句佚詩。《晦日泛舟應詔詩》寫的是晦日宴游所見景色。詩日:“輕灰吹上管,落萁飄下蒂,遲遲春色華,豌畹年光麗。”晦日,指的是農歷每月最后一天,正月是一年之始,古代對一年的這個晦日特別重視,把這一天當作節日慶祝。人們聚會水邊,與親朋宴飲,以期消厄迎新。帝王也會在這一天泛舟水上,與群臣飲酒賦詩。“北地三才”的魏收也有同題詩作。《趙郡王配鄭氏挽詞》是盧詢祖為齊神武從子,趙郡王睿妃,鄭述祖女所寫的挽詞,詞日:“君王盛海內,伉儷盡寰中。女儀掩鄭國,嬪容映趙宮。春艷桃花水,秋度桂枝風。遂使叢臺夜,明月滿床空。”詞中盛贊王妃的女儀、嬪容,表達惋惜之情。這兩首詩一是即景而賦,一是因事而作,仍感受到盧元明受玄風而染的淡然閑潤,以及盧詢祖的清爽婉麗。
《中婦織流黃》是一首樂府詩,詩題出自漢樂府《長安有狹斜行》篇:“大婦織綺羅,中婦織流黃,小婦無所為。”此詩題亦名《三婦艷詩》。梁簡文帝、陳徐陵及唐代的虞世南都寫過《中婦織流黃》,同表兒女閨情。徐陵詩日:“落花還井上,春機當戶前。帶衫行陣口,覓釧枕檀邊。數鑷經無亂,新漿緯易牽。蜘蛛夜伴織,百舌曉驚眠。封用黎陽土,書因計吏船。欲知夫婿處,今督水衡錢。”盧詢祖的《中婦織流黃》也表達了同樣的主題:“別人心已怨,愁空日復斜。然香望韓壽,磨鏡待秦嘉。殘絲愁績爛,余織恐縑賒。支機一片石,緩轉獨輪車。下篇還憶月,挑燈更惜花。似天河上景,春時織女家。”詩中使用了“韓壽”、“秦嘉”兩個典故。韓壽,字德真,南陽堵陽人。晉代有名的美男子,貌比潘安,《晉書》說他:“美姿貌,善容止”。當時權貴賈充的小女兒賈午對他一見鐘情,并把皇帝賜予賈充的西域奇香偷贈韓壽,以表深情。秦嘉,東漢詩人。桓帝時,為郡吏,后赴洛陽任黃門郎,病死他鄉。其妻徐淑,兄逼她改嫁,淑“毀形不嫁,哀慟傷生”[61157,終生守寡。“然香望韓壽,磨鏡待秦嘉”使主人公熱烈癡情的形象躍然紙上。同時又用“愁績爛”、“恐縑賒”、“支機”、“獨輪”、“還憶月”、“更惜花”等詞句,表現出主人公內心的煩亂、孤獨、寂寞,使人不勝憐惜。這首詩顯然受南朝宮體詩的影響,但仍不失為情感蘊藉的抒情之作。此一時期,范陽盧氏家族的詩作,與同時代其他詩人相比并無多特色。但卻讓我們體會到這個家族對南朝文風的感知和接受,這對其文學表現形式的提高,應該是有幫助的。
2.賦。盧氏家族這一時期的賦作有:盧元明的《幽居賦》、《劇鼠賦》;盧詢祖的《筑長城賦》。其中《幽居賦》只存目,《筑長城賦》只存殘文,只有《劇鼠賦》是完篇。盧元明的《劇鼠賦》與漢魏以來的文人雅賦有所不同,這篇賦帶有俗賦的氣息。所謂俗賦,就是“用接近口語的通俗語言寫的賦和賦體文”。寫作者常以幽默滑稽的筆調呈現出人或動物丑陋的形貌,荒唐的舉止,目的是游戲或調笑他人。這種賦漢魏以來就在民間流行,因其俗而不登大雅之堂,所以大多數作品史無記載。流傳下來的此類賦,前期以王褒的《僮約》;蔡邕的《青衣賦》、《短衣賦》;曹植的《鷂雀賦》等為代表。盧元明的《劇鼠賦》上承《鷂雀賦》的特點及為文意趣,風格詼諧幽默,語言通俗曉暢,以四言韻語為主,把老鼠的特征描繪得惟妙惟肖。如“須似麥穗半垂,眼如豆角中劈。耳類槐葉初生,尾若酒杯余瀝”;“或尋繩而下,或自地高擲。登機緣楹,蕩扉動簾”;“或床上捋髭,或戶間出額。