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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讓我親自掀起那道傷疤。我始終不明白你對我的看法。
你在絕交信上,說我心機太重。我苦笑,是我的心機重么?如果真是那樣,我應該早就猜到你我的友誼會斷裂。我問過很多人,我心機真的重么?她們都說“不”。為什么,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覺得你心機很重呢?居然從4月開始就在背后說我的壞話,一個月,就在5月一就給了我絕交信,居然在4月,我全然不知,一直傻傻地以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掩飾得太好了吧!接到絕交信后,哭了整整2節課,第3節課,是體育課,看著你和夢在我們班上到處說我怎么怎么了!我就在一個角落看著你們,傷心流淚。我還是放下自尊,跟你解釋。終于“和好”。夢似乎很內疚誤會了我。就跟我形影不離。你還和夢說離我遠點,還說我好賤,如果不是夢告訴我這一切,也許我永遠都不會知道吧。
夢和婷喜歡上了同一個男生—偉,可是偉喜歡婷,夢就和喜歡佳的那個男生---聶說佳和婷賤。被你和佳知道后,就和夢絕交了,我還替夢說話呢!那天看見你和佳說什么要打夢。
我就好心讓夢這幾天小心點。
周末時,你就問我為什么告訴夢說你們要打夢,還說是夢告訴你們我說的。我氣憤,夢出賣我!就一氣之下給了夢絕交信。結果就剩下我一個人。孤獨。現在知道那時侯你是騙我的。我哭笑不得。那時我說我不相信任何人了。看,你把我傷得多么徹底。就是那個時候,我長大了,對世界終于有了感慨,喜歡上了雜文,應該是喜歡上了寫作,寫自己的心!
只是你毀了我和夢,也許現在夢對我的厭惡也有道理吧,只是我受不了,只好互相排斥,真的呢!到現在,我還從來沒有在背后說過別人賤,只是怎么會有那么多人說我賤呢。我不明白。是因為你吧,誰讓你人緣好呢。說我幾句壞話,別人就信了。我怎么解釋也沒有用了。
當初我當班長的時候,你們那輕蔑的眼神,放心,我一定會一直記在心中的!說實話,我真的不想當班長了,好累!簡直讓我活在了誤會的世界!心好痛。
你說你看不透我,那么現在呢?我裸地站在你面前,你又看見那親手被你刻上的傷痕了嗎?那么的深!
你說我和你搶彬!呵,我和他有6個月沒有說話了吧,他還不是不要你,更何況我又不喜歡他。要知道這是報應,不要總因為你得不到,而把責任推給我。我和他本來是好朋友,給賀卡,不行么?現在我和他只是陌生人,你很滿意吧!
你給我絕交信時,夢也給了我一封。她說我憑什么和你搶彬,我有你漂亮嗎?我有你高貴嗎?我有你善良嗎?
我沒有話說,很多人都說你很漂亮,而且還有那么多人追!
現在看著你那么快樂,我難受,原來你的笑容屬于我,可是現在沒有我,你卻更加快樂!
是的,你漂亮可愛,高貴得讓我自卑,只是我不喜歡你說我壞話,因為那樣我心痛。
你善良么?也許吧,我不夠了解你,只是善良的你,為什么會忍心傷害我。有人說我,瘦弱的可憐,善良的讓人心疼,為什么現實中就沒有人這樣跟我說。也許是因為快樂的面具吧,沒有人看到我的憂傷。只有霞和小允乖乖看見了,作文中真實的我!
2、閨蜜是什么?就是人前好,背后捅一刀。然后還和你愛同一個男人。
3、女兒都說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我跟我媽我是你滴大棉袍!
4、清明節還沒到呢,有的人還沒死,我卻想給他上墳了!
