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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名是指代大小地域的一種語言符號,屬于語言中的專有名詞,是對具有特定方位、地域范圍的地理實體的指稱。地名不僅代表命名對象的空間位置,反映當地的自然地理或人文地理特征;同時,地名是人類活動的縮影,它本身蘊含著悠久的歷史、地理和特有的文化,是一種信息載體。普洱歷史悠久,民族眾多,普洱市轄一區九縣,分別包括思茅區、寧洱哈尼族彝族自治縣、墨江哈尼族自治縣、景東彝族自治縣、景谷傣族彝族自治縣、鎮沅彝族哈尼族拉祜族自治縣、江城哈尼族彝族自治縣、孟連傣族拉祜族佤族自治縣、瀾滄拉祜族自治縣、西盟佤族自治縣。除思茅區外,其余九個縣都是民族自治縣。普洱是一個少數民族雜居的地方,雜居民族的語言在歷史時期對普洱地名的形成有著深刻的影響。在對普洱一區九縣的地名的研究統計中發現,普洱地名除了以漢語命名外,還有用傣語、拉祜語、佤語、哈尼語、彝語等5種主要的民族語命名,在統計中發現,除漢語外,傣語在普洱地名中占有主導地位。
一、普洱傣語地名統計情況
中國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在歷史發展過程中,曾出現過不少由少數民族統治的中央或地方王朝,少數民族的文化對這些地區的歷史影響較大,這些影響同時也反映在地名的形成過程中。現通過表1對普洱地名中5種民族語言的命名進行比較分析,詳細了解普洱一區九縣中的地名命名中民族語言的規律及包含的文化。從表1《普洱一區九縣地名(行政區劃和自然村)漢語及各民族語命名統計表》中可看出,普洱一區九縣中,除漢語及本縣的主體民族語外,都有用傣語命名的地名。統計發現,傣語命名的地名在所有少數民族地名命名中占有主導地位。在對普洱市地名的統計中發現,在普洱市4776個少數民族語地名命名中,其中傣語地名命名有3221個,占少數民族語命名的67%,充分體現了傣族文化在普洱歷史文化中的主導地位。在調查中發現,普洱一區九縣中,不僅傣語命名的地名較多,而且除思茅區、西盟佤族自治縣外,在其他縣中的地名統計中,傣語地名的命名數目都超過本縣除漢族外的主體少數民族的地名命名的數目,這充分體現了傣族的文化的主體地位。傣語地名命名與其他主體民族地名命名的對比,詳見表2《普洱一區九縣各縣主體民族語命名與人傣語命名比例表》
二、傣語地名在普洱少數民族語地名命名的主導地位的原因
通過對普洱傣語命名地名分析,傣語命名地名在普洱少數民族語命名中比重較大,而且在普洱少數民族地名命名中占主導地位。究其原因,從傣族的歷史文化來分析,主要與傣族較悠久的土司統治歷史、傣族的居住環境、傣族較先進的文化有關系。
(一)傣族較悠久的歷史與土司統治制度土司制度是指我國歷代封建王朝統治階級用在少數民族地區,用分封地方首領世襲官職,以統治當地人民的一種特殊政治制度。土司制度形成于元朝。土司必須服從封建王朝的征調,但土司在其轄區內具有無上權威,為名符其實的“土皇帝”。土司制度對傣族的歷史文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傣族歷史悠久,文化燦爛,其先民在有史記載以來被稱為“百越”,因其歷史上同俗共源、支系發展繁雜、分布地域廣闊而被稱之為“百越”。“元明時期形成的土司制度,在西南地區各民族社會中產生過很大的影響,尤其對傣族社會更為深刻,元明清以來的傣族歷史無不與土司制度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在據民國二十四年四月《內政公報》統計,云南尚存土司一百一十三家,其中傣族有五十一家,幾乎占了整個云南土司總數的一半……傣族土司不僅數量多,而且分布廣區域大、勢力強。”