貌甚舒暇,情無畏惕”,正如伏俊璉所論:“寫鼠之性能,簡而能賅;寫鼠之形貌,揣侔甚巧;寫鼠之意態,讀之解頤。”(錢鐘書《管錐編·全后魏文》卷三七中亦有類似議論)形式上類似俗賦的《劇鼠賦》卻具有較強的社會意義,它實際上是譏刺當時社會現實的作品。正如曹道衡在《北朝辭賦》中所論“孝明帝元詡即位(516)以后,北魏朝政日亂,有些文人就利用辭賦的形式來發憤抒情。…‘元順的《蠅賦》和盧元明的《劇鼠賦》是借物喻人以譏刺世態的,比較接近東漢趙壹的《刺世疾邪賦》”。也就是說,《劇鼠賦》雖形式詼諧,但立意典正直斥現實。
3.文。相對于詩賦來說,盧氏家族這一時期,文的寫作比較多,內容也比較豐富。大致可以分為如下幾類:(1)議禮制類,對一些有關禮制的重要事情,引經據典加以議論。這類文章有:盧昶的《奏府寺議源懷謚不同》;盧觀的《胡太后父廟制議》。(2)陳方略類。或就軍國大事,陳述自己的見解,或就具體的軍事活動提出行動方案。此類文章有:盧淵的《議親伐江南表》;盧叔虎的《陳兵勢》;盧昶的《掩據朐山表》、《請增兵表》、《又表》。(3)議現實提建議類。就現實中存在的某種弊端,提出整治意見。有盧昶的《奏白鼠見宜飭吏治》;盧同的《請杜冒功竊階表》、《又奏造勛簿格》。除以上三類,還有盧元明的《嵩高山廟記》(殘文),盧詢祖的《破蠕蠕賀表》(佚文),盧潛的《在陳寄書與弟士邃》(只兩句話),盧辯的《為安定公告諭公卿》。其中陳方略類,提建議類最能表現盧氏家族對國家政治的積極參與和對社會現實的密切關注,更能體現家族成員整體風貌。現就這兩類文章分別加以論述。4.陳方略類。盧淵的《議親伐江南表》作于北魏孝文帝太和十七年[493]左右。魏孝文帝為鞏固其統治,采取了一系列加速漢化的政治措施,比如把河表七州(荊、兗、豫、洛、青、徐、齊七個與南朝接近的州)的漢族士人籠絡到京城,許以官職,給予與鮮卑貴族同等的待遇。另一項重要舉措就是遷都洛陽。但孝文帝深知鮮卑王公大臣及后宮太后對北方的眷戀,不敢直接提出遷都的主張,他就召集群臣,宣稱要大舉攻伐南朝,想以用兵的名義率領眾人遷都中原。在他未透露真實意圖之前,以任城王拓跋澄為首的文武百官紛紛反對對南朝用兵,盧淵就是這其中這一。反對南伐,是因為當時北魏的軍事力量已衰弱到與南朝相等的程度。自450年,魏太武帝攻宋大敗后,北方人就很害怕與南方作戰。并且從遷都洛陽后三次對齊作戰的事實(兩次攻齊[497、498]無功而返,一次抵御戰(499年)陳顯達雖敗退,但魏孝文帝也在歸途中病死。)說明當時的北魏在軍事上確實已無優勢可言。
盧淵在上表中列舉了魏晉以來的歷史事實,意在說明戰無常數,勝敗有時出于偶然。此時南伐雖正是時機,但仍面臨一些具體困難。一是“千里饋糧‘轉漕難繼”;再者,關右之民謗毀朝廷,無尚上之心。這些情況確是事實,史載北魏從文成帝開始,漢族民眾與鮮卑貴族統治者的矛盾日益尖銳,各地反抗此起彼伏。總之,基于當時的情形盧淵提出勸諫,認為皇帝不宜親征。這實際上透露出盧淵等大臣對王朝軍事力量的不自信。同時也可以看出,盧淵對社會現實及王朝政治的關注和關心。