5、愛是一種病,我趕上了。你是我的藥。我上癮了。
6、福報不夠的人,就會常常聽到是非;福報夠的人,從來就沒聽到過是非。
7、人生如夢,我總失眠,人生如戲,我總笑場
8、為什么要穿三角褲,因為它省錢又省布。
9、愛一個人好難,愛兩個人好玩,愛三個人好煩,愛四個人翻船,愛五個人徹底玩兒完。
10、曾經無數個瞬間認為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那是因為明天陰天。
11、別人搭訕帥哥都叫勾搭而我只能叫做騷擾。
12、情人節咱沒約會對象愚人節咱沒表白的對象還是清明節好有祭拜的對象。
13、做不成天線寶寶和海綿寶寶我就做電腦寶寶。
14、我從不罵人。因為我動手能力比較強
15、如果你是深不可測的大海我是不知死活的溺水者
16、比起人我還是喜歡手機,起碼手機會告訴你電量不足,但人總是一聲不吭的走掉。
17、我不是她沒有她那么善良純潔美麗無心機對吧
18、凹凸曼深愛的小怪獸和隔壁家的咸蛋超人私奔了。
19、或許十六七歲愛上的呢個人,是你這輩子最愛的人
20、我終于找到成功之路,只是路口正在施工。
21、都說我們是祖國的花朵,為什么受傷的人都是我
22、黃天在上,厚土為證,我愿用身上斤肉,換取今年華夏風調雨順!
23、畢竟我還只是一個即將用小學學的知識來迎接初二期末考的娃娃
24、清明節把我作業帶走吧。
25、不要叫我宅男,請叫我居內大丈夫
26、江山如此多驕,那么多人在發騷
27、你講我壞話時能不能別添油加醋,以為炒菜啊
28、鳳凰重生是涅磐,野雞重生是尸變。
29、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藥,我會說:老板,給我來一箱
30、現在的社會是:頭腦社會,金錢拿人。你可以很貴,也可以免費。
31、監考老師+地理位置+考場同學友善度+手機流量+手機搜索速度=考試分數
32、清明節到了~不上線只掛頭像的朋友可有錢花了~
33、我想知道你有沒有一次去過我空間翻我的所有都態
34、冬天虐我千百遍,我對被窩如初戀
35、我不是你用來打發寂寞的傀儡。
36、說過,一切不已婚姻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37、別老喊我禽獸,多點了解我,你會知道我禽獸不如的。
38、機會像一個小偷,他來到時無聲無息,走了時你卻損失嚴重。
39、有人說天空倒過來是海,你依舊可以看見它的無邊無際。
40、一輩子用不到的知識,卻決定了一輩子。
41、我不能做到讓所有人都滿意,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是人。
42、一場鬧劇,也想演的驚天動地?
43、失敗是成功他后媽,看他那么可憐都不幫他!
44、我小時候沒吹過牛逼,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努力了?
45、我已經相信有些人我永遠不必等,所以我明白在燈火闌珊處為什么會哭
46、喂,你的丑可以襯托出世界的美麗。
47、我原本以為你是頹廢,其實你是報廢。
48、我不和你對視,我怕,因為你眼里的眼屎我昨天看見過了
49、你到挺有個性,“個不高,性格還那么不好”
50、你如果視我為游戲,我就開掛虐死你。
51、我現在這么努力是為了將來我兒子或女兒在學校打了人家一個耳光對方要一萬塊我可以掏出兩萬說寶貝再打下。
52、我從小到大從未改變過的理想就是全國人民每個人都給我一塊錢
53、老師清明節快到了自己看著辦吧!
