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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區域經濟理論在區位論與發展經濟學有關理論的基礎上逐漸演化發展而來。它形成于20世紀50年代,在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迅速發展,成為一個獨立的經濟學分支學科。目前,一些經濟學家正在努力把區域經濟理論研究納入主流經濟學的研究視野,把空間因素引入主流經濟學的研究模型。然而,西方區域經濟理論在取得新進展的同時,也面臨新的困惑和問題。
一、區域經濟理論的形成
區位選擇與區域經濟發展是西方區域經濟理論的兩大主題,微觀經濟活動主體理性的區位選擇導致經濟活動在某一優勢區位的聚集和擴散,在中觀和宏觀上表現為區域經濟增長。西方區域經濟理論的形成和演進始終沿著區位論和區域經濟發展兩條線索進行,其間對區域經濟理論的研究日益深化。
西方區域經濟理論在淵源上最早可以追溯到19世紀初創立的區位理論。德國經濟學家杜能(Tunen,1826)從區域地租出發探索因地價不同而引起的農業分帶現象,創立了農業區位論,奠定了區域經濟理論的學科基礎。20世紀初,資本主義進入壟斷階段,德國經濟學家韋伯(Weber,1909)提出了工業區位論。30年代初,德國地理學家克里斯塔勒(Christaller,1933)根據村落和市場區位,提出中心地理論。
稍后,另一德國經濟學家勒什(Losch,1940)利用克里斯塔勒的理論框架,把中心地理論發展成為產業的市場區位論。總的看來,農業區位論和工業區位論立足于單個廠商的區位選擇,著眼于成本和運費的最低。中心地理論和市場區位論立足于一定的區域或市場,著眼于市場的擴大和優化。這些區位論都采用新古典經濟學的靜態局部均衡分析方法,以完全競爭市場結構下的價格理論為基礎來研究單個廠商的最優區位決策,因而又叫古典區位論。
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后,空間相互作用模式、各種規劃模式、網絡和擴散理論、系統論及運籌學思想與方法的應用使區位論獲得迅速發展,對區域經濟運行的動態性、總體性研究促使地域空間結構理論、現代區位論逐漸形成。地域空間結構理論主要有地域空間結構階段論、城市空間結構理論、地域空間相互作用引力理論。
值得一提的是,在地域空間相互作用與市場均衡的區域經濟運行研究中,薩繆爾森(Samuelson,1952)的市場在空間上呈離散分布的空間市場均衡模式與柏克曼(Beckman,1968)的連續流模式從處于一定地域空間中的生產和消費活動出發,為空間經濟理論的建立奠定了基礎。
而現代區位論一方面使區位研究從單個廠商的區位決策發展到區域總體經濟結構及其模型的研究,從抽象的純理論模型推導,發展為建立接近區域實際的、具有應用性的區域模型。另一方面,使區位決策客體擴大到第三產業。
現代區位論的區位決策目標不僅包括生產者利潤最大化,而且包括消費者的效用最大化。戰后區位理論的發展主要是由美國學者推動的,其中,艾薩爾德(1sard,1956,1975)把古典區位論動態化、綜合化,根據區域經濟和社會綜合發展要求,把研究重點由部門的區位決策轉向區域綜合分析,建立區域的總體空間模型,研究了區域總體均衡及各種要素對區域總體均衡的影響。
現代區位論開始立足于整個國民經濟,著眼于地域空間經濟活動的最優組織,但其整個理論框架仍然是新古典經濟學的完全競爭和規模報酬不變假設,這極大地影響了現代區位論對現實區域經濟問題和區域運行的解釋力。
傳統的區域經濟增長理論分為區域經濟平衡增長理論和區域經濟不平衡增長理論。在新古典經濟學的基本假定下對區域經濟增長問題研究的主要成果是索羅一斯旺增長模型。索羅和斯旺(SolowandSwan)在生產要素自由流動與開放區域經濟的假設下,認為隨著區域經濟增長,各國或一國內不同區域之間的差距會縮小,區域經濟增長在地域空間上趨同,呈收斂之勢。