《陳兵勢》是盧叔虎為北齊孝昭帝[560]平定北周謀劃的策略。文中指出,用兵打仗要用智謀,憑勢力。要設法扼制對方的長處,發揮自己的優勢。對于北齊來說,不應輕兵野戰與關西長久周旋,而應在平陽設立重鎮,伺機行事。敵方若不出關,即控制其黃河以東之地,以達到窮蹙長安的目的;敵方若是出關,我方可對其采取求戰不應,退軍追擊的策略,使其或敗于糧草不繼,或處于輾轉難行的境地。此番議論,可說是參透形勢,論說有理,“帝深納之”。盧叔虎又毛遂自薦,愿居平陽,親自成此謀略。但“未幾帝崩,事遂寢”。
此外,盧叔虎還撰有《平西策》一卷,今不存。想必也。是謀略頻出,話說平定北周的宏圖遠志。只可惜國不假力不但未曾平西,反被西平了北齊。十幾年后[577],北周滅掉北齊,盧叔虎歸范陽,遭亂城陷,凍餒而死,還是周將宇文泰將其收而葬之,豈不悲哉!
《掩據朐山表》、《請增兵表》、《又表》是盧昶任徐州刺史時,就朐山之役連上的三表。“朐山,兩漢時屬東海,晉日臨胸,屬蕭衍改為招遠”(《魏書-卷一百六中·志第六》)。即今臨朐市(市東南二里有胸山)。永平四年[511]夏四月,瑯琊民王萬壽斬蕭衍輔國將軍,瑯琊、東莞二郡太守劉晰首,以胸山來降徐州刺史盧昶。盧昶即遣兼郯城戍副張天惠率兵赴之,與王萬壽內外齊擊,俘斬數百。占據城池。盧昶就此情況上《掩據朐山表》。胸山對南梁非常重要,正如時人游肇所言:“朐山蕞爾,僻在海濱,山湖下墊,民無居者,于我非急,于賊為利,為利必致死而爭之。”于是蕭衍派兵遣將,大軍壓境,“賊眾四萬”,昶兵九干。就此急情,盧昶連上兩表,請求增援。這場戰役從夏四月一直持續到冬十二月,以北魏軍的慘敗而告終。史載:“昶軍大敗于淮南,淪覆十有余萬。朐山之役喪失殆盡”,“時仲冬寒盛,兵士凍死者,朐山至郯城二百里間僵尸相屬,昶儀衛失盡于郯城,借假節以為軍威”。此種慘局,根本原因是國力的衰弱,但與盧昶也不無關系,昶本只是一介儒生,“本少將略”,卻充當了這場戰役的主帥。自己免官論坐事小,無數將士命同草菅事大。將帥成就功名,關乎無數兵士的性命,豈是兒戲。
5.提建議類。盧昶的《奏白鼠見宜飭吏治》寫于景明初年[500],按《抱樸子·玉策記>的說法:“鼠三百歲,滿一百歲者則色白”這種鼠善憑人而,能知一年中吉兇及千里外事。另據古代災異祥瑞之說,認為:“帝王者配德天地,協契陰陽。發號施令動關幽顯”,“化之所感,其徵必至。善惡之來,報應如響。斯蓋神祗眷顧,告示禍福。”又據《瑞典》的說法:“外鎮王公刺史、二千石、令長酷暴百姓,人民怨嗟”白鼠就會出現。據《魏書》記載:“高祖太和二十三年[499,這一年的四月宣武帝即位,500年即景明初年]八月京師獲自鼠。”事實上從太宗永興三年[411]到肅宗熙平元年[516]百余年間,《魏書》共記載了十七次白鼠出現的現象。盧昶即根據景明初年洛陽獲白鼠之事上奏了《自鼠見宜飭吏治》。文章開篇引據《瑞典》,指出“禎不虛見”,“妖不妄出”,白鼠出現必有因緣。接著歷數當時社會現狀:兵革連年,死喪離曠;十室九空,田蕪罕耘。而官府卻“細役煩徭,日月滋甚”,苛兵酷吏借此逞威,“不思所以安民,正思所以潤屋”,逼使百姓“鬻短褐以益干金之資,制口腹而充一朝之急”,吸脂敲髓,民不堪命。法官案驗亦多貪贓枉法,好壞不分,虛實不辨,致使犯暴之夫無懲,忠清之人自怠,法同虛設。此種情形,雖不是白鼠出現的原因,卻展示了當時真實而殘酷的社會現實:天災人禍一并而至,戰爭、饑荒、剝削、壓榨充斥世間,人民和統治者存在著無法調和的矛盾,實際上是北魏中后期社會現實的寫真。文章最后,作者提出整飭措施。從這篇文章中,讓我們感到盧昶對社會現狀的關注,對改變社會現狀的思考。