1、土司制度在普洱的強勢統治普洱市傣族的土司制度的強勢統治主要體現在普洱的景東彝族自治縣、孟連傣族拉祜族佤族自治縣的歷史。普洱市孟連縣元朝廷時曾在此設“木連路軍民府”,并派使臣前來巡行安撫,崔索貢賦。明永樂四年(公園1406年),明朝廷設孟連長官司,直隸云南都指揮使。賜土司姓刀,孟連長官司官居六品。清康熙四十八年(公元1709年),朝廷賜封“孟連世襲宣撫司”,官居從四品。孟連宣撫司史是一部土司制度建立發展的歷史,一個傣族土司家族,代代傳承,綿延不絕,統治達4個時期,28任,660年之久,這在中國土司史上是少見的。現在孟連還保存著孟連宣撫司署,它是云南18個土司建筑中保存最完好的,也是云南清代土司衙署的代表,是孟連宣撫司署發的歷史見證。景東彝族自治縣的傣族人口現今寥落可數。但歷史上,景東一帶卻是人口眾多的傣族聚居區。這里,唐宋時期做過南詔國和大理國的六大節度使之一的銀生節度和開南節度的駐地;元代,景東傣族酋長阿只弄崛起,后來陶氏家庭蔭襲知府,直到清代晚期才中落,長達500余年。景東縣現有少數民族語地名560條,傣語地名占475條,這說明傣族曾是景東的主體民族。據2000年人口普查統計,普洱市內居住的傣族人口有137463人,主要分布在孟連傣族拉祜族佤族自治縣和景谷傣族彝族自治縣,在思茅區、江城哈尼族彝族自治縣、瀾滄拉祜族自治縣、西盟佤族自治縣等區縣也有傣族村寨分布。但從表2《普洱一區九縣各縣主體民族語命名與人傣語命名比例表》中可看出,景東傣族命名的地名占了絕大部分,傣族曾經是景東的主體民族。
2、普洱地名中土司制度的體現通過以上分析,可看出傣族土司制度在普洱的長期鞏固的地位,它深深影響了普洱的民族歷史。現在在普洱的地名中,很多保存下來的地名與傣族的土司制度有關系,研究這些地名仍可以尋到土司制度在當地統治的歷史痕跡。如:勐白,勐,地方;白,打開。相傳孟連宣撫司到京進貢,皇帝授給官印等物,返回到此地才準打開,以此得名。根冒,傣語是孟連宣撫司所轄行政區劃名稱,這一行政區劃的土官是該村人,故名。布謝,孟連宣撫司在拉祜族聚居的山區,設置的官職名稱“布謝”,村以此得名。賀莫,傣語意為六土鍋火藥,相傳這個村,每年要椿六土鍋火藥,送給土司,村以此得名。芒遷,芒,為村;遷,為土官,意為定居較早的土官村。文召,文,村;召,土司官,意為土司官村。芒召營,芒,村;召,土司官,意為土司官住的村,又因曾在此駐兵扎營,故名。下遷卡,遷,土司;卡,茅草;意為茅草多的土官村。遷東,遷,土官;東,壩。意為壩子里的土官村。遷糯大寨,糯,水潭;遷,土官;意為水潭邊的土官村,因村大,人多,故名遷糯大寨。芒現,芒,村;現,土官。芒現,土官村。遷毛,遷,土官;毛,德宏州的勐卯,意為從勐卯遷來的土官村。遷崗,遷,土官;崗,中間。意為中土官寨。三遷,該村的土司官曾管轄三個村(遷)的小土司,故名。