不平衡增長是短期的,平衡增長是長期的。美國經濟學家威廉姆森(Williamson,1956)在要素具有完全流動性的假設下,提出區域收入水平隨著經濟的增長最終可以趨同的假說。這兩種理論實際上就是新古典經濟學的空間均衡論,即市場價格機制能夠使區域間的收入均等化。
20世紀50年代以來,發展中國家在經濟發展的同時,與發達國家的差距日益拉大。而發達國家以追求經濟高速增長為目標,把大量資源和要素集中投入到經濟發展條件較好的區域,經濟高速增長的結果,不僅沒有緩解反而加劇了發達區域與欠發達區域之間的兩極分化。
這種差距拉大和兩極分化表明僅僅依靠市場的力量已經很難解決所有的區域發展問題,區域經濟增長并不像新古典經濟學家設想的那樣收斂,即發達區域與欠發達區域的經濟增長情況并不一致,隨著經濟的進一步發展,區域差距沒有縮小反而拉大。
為了對這一現實經濟問題進行解釋并為促進發展中國家和欠發達區域經濟增長提供理論和政策依據,部分經濟學家提出了一些很有見地的區域經濟不平衡增長理論。主要有繆爾達爾(Myrdal,1957)的“循環積累因果理論”、赫希曼(Hirschman,1958)的“核心-邊緣理論”等。繆爾達爾指出,市場力作用傾向于擴大區域差距而不是縮小區域差距,一旦差距出現,則發達區域會獲得累積的競爭優勢,從而遏制欠發達區域的經濟發展,使欠發達區域不利于經濟發展的因素越積越多。
赫希曼的觀點與此類似。他認為,增長在區際間不均衡現象是不可避免的,核心區的發展會通過涓滴效應在某種程度上帶動外圍區發展,但同時,勞動力和資本從外圍區流入核心區,加強核心區的發展,又起著擴大區域差距的作用,極化效應起支配作用。要縮小區域差距,必須加強政府干預,加強對欠發達區域的援助和扶持。20世紀60年代,美國發展經濟學家P·弗里德曼從國家角度提出“中心邊緣理論”對赫希曼的“核心-邊緣區理論”進行補充。
與此同時,西方區域經濟理論對區域貿易的理論研究也取得進展。瑞典經濟學家俄林(Olin)把區際貿易引入新古典經濟學,使其成為一般均衡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俄林從貿易角度研究了要素流動、要素價格與商品價格之間的關系。認為,區際貿易、國際貿易與要素自由流動會帶來區域之間生產要素價格與商品價格的平均化。
總之,為了解決區域問題,西方經濟學家在新古典經濟學的假設下,根據凱恩斯的理論,利用宏觀經濟分析方法,對區域內部資本積累、勞動力就業、技術創新與國民收入增長的關系,區內產業結構演進與升級,區際分工與區際貿易,中心城市及鄉村的可持續發展等問題進行了研究,現代意義上的區域經濟理論框架已經成形。
二、西方區域經濟理論的新發展
在新古典經濟理論框架下的西方區域經濟理論,主要從規模報酬不變和不完全競爭出發來研究現實的區域經濟問題,把由于規模經濟和聚集經濟帶來的規模報酬遞增看成是一個外生變量。新古典經濟理論模型中,要素流動是瞬間、無成本的,生產要素、商品和勞務不完全流動性、經濟活動不完全可分性的存在,使規模經濟和完全競爭假設的矛盾無法解決。
隨著建模技術的升級,一些原先被忽略的因素可以重新納入到自由的框架中,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西方區域經濟理論在不完全競爭和規模報酬遞增的框架下獲得新發展。
目前,西方區域經濟理論研究最活躍的領域是新經濟地理學。迪克斯特與斯蒂格利茨(DixitandStiglitz,1977)建立的壟斷競爭模型為空間因素納入西方主流經濟學的分析框架奠定了基礎,新經濟地理學由此產生。
廣義地講,新經濟地理學的研究有兩個發展方向:一是用新方法對區位選擇進行再研究,二是以新方法為基礎,用“空間”觀點分析區際貿易。新經濟地理學的主要代表是美國經濟學家克魯格曼(P.Krugman)、藤田(Fujia)、莫瑞(Mori)、瓦爾茲(Walz)、馬丁(Martin)、沃納伯爾斯(A.Venables)等。