54、我們沒談卻用的情侶網名情侶頭像。
55、也就是說中外魂魄同時降臨?————我就是我。
56、早起的鳥兒有早飯吃,晚起的鳥兒有晚飯吃。
57、世上淑女不多,可裝著裝著就多了。
58、用你的快樂告訴我,現在放開雙手是對的。別管我多舍不得。
59、總在不經意的年生,回首彼岸,縱然發現光景綿長。
60、不是我生活態度悲觀,而是生活環境惡劣。
61、不是所有牛奶都叫特侖蘇,不是所有人我都叫他豬
62、一個個都說作業沒動明天讓我看見你們交齊了作業就斷絕關系。
63、男女雙方在平等自愿的基礎上建立的長期契約關系。
64、以前我們總高興考試有初三的在身邊,現在初二的總高興我們坐在身邊。
65、這個清明誰和我說清明快樂,我埋了誰。
66、我用時間稱自己的重量然后數落自己的膚淺與狂妄
67、小時候,幸福是件很簡單的事;長大后,簡單是件很幸福的事。
68、我說你別長得那么隨心所欲,為所欲為,下不為例,還引人犯罪。
69、男人明白別的女人的傷,為什么老是傷自己的女人
70、愛情——就是所有男人和女人排列組合的總和。
71、你不是長得丑,而是你臉分辨率調的太低。
72、你特么的說你很想我,那我怎么不打噴嚏啊,
73、我不是見死不救,我只是喜歡躲在角落看你倒霉。
74、當別人給你發哈嘍的時候,你不要回哈嘍,應該回酷狗。
75、如果有女孩子說喜歡你,不管你喜不喜歡她都請好好對她,畢竟她已經瞎了。
76、我用一麻袋的錢上學,換了一麻袋的書,畢業了,拿這些書換錢,卻買不起一個麻袋。
77、我跨過山和大海卻跨不過飯堂人山人海
78、清明節,祭奠的不是亡魂,是我對你的愛。
79、再深愛你的人也不會在原地等你一輩子
80、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看你一起慢慢變老,而我依樣青春年少。
81、騷歸騷,騷有騷的;賤歸賤,賤有賤的尊嚴。
82、補課是一種很時尚的相親活動。
83、我要把天下所有醬油都打完,讓你們吃醋去吧。
84、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愛,不是恨,而是熟悉的人,漸漸變得陌生…
85、今天天氣很好,在房間里宅久了,準備去客廳散散心
86、少小離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
87、都是伊利優酸乳,還裝什么蒙牛特侖蘇。
88、自從我得了精神病,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89、虛偽的面具下、是美麗的外表。還是丑陋的心靈!
90、你們地球人太危險了,我要快點離開這。
91、范二時讓你笑噴,感動時讓你淚奔
92、在路邊撿了瓶珍視明滴眼液拿回家試滴了一下“尼瑪誰把膠水灌進去的"
93、我這一生中錯過了太多的事情了
94、上帝說:“要有光。”我說:“不批準!”于是我們便有了黑夜。
95、其實我以前個子挺高的,只不過后來經常洗澡縮水了而已。
96、如果你想證明你有病的話,請把你的頭伸入馬桶里。
97、冬天的最愛,除了火鍋就是被窩。
98、有一種強大叫簡單,強大到誰都無法破壞內心的純粹。
99、你不能讓所有人滿意,因為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人!
仿佛還嫌氣溫不夠高
聽多了人們對夏天的抱怨
可是年輕漂亮的姑娘們卻毫不掩飾
對它的熱愛
有穿不完的裙子和高跟鞋
還有游泳池和派對場
轉眼又到生日月
《寵物世界?貓迷》迎來了自己的9歲生日
美女貓迷們躍躍欲試
欲攜愛貓共聚生日派對
一場賣萌比美即將展開
熱愛一切會呼吸的生命體,喜歡浪漫氣氛,喜歡嘗試新鮮事物,這一點她很像雙魚座。
“小時候我就仿佛生活在動物園,貓、狗、兔子、刺猬……可以家養的小動物我基本上都養過。”
以下采訪中,CAT FANS均代表《寵物世界?貓迷》雜志
CAT FANS:養過這么多動物,有哪種動物是你害怕的?
Sienna:老鼠和蛾子吧。一想到它們的樣子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其他的不特別抗拒。
CAT FANS:覺得動物身上哪種特質吸引你?
Sienna:我覺得動物很真誠,其實觀察它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它喜歡不喜歡你,它不會隱藏。而且你對它好,對它付出得多,它就會百分之百回報你,親疏遠近分得很清楚。
CAT FANS:覺得養貓和養狗有什么不同嗎?
Sienna:貓跟狗性格還是不一樣的,貓比較拿著那種勁兒,不會對主人唯命是從,叫它基本不理,反而等你無視它時才會蹭過來。
CAT FANS:對貓的基本印象是什么?