(二)與傣族的居住環境有關云南省境內有許多大山,玉龍雪山、點蒼山、哀牢山、無量山等許多大山脈,這些大山以及無數小山脈構成了云南獨特的山地地形。各個大小不一的山脈之間夾雜著無數大小不一的盆地。除了山脈之外,云南境內還有無數大小河流,金沙江、怒江、瀾滄江等。這些河流與山脈共同構成了云南在地理上的自然隔絕。這種自然地理的阻隔使云南各民族之間存在著較大的封閉性。各民族都有自己固定的活動范圍,彼此之間聯系較少,即在不同的海拔層次上居住著不同的民族。從生活習性上看,傣族大多在平壩傍水而居,或在河谷依山傍水而居,而布朗族和哈尼族等其他較早居民則大多居住于山區。傣族人大多居住在群山環抱的河谷平壩地區,雨量充沛,四季常春,不僅盛產糧食,也是重要的交通要道。由于優越的自然條件,傣族先民很早就有了較為發達的早期農業,有了農業的支持,他們的生活相對其他的民族要安定和富裕。地處便利交通之處,使得傣族方便與外界溝通與聯系,學習外民族帶來的先進文化,甚至與外民進行通婚;先進的經濟、文化和科學技術深入到傣族地區,并為傣族人民所吸收,從而促進傣族社會經濟有了一定的發展。受到了外來民族先進文化的影響,傣族文化較其他高山民族或半坡民族文化要更為發達,自然而然成為統治其他民族的少數民族。
(三)傣族先進文化的影響“傣族土司制度的特點:第一個特點是土司數量最多,區域最大,延續時間最長,結束的時間最晚;第二個特點是土司內部的政治制度最為完善;第三個特點是土司區的“改土歸流”最難進行,改革不徹底……由于土司制度的這些特點,它就必然對傣族歷史的發展產生深刻的影響。這種影響在傣族歷史上曾起過積極作用。土司制度的建立加強了傣族與中央王朝、邊疆與內地之間的聯系。由于內地人民不斷遷往邊疆傣族地區,中央王朝的駐防、屯墾,內地商賈的深入,其結果是先進的經濟、文化和科學技術深入到傣族地區,并為傣族人民所吸收,從而促進傣族社會經濟有了一定的發展。”傣族是一個信仰南傳佛教的民族,它對傣族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藝術等方面都有極深刻的影響。“西雙版納、景谷、孟連等地是百越文化保存最為完整的區域之一,由于特殊的地理條件和人文環境,大量保存著古越人的文化特質,在族體、語言、風俗習慣等方面均有明顯表現。即使長期受到以南傳佛教文化為代表的印度文化熏染,仍能看到百越民族文化的干欄建筑、萬物有靈信仰等基本內核。以傣族為文化主體的貝葉文化是普洱區域內個性最鮮明、文化積淀最深厚的文化,從其傳承和積淀的外在形式南傳上座部佛教來說,其覆蓋面之廣、輻射之強,在普洱區域內沒有任何一種文化能與之相比。傣族文化在歷史上是一種相對強勢的文化,縱觀普洱境內各民族歷史,惟有傣族建立過自己的國家,即1180年叭真統一西雙版納各部后以景洪為中心建立的地方政權‘景龍金殿國’”。傣族有本民族的語言和文字。傣語屬于漢藏語系壯侗語族壯傣語支,主要有西雙版納的傣口語和德宏的傣納語兩個方言區。文字的發明,便于傣族書寫和記錄本民族的語言,并進行知識的傳播。由于文字的創造,傣族留下了大量的文獻典籍,特別是貝葉經的留存,傣文的大藏經號稱八萬四千部,大部分刻寫在貝葉上。貝葉經上大多刻有傣族的天文歷法、佛經、醫藥衛生等,這些文獻的保存,使得傣族的先進文化得以傳播。傣族的先進文化還體現在傣族的天文歷法,“傣族知識分子以懂天文歷法為至上的榮耀。傣族歷法是一種陰陽合歷的歷法,是傣族人民根據漢族歷法和印度歷法的基礎上,根據本民族實際情況創造出來的具有自己民族特點的歷法。”傣族在普洱悠久的歷史、土司制度及對宗教的信仰,使得傣族文化深深地滲透到普洱歷史文化中,進而影響著普洱歷史地名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