克魯格曼試圖通過建立一個不完全競爭市場結構下的規模報酬遞增模型,把區域經濟理論研究納入主流經濟學。
1991年,他在總結哈里斯(Harris,1954)的“市場潛力”理論與普里德(Bred,1966)的以市場規模與區域產業范圍間循環關系為基礎的進口替代區域經濟增長理論的基礎上,采用迪克斯特與斯蒂格利茨的壟斷競爭假設,把一個經濟分為生產同質產品的農業和生產不同的可以替代產品的制造業,農民不能流動而工人可以流動,農業沒有運輸成本,制造業的運輸成本與薩繆爾森的“冰山”形式存在(及任何之成品在運輸過程中都有一部分丟失)建立了。
一個兩區域兩部門模型。他認為,收益遞增的作用就是使每一種產品只有在一個地方生產才有利可圖,其結果是不同地方就生產不同的產品,生產差別產品。當一個地區有勞動力流入時,它不是生產更多的現有產品組合,而是生產新產品。
模型分析的結果表明,一個經濟規模較大的區域,由于前向和后向聯系,會出現一種自我持續的制造業集中現象,經濟規模越大,集中越明顯。運輸成本越低,制造業在經濟中所占的份額越大,在廠商水平上的規模經濟越明顯,越有利于聚集,“中心—邊緣”結構的形成取決于規模經濟、運輸成本和區域國民收入中的制造業份額。
克魯格曼還建立了一個動態的多區域模型來解釋當空間結構均衡時,動態的力量確實趨于形成沿地形大概等距離分布的聚集點(城市)。他通過區域跑道模型演繹了區域運行的幾何結構。區域跑道模型反映了區域經濟體系中各個構成部分呈環狀分布,認為運輸費用僅僅受環形周長的影響,制造業的同一布局總是處于均衡分布狀態。地平面并不是穩定不變的,集中的區域環形分布會產生輕微紊亂的地平面,自發演化出一個或多個制造業集中。這樣,制造業區域布局由最初的均衡發展到兩區域集中布局,而這兩個最終集中布局區域特征正好相反。
瓦爾茲(Waltz,1996)則認為,區域經濟一體化會導致規模收益遞增的生產和創新產品的區域性集中,區域經濟增長源于產業部門的地理集中及由此產生的持續的生產率提高。
馬丁(Martine,1999)研究了聚集經濟條件下的區位競爭問題。他通過模型分析得出結論,在最初的區位競爭中獲勝的區域對其他企業具有較大的吸引力,參與最初區位競爭的第一個企業雖然可以獲得較大的財政激勵,但隨后的其他企業卻能夠從該區域的產業聚集形成的外部經濟中獲益。對在區位競爭中獲勝的區域而言,更重要的利益在于為隨后進入的廠商提供了一個良好的環境。在同一區位的廠商數目會隨著外生的相對成本優勢和內生的聚集優勢的增加而增加。
藤田和莫瑞(FujitaandMori,1997)研究了多制造業經濟體系中的運費與規模經濟差異,認為經濟體系會自動發展為一個中心地體系,他們(1996)對克里斯塔勒的中心地等級體系模型進行了修正,通過構建基礎模型進行預測分析后,發現人口增加會引起新城市在一定時期內在一個長而狹窄的經濟體系產生,并沿著一條線逐漸向外擴展,形成多城市空間。與古典區位論一樣,這些研究都強調經濟活動聚集帶來的外部經濟對區位選擇的重要影響。所不同的是,克魯格曼更強調由經濟活動聚集帶來的、與市場供求相連的金融外部性的作用。
在區際貿易方面,沃納斯伯爾(Venables,1996,1999)把新經濟地理學模型作為區際貿易新類型的基礎。認為,假定生產要素不能自由流動,如果中間性商品受到規模經濟和運費的影響,生產過程中所引起的區際經濟分化必然出現。在這種情況下,擁有大量制造業門類的區域能為中間性商品提供比較廣闊的市場,使這些國家和地區趨向于區域一體化集中,從而使下游生產具有成本優勢,并強化這種優勢,循環往復。
他通過研究發現,在高收入的工業“核心”區與農業“邊緣區”的分化過程中,市場規模擴大的驅動遠遠超過區域一體化增長的驅動力。此外,沃納斯伯爾還把運輸成本納入赫克歇爾-俄林(Heckscher—Ohlinmodel)的區際貿易模型,發現貿易方式和生產方式不僅取決于資源稟賦和要素密集度,而且依賴于運輸成本,后者與國家或區域的地理位置有關。新貿易活動的區位選擇相對于已有的貿易活動密度而言,依賴于要素密集和運輸密集度。