Sienna:覺得貓是慵懶、可愛的,它們仿佛生活在自己的空間里,我在家的生活狀態和貓比較像,窩在沙發里,看看電影什么的,可以保持一個動作很久。
CAT FANS:你還記得自己養的第一只貓咪嗎?
Sienna:記得,養了兩年多,跟人很“膩歪”,只可惜那個時候對給貓做絕育還沒有什么概念,所以它后來就跑掉了。
CAT FANS:周圍朋友養貓的多嗎?
Sienna:周圍朋友有很多養貓的,養暹羅貓的比較多,都是小黑臉。
CAT FANS:之前帶過動物工作嗎?
Sienna:帶過我家狗去上過電視節目,錄完節目回家它昏睡了兩天,估計累壞了。
CAT FANS:有跟貓一起合作過嗎?
Sienna:沒有跟貓一起工作過,今天是第一次。不過我從小跟動物就不陌生,和動物一起工作,就跟陪小朋友是一樣的,要有耐心,要花時間跟它們玩,等混熟了工作就簡單一點了。
李昕岳 Sienna
90后人氣模特,曾獲第九屆CCTV模特大賽冠軍。憑借時尚靚麗的外形進軍演藝界,擔任電影《幸福迷途》、《愛情三賤客》女主角,并在電影《我的羅馬假日》中飾演 “赫本”。著有小說《如果?夢》。
CAT FANS:看你的經歷,是從模特大賽出道的,覺得走在T臺上的感覺如何?
Sienna:覺得跟著音樂節奏走上T臺還是很酷的,但是畢竟模特是吃“青春飯”的,如果有好的機會,還是希望能讓給更多像當初的我一樣的有理想的女孩兒。而且模特的主要任務是展示,不能有太多的想法和表情。
CAT FANS:那是不是還是比較喜歡演戲?
Sienna:對,我很感謝模特大賽這個平臺,這是一個很好的起步點,如果不是得到了模特大賽的大獎,我也不會有機會走上演藝的道路。在我看來,演員是個奇妙的職業,我可以有更多自己的想法,可以感受更多的人生。
CAT FANS:除了演戲,還想往其他方面發展嗎?
Sienna:演戲是最重要的,這是我一直努力的方向。我也喜歡當主持人,主持些時尚類的節目。
CAT FANS:接下來的工作重點是什么?
Sienna:近期有兩部電影要上映了,工作重心就會放在電影的宣傳上。另外8月底也有新戲馬上開機了,所以陪狗狗的時間又要變少了。
CAT FANS:希望接到什么角色的戲?
Sienna:我想要演女俠、女特工之類的角色,打戲多一些,我覺得特別酷。
CAT FANS:覺得演戲苦嗎?
Sienna:演戲要根據劇情需要吃些苦頭,比如大冬天演夏天戲,先不說要背臺詞,光是穿著裙子就被凍個半死。但我還是很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大家的認可的,趁著自己還年輕,還是要為自己喜歡的事業去拼一拼。何況現在的每一份工作都挺辛苦的,只是演員的辛苦出現在鏡頭上,所以被放大了。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的話,辛苦一點不算什么。
貓模特:派
出生40天的小男生,卻有一副羞答答的模樣,讓人看了愛不釋手。
高考結束這一天,何夢然找到莫飛,跟他攤了牌。夢然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沒有了以前的傲氣,說的很真實,很坦誠,也很愧疚。
可以看到夢然眼眶中的淚水,或許她是真的后悔了吧。
被喜歡的人無情地利用,這是多大的打擊,是無法承受之痛。
莫飛沉默了好久。記憶中他似乎一直都是一個沉默的人。然后對夢然說:“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看得出莫飛說這話時的痛苦與憂傷。
夢然知道自己已經深深傷害了莫飛,她現在說什么也沒有用,只好識趣地走開。
莫飛就這樣一直靜靜地站著,毫無表情,一言不發。一個下午,莫飛想了很多很多,突然冒出一個問題:自己到底是否真的愛何夢然,如果是,為什么沒有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有的只是心在隱隱作痛。
第二天,大家約好一起去醫院看瀅萱,一個多月沒見到瀅萱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
約定的地點是尚淺一中門口。巧合的是,莫飛和夢然居然同時到達,而且提前。
夢然不敢直視莫飛的眼睛,感覺很愧疚,也很尷尬。