盧同的《請杜冒功竊階表》、《又奏造勛薄格》,也是根據當時吏部勛階管理的種種漏洞,提出的改進措施。史載:“明帝世,朝政稍稀,人多竊冒軍功。同閱吏部勛書,因加檢校得竊階者三百余人。”盧同就此情況上兩表。陳說事實,并提出具體而詳細的整治措施。例如,建議重新刊定吏部、中兵二局勛薄,若名級相符,“即于黃素楷書大字,具件階級數”,并“令本曹尚書以朱印印之。明造兩通,一關吏部,一留兵局”。以防揩洗、改易之虞。再如勛書上要詳細列出征職者的各種信息,并要層層審查,確實屬實,才可“黃素朱印關付吏部”。《又奏》詳細陳明了軍中勛薄管理應采取的各種措施。從中可以看出盧同居官時對朝廷事務的積極思考和主動參與。
盧氏家族這一時期的文章寫作,具有強烈的政治色彩和鮮明的社會意義,現實性強,內容充實。表現出這個家族對現實的關注和思考,對政治的積極參與和對功名的自覺追求。所寫的文章,受寫作目的的限制,也可能考慮到鮮卑統治者的文化程度,一般都是通俗易懂的敘述文,力求文通字順,曉暢明晰,至于行文的其他技巧也就很少運用了。這也是社會環境使然,事實上北朝真正的文學創作始自太和改制之后,并且由于文學園地荒蕪了相當長一段歷史時期,恢復起來并不那么容易。正如《魏書·文苑傳》論述的那樣:“逮高祖馭天,銳情文學,衣冠仰止,咸幕新風”。“肅宗歷位文雅大盛”。但“學者如牛毛,成者如麟角”。在這種大的社會文化背景下,盧氏家族詩文寫作的水準也就可想而知了。
【注釋】
①逯欽立注解說:“(此詩作者)《樂府詩集》三十五作陳盧詢。《詩紀》百十作盧詢。《詩紀》另列盧詢于詢祖后,并注云:‘名見《顏氏家訓》,日范陽盧詢,疑即盧詢祖也。《樂府》作陳人。’逯按,《樂府》蓋誤作陳脫去祖字,今姑列盧詢祖下。”此從之。
②《北齊書》卷四十二注解十:盧叔武,錢氏《考異》卷三一云:“《北史》卷三十作‘叔彪’。唐人諱‘虎’,史家多改為‘武’,亦有作‘彪’者,此人蓋名‘叔虎’也。”按《魏書》卷四七《盧溥傳》,溥五世孫有叔虔,父兄名與此傳合,亦即一人。“虔”是“虎”字形似而訛,也可能唐人避諱追改(唐人避諱偶亦用形近字代)。亦可證其人本名“叔虎”。也就是說盧叔虎的名字,在史書中可能寫作“叔武”、“叔彪”、“叔虔”,實際都是“叔虎”之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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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關鍵詞:范陽盧氏北朝創作現實之作
論文摘要:范陽盧氏是典型的北方世家大族,再加上時代風尚的影響,北朝時期范陽盧氏的創作,在文體上以文為主,內容上多為經世致用,有補于世的現實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