巴德溫和弗斯開爾德(BaldwinandForskild,1997)則提出了區域與貿易分析的另一種觀點,認為現有的區域分析方法應主要用于區域經濟增長內部。因為在各種區域模型分析中,循環過程不僅涉及到生產要素的流動,而且涉及到生產要素的積累,市場規模大的區域,投資額越大,又會進一步增大市場規模。
新經濟地理學力圖把“空間”因素引入對區際貿易的分析,通過把運輸成本作為“空間”因素納入區際貿易模型來解釋貿易量隨距離的增加而迅速減少,價格、要素報酬和行業生產率在不同區域間差異等與區際貿易問題。
此外,隨著發達國家從工業化社會向后工業化知識社會的轉變,經濟中更多的有形投資流向高技術商品和服務,在研究與開發、教育與培訓等方面的無形投資也越來越重要。古典經濟增長理論一方面將技術進步當作經濟增長的決定性因素,另一方面又假定技術進步是外生變量而把它排除在模型之外。為了更好地解釋經濟現實,一些經濟學家直接把知識納入生產函數之中,用于說明知識對經濟長期增長的作用,建立了新經濟增長理論。
阿羅(Arrow,1962)最早用內生技術進步來解釋經濟增長,他假定整個經濟體系內存在著技術溢出,在不存在政府干預時的競爭性均衡是一種社會次優,均衡增長率低于社會最優增長率,政府可以采取適當政策提高經濟增長率,使經濟實現帕累托改進。此后,羅默(Romer,1986)在其知識溢出形模型中,用知識的溢出效應說明內生的技術進步是經濟增長的唯一源泉,強調知識的外部性對經濟的影響。盧卡斯(Lucas,1988)的人力資本溢出模型則認為整個經濟體系的外部性是由人力資本的溢出造成的。
新經濟增長理論通過技術進步內生化為區域經濟增長和發展理論奠定了微觀經濟學基礎。實際上,內生技術進步的經濟增長在地域空間上表現為區域經濟增長的不平衡,聚集經濟、規模經濟產生的技術外部性和金融外部性(技術外部性即技術溢出效應,金融外部性則是與市場擴大相聯系的外部經濟)使要素邊際收益遞增,從而引起經濟活動的地域空間聚集和擴散,這樣,規模經濟就不再是一個外生的經濟變量,而作為內生經濟變量進入到區域經濟增長模型中。
規模經濟內生化的結果是區域經濟增長差距越來越大。巴羅與薩拉-艾-馬丁(BarroandSala—I—Martin,1991)認為,雖然國家收入水平與長期趨勢之間的差距越大,其增長也越快,但由于缺乏長期增長的潛能,遞增收益阻礙著各國經濟增長差距的縮小,各國經濟增長最終趨向發散。鮑莫爾(W.J.Baumol)從生產性角度研究了發達國家與欠發達國家的經濟增長趨勢,發現發達國家與不發達國家之間不存在收斂趨勢。
隨著北美自由貿易區和歐盟的形成,新區域主義開始取代傳統的舊區域主義。新區域主義以新經濟地理學為理論基礎,埃斯爾(Ethier,1998)總結其特征如下:鼓勵世界區域貿易和多邊貿易的自由發展,發展中國家放棄閉關自守、反對市場經濟的政策,而代之以融入多邊貿易體系的政策;區域協定往往涉及到深層次的一體化問題;區際貿易自由化是適度的;企業的區位、發展極、區域增長方式和發展模式的選擇也隨之發生變化。漢森(Hanson,1998)通過實證分析發現經濟一體化對各國生產的空間組織有重要影響,其中對發展中國家企業的區位選擇影響大于發達國家。
三、評析
新古典經濟理論在完全競爭市場結構和生產函數規模報酬不變的假設下研究微觀經濟活動和宏觀經濟增長,把要素流動看成是瞬間的、無成本的,認為市場力量會使經濟趨于均衡,當經濟運行偏離了原有的均衡狀態,市場經濟體系具有一種自我恢復均衡的力量。其理論中不包含空間因素。
一些經濟學家根據區域經濟增長的實際,對這一觀點提出了挑戰,建立在新古典經濟理論基礎上的傳統區域經濟理論認為,微觀經濟活動主體追求利潤最大化的行為促使生產要素流向區位條件優越的地方,經濟活動聚集在某一區位會產生外部性,多個廠商相互作用的結果會獲得規模經濟效益。