到是莫飛先開了口:“夢然,我想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明白了很多事情。一直以為自己很愛你,直到現在才恍然,原來,對你,那并不是愛,可能是因為從小對你的喜歡吧,以為自己愛上你是理所當然的。呵~好傻哦,這份感情一直沒有抵達愛的界限,只是喜歡,喜歡而已。”
夢然笑了,釋然地笑了,笑容依舊那么迷人。
“莫飛,謝謝你。真的很感謝你,我也喜歡你,當哥哥一樣的喜歡哦。”
莫飛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臉上,他眼睛里不再有迷茫,只是還有著一點點的憂傷,不過已經很淡了。
大家到齊后一起往醫院走,因為醫院離一中并不遠,所以大家決定用走的。
各各手中都大包小包的,整的跟過年似的。
筱崎開玩笑地說:“哦呦呦,不愧為小顏子呀,整這么多東東,俺們這些勞苦大眾跟您在一塊都自卑了呀。”說完大家都嘻嘻地笑了。
俊逸白乎了筱崎一眼,剛要還擊,被空中突然出現的雷鳴擋了回去。
惡魔為什么總是在人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降臨到人的身邊,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就打了一個響雷,烏云從天邊徑直而來。
“我有不好的預感。”莫飛突然停了下來。莫飛的感覺一向很靈,這被他自己稱為第N感。
“怎么了?”
“我擔心瀅萱,我們還是快點趕到醫院吧。”
果然,來到病房,就看到醫生護士在瀅萱的病床周圍進行急救。躺在病床上的瀅萱閉著眼睛,帶著氧氣罩,身上插了好多治療儀器。
“阿姨,她怎么了?瀅萱怎么了?”筱崎帶著哭腔問道。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瀅萱媽媽一直在哭著重復這一句。
“不,不會的,瀅萱這么堅強,她不會這么容易就……”俊逸緊鎖著眉頭說道。
沉默。
持久的沉默。
誰也沒有說話。在醫生的要求下撤到病房外。
……
一個小護士急匆匆地跑出來說:“病人要你們進去。”
病床上,帶著氧氣罩的瀅萱,蒼白的臉色,脆弱無力,讓人憐惜。
大家圍在她身邊,瀅萱默默地注視著大家,被病魔帶走光芒的眼睛里充滿憂傷。
“爸,媽,筱崎…莫飛…俊逸…夢然…梓銘…”瀅萱呼吸有點困難,似乎是用盡力量看了每一個人,“我,愛,你們。”
真的是最后的力量了,說完,瀅萱的閉上了眼睛,眼角流出了淚,最后一滴淚,一滴凝聚著愛與不舍的淚。
“嘀……”心電監護儀的波線漸漸變成水平……
醫生趕緊上前急救,但很快,便走了過來,低下頭。
“不,醫生,你別跟我說電視劇里的臺詞啊。”瀅萱媽媽激動地說。
但電視劇就源于生活,生活有時真像電視劇一樣,醫生終究都一樣,只會說一句話,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用最他媽賤的聲音說了句:“我們已經盡力了。”
“啊!……”筱崎失聲大叫,大哭了起來,梓銘走過來抱住她,緊緊地抱著。
夢然,莫飛,俊逸,誰都沒有忍住自己的眼淚。
這樣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不到20歲的女孩,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女孩,活潑開朗擁有這么多好朋友的女孩,一個被很多人愛著的女孩——夏瀅萱,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她愛的和愛她的人,只留下了一句“我,愛,你們。”
風乍起,吹亂萬千思緒。
外面下起了小雨,拌著哭聲,和成讓人討厭永遠都不愿意去聽的曲子。
生與死,原來真的只在一線之間。
丫頭,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心,就這樣丟下了我們,你真的好自私哦,你不可以這么自私你知道嗎?習慣了有你的生活,可現在沒有了你,我該怎么辦?我答應過你不哭,可我怎能做到呢?原諒我的哭泣。丫頭,永遠記得你。
——莫筱崎
萱丫頭,好久沒這樣叫你了,這是我的專利對吧,我知道你喜歡聽,可現在你能聽到嗎?聽見又怎樣呢?你能回來嗎?我是尚淺一中的王子,卻不是童話故事中的王子,無法就會你,萱丫頭,我的好妹妹,知道嗎?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看待,你就這樣丟下了哥哥嗎?
——顏俊逸
瀅萱,除了俊逸,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真的,最值得傾訴的知己。你的善良,堅強,樂觀都深深感染著我。是你幫我找回了自我,一直鼓勵我,關注我,我發現其實真正值得我愛的人是你,夏瀅萱。可現在,說什么都已經遲了,你再也回不到我們身邊了。
——莫飛
瀅萱,請允許我對你說聲:“對不起。”我知道這聲對不起來的遲了。我做了太多太多對不起你的事,你恨我嗎?一直以來,我都把自己當公主,恃寵而嬌,只因我對俊逸的愛和強烈的擁有心,卻深深傷害了你,還有莫飛,瀅萱,對不起,真的很抱歉。已經沒有用了是不是?你為什么連一個道歉的機會都不留給我,就這樣離開了呢?這太快了,也太可怕了,我還想重拾我們的友誼呢,可是……無法回歸。
——何夢然
瀅萱葬禮這天,天空依然下著小雨,很細很小的雨絲,像是天使的淚滴。
天使有眼淚嗎?
沒有嗎?
那天使為什么哭泣?
因為人世間那些復雜的愛恨情仇的糾葛嗎?為了一個花季少女的離去嗎?
那天使應該微笑,因為有一個美麗的靈魂隨她們而去,去到幸福快樂的地方。
葬禮上來了很多人,全是瀅萱生前的親戚好友,這樣的一個女孩,擁有這么多的朋友也不足為過。不過,這里更多的是水,雨水?淚水?雨水和淚水。
他們五個都來了,清一色的黑色衣服,胸前都別了一朵精致的白花,而且五個人都沒有撐傘,雨水打濕了每一個人的臉。已經不再是十六七歲時的小孩子了,仿佛在一夜之間成熟了許多,丟掉了以前的那份稚氣與桀驁。
瀅萱媽媽趴在墓碑上,撫摸著女兒的照片,哭的死去活來。
照片上的瀅萱依舊笑的那么燦爛,像剛剛綻放的花朵一樣純潔美麗,眼睛永遠如陽光一般溫暖,如清泉一般透徹。
筱崎不敢再看瀅萱的眼睛,看到那雙美麗的眼睛,想起以前的種種,就會好心痛。筱崎側過身,躲在梓銘的懷里放聲大哭,所有的人都在流淚,哭的一塌糊涂。
葬禮結束后,誰也沒有說話,靜靜地往瀅萱家走去。
瀅萱媽媽從房間里拿出一疊信給瀅萱的五個好朋友說:“萱萱說,你們五個是她這輩子最好的朋友,這是她在住院期間寫給你們的,一個月來,每天都在寫,一有時間都寫,可她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治療,大都是在半夜時寫的,好艱難的,說是留給你們最后的禮物。她好象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治療是沒有用的,可沒想到這一天會這么快。唉~這么傻孩子。”說著瀅萱媽媽又抹起了眼淚。“對了,她還讓我告訴你們,在她短暫的生命中,能遇到你們,此生足矣。”
沉默,時間仿佛被定了格,淚水又在不知不覺間悄悄滑落。
他們各自拿著自己的信,放在胸前,緊緊地抱住,像是抱著特別特別珍貴的東西,緊緊地,緊緊地,緊緊地……抱住。
他們看到了每一個信封上都有著同樣的字:
天使,請別為我哭泣。找回翅膀,繼續飛翔。
天空已被緋紅的云填滿
暮色自遠漸漸逼近
青鳥孤單地前行
天使一直在尋找
因為她遺失掉了飛翔的翅膀
再也回不去了天國
然而,天使不曾哭泣
只因為那世間最微妙卻美好的東西