規模經濟效益的產生,一方面源于由于廠商規模擴大所帶來的利益增長,另一方面源于由于廠商外部性增長所帶來的利益增長。后者是由那些在生產或分配上存在密切聯系或在布局上指向性相同的產業按一定比例與規模集中布局在擁有特定優勢的區位所產生的增加收益。
他們認為,單個廠商內部的規模經濟通過外部性可以匯總為總量生產函數的規模報酬遞增,在完全競爭條件下,價格機制的作用使經濟活動和產業趨向于集中在市場潛力大的區位,而市場潛力大的區位往往又是經濟活動和產業集中的地方,區位決策是內生的,區域經濟增長和衰落具有自我增強性。生產要素不斷向優勢區位和區域聚集,引致區域經濟不平衡增長。從地域空間來看,權衡規模經濟和運輸成本后,廠商聚集在一起形成一種城市架構,為相互交錯的六邊形市場區提供產品。
傳統的區域經濟理論研究者假設某個區位或區域的要素供給具有高彈性,都意識到高彈性的要素供給對發展過程中的外部性形成十分重要。實際上,無論是微觀的區位決策,還是宏觀的區域總體空間均衡及區域經濟發展,外部性與規模報酬遞增都起著關鍵作用。
與新古典經濟學家不同,當代區域經濟理論研究者更強調金融外部性對規模經濟形成的意義。在他們看來,單個廠商生產能力的規模報酬遞增,運輸成本和要素流動性等因素之間的相互作用導致了聚集現象的出現。但他們在新古典經濟理論假設下提出的挑戰,卻因規模經濟與完全競爭理論上的不相容而缺乏微觀經濟理論基礎。
從理論上講,完全競爭假設與內生的規模報酬遞增是矛盾的,為解決這一新古典假設帶來的難題,傳統區域經濟理論在堅持完全競爭的條件下,把規模報酬遞增當作外生經濟變量,這樣就可以在個體最優化和一般均衡的模型下研究區位選擇。
然而,這種假設處理的一個必然結果是無法從理論上解釋生產活動地域空間聚集與擴散的循環累積性,使區域經濟增長和衰落具有自我增強性思想停留在粗略的描述性階段,使其難以融入主流經濟學。而且受當時已有的建模技術限制,區域經濟學家和發展經濟學家們在研究區域經濟發展問題時,無法把他們的思想用形式化的嚴謹的模型表達出來。
他們在研究經濟發展問題時,大多采用一種非數學的風格,沒有意識到對形式的追求正在很大程度上要求經濟學朝著建立明確模型的方向發展。
此外,他們的研究沒有明確說明市場結構,即他們在描述的假想經濟中的競爭狀況時,往往想當然地認為規模經濟是欠發達區域工業化的一個制約因素,而未對這種規模經濟的形成機制和結果進行深入的分析。除了劉易斯的過剩勞動理論比較容易被模型化外,許多其他的經濟發展理論則很難被模型化,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其思想的傳播和交流。
西方區域經濟理論的發展與主流經濟學的發展密切相關。隨著主流經濟學的發展,不完全競爭模型的建立為傳統區域經濟理論的兩難困境提供了工具。20世紀90年代以來,新經濟地理學的經濟學家們通過建立不完全競爭與規模報酬遞增相容的模型,把區域經濟活動聚集和擴散的內在機制用嚴密的數學模型表示出來,努力把空間因素納入到主流經濟學的理論體系。
不完全競爭模型為當代西方區域經濟理論奠定了微觀經濟學基礎。區域經濟理論就像新經濟增長理論一樣,吸引著越來越多的經濟學家的注意。
當然,西方區域經濟理論在取得重要發展的同時,也面臨著新的困惑和挑戰。在西方區域經濟理論中,經濟制度和個人偏好仍然被看作是外生給定的,因而無法利用現有的理論框架來說明經濟制度和個人偏好變化對區位選擇和區域經濟增長的重要影響。包括新經濟地理學在內的經濟學家們,對單個廠商生產能力的規模報酬遞增、運輸成本和要素流動性等因素相互作用的強調面臨著網絡經濟現實的挑戰。
網絡經濟的出現使許多生產無形產品和服務的產業的區位選擇幾乎不受運輸成本的限制,而消費者偏好對其的影響卻大大增強。除了理論上的不足外,西方區域經濟理論雖然在動態化、綜合化、模型化方面取得重要進展,但整個理論研究還缺乏系統性,研究文獻廣泛的分散于其他相關理論中,研究方法仍不規范,有待進一步系統化和標準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