是花瓣瞬間灑落的美麗圖景
是候鳥擦過耳際的幸福回響
是春夏秋冬接替的幻化色彩
是喜歡的人進在咫尺帶著溫度的氣息
是戀人擁吻臉紅耳熱的砰然心動
……
也許天使不再飛翔
然而卻安靜地閉著雙眼
燈火闌珊夜如魅,桌上的紅燭映得潘綽綽堪比花嬌,她的對面坐著一位人品相貌皆屬上乘的極品美男。美男正用他那深邃的眼眸深情款款地望著她,輕啟唇角,喚道,“潘綽綽你有病啊,閉著眼睛吃飯也不怕筷子戳到鼻孔里。”
潘綽綽猛一睜眼,什么極品美男啊,分明是她家“天山童姥”在燭光下那張細膩到讓人嫉妒的“老臉”。哼了一聲:“你嫌棄我?我還沒嫌棄你呢!一把年紀還裝嫩!”
“你!”保養得當,仿若三十出頭的潘秀正要發飆,正好響起了電話聲,“一會兒再找你算賬!”
潘綽綽沖她扮了個鬼臉,正往嘴里扒飯,聽到母親大人那溫柔得膩死人的聲音差點沒噴飯。
“喂――是小葦啊。”
許一葦,男,十九歲,喜歡調侃潘綽綽,愛好捉弄潘綽綽,興趣欺負潘綽綽,擅長氣死潘綽綽。
作為被害人的潘綽綽此生最恨的就是和許一葦做了鄰居,這一做還就是十四年。用文藝點的話來講那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當然,自始至終只有許一葦如此一廂情愿地信奉著。
潘綽綽看了眼笑顏如花的母親大人,在心里補上一句:對不起,忘了――還有她。
潘秀總是一有機會就撮合他倆,老是在她面前一個勁兒地夸許一葦有多么多么優秀,如此人才世上難尋,要抓住機會懂得近水樓臺先得月。
每每潘秀這么一念叨,潘綽綽就想發飆。
雖然沒遺傳到母親的美貌,但她好歹也算清秀佳人好吧!她有這么沒市場嗎?一定要指望這個長輩面前乖乖仔在她面前耍流氓的猥瑣生物嗎?
她是有多滯銷,多沒人要啊!
“……綽綽剛吃完飯,你等等我叫她來接啊。”潘秀細語完,一轉眼就怒狠狠瞪著潘綽綽,活活一副“不接電話老娘就和你斷絕母女關系”的架勢。
潘綽綽癟著嘴放下碗筷走過去,她還沒吃飽呢……
聽筒那邊,是嘈鬧的雜音,似乎人很多,還有鍵盤的敲擊聲。潘綽綽眉頭一皺:“許一葦,你在網吧?”
“是啊。小區停電你又不是不知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不然我也不用點著蠟燭吃飯玩復古了!潘綽綽在心里翻白眼,嘴上卻是不耐道:“所以呢?我知道你時間寶貴,我的時間也很珍貴,既然都這么寶貝就別浪費在彼此身上了。該干嗎干嗎去,好了就這樣不多聊了――拜拜~”
正要掛電話,那廂的許一葦突然很嚴肅地說道:“潘綽綽,出大事了。”
潘綽綽的心“咯噔”一聲直悠悠往下墜。許一葦是很少連名帶姓地喊她名字的,記得上回這么叫她是因為她一不小心考試考了全校倒數第一;上上次是她寄放在他那兒的PSP壞了;上上上次是母親大人走在大街上被搶劫了。
這回呢?考試還沒考,PSP修好了在自己這兒,母親大人正“認真”地吃著飯時不時投來曖昧的一瞥――“許一葦,你別賣關子,有話直說……我承受得住。”
那頭安靜了幾秒,那一刻,相識十幾年來潘綽綽第一次有種想馬上見到許一葦的沖動。
就在潘綽綽出聲催促的時候,許一葦輕輕說了一句:“喂,潘綽綽,我好像……喜歡上你了……怎么辦?”
[ 02.許一葦,我包養你吧]
“哦,所以呢。”
“沒什么,就是想和你說一聲。”
“嗯,我聽到了。還有事嗎?”
“沒了……你……沒什么想要和我說的嗎?”
“許一葦,你是不是來大姨父了?”
“算了,當我沒說。”
“那么拜拜――早點回家,免得湘姨擔心。”
”唉……知道了,掛了。”
放下電話,潘綽綽回到飯桌,神態自若地繼續吃飯,面對母親大人“露骨”的追問眼神,直接選擇屏蔽。
直到晚餐完畢打著手電筒回房間,潘綽綽才慢慢釋放她慢N拍的復雜情緒。
許一葦是怎么了?受刺激了?以捉弄她為人生最大樂趣的惡魔許是想要改邪歸正了?但這方式是不是欠考慮啊?喜歡她?笑死人了!死都不信許一葦會對她講這么煽情的話。
“沒錯!一定是耍我玩兒呢。許一葦最大的愛好不就是捉弄我嗎?死家伙,居然想出這么賤的招誘我上鉤――哼哼,幸好本小姐蕙質蘭心聰明絕頂一下就看穿了他的把戲。”潘綽綽扭著腦袋很不害臊地自夸,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想到許一葦抱著她的腿賠笑求饒的場面,潘綽綽忍不住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奸笑:“嚯嚯嚯嚯!許一葦,這回定叫你再也不敢欺負姐了!”
第二天一大早,潘綽綽早早來到對門許一葦家敲門,“喂喂喂!許一葦,開門!太陽曬屁股了!”
這天是周六,潘綽綽知道許爸許媽都去教堂做禮拜了,所以很是不矜持地又砸門又喊叫。
半晌,頂著兩個濃重黑眼圈的許一葦睡眼惺忪地從窗口鉆出腦袋來,沖嚴重擾民的潘綽綽含糊不清地咕噥:“門沒鎖……”
潘綽綽眉頭一挑,這廝說話和平時無異,看來昨晚果然是在捉弄她。呀呀呀,這貨果真欠揍啊!
強忍住拳頭往正趴在床上繼續死睡的某人的臉上招呼的沖動,潘綽綽拉來椅子坐到床邊,直勾勾地盯著瞇眼昏昏欲睡的許一葦。
許一葦睜眼,對于潘綽綽的反常表示不解,“你干嗎啊?我臉上有口水?”說完還煞有介事地抹了把嘴角。
潘綽綽忽然兩頰緋紅,欲說還休地看著他,直看得許一葦不安地猛咽口水,最終還是忍不住求饒,“潘大人,我錯了――你能不能別用這么嚇人的眼神看我?小人承受不住啊……”
哼,這就受不了了?這才只是開胃小菜呢。潘綽綽在心地冷笑,臉上卻笑得愈發嬌中帶羞。接著起身,彎腰,平視著許一葦的眼睛,兩個人臉與臉的間距只有五厘米。
他往里面移,她就往前蹭,他再移,她再蹭,終于,他的后背已經抵著墻了,她這才呵氣如蘭,一字一頓地說道:“喂,許一葦,我包養你吧。”
世界安靜了幾秒,他出聲:“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她點頭:“當然,我喜歡你。”
他嘆氣:“綽綽,這種事不容許開玩笑的。”
潘綽綽直起身子,學著他盤腿坐著,面對面,聞言道:“我沒開玩笑。”心理活動:不許開玩笑個毛線!是誰拿喜歡這個詞來耍我玩的!
他很認真地看著她,“你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再加必定!你不相信我?”潘綽綽有些急了,要是他不上鉤那游戲可就沒得玩了。
“好吧……”許一葦苦笑,“那么,你是想要和我交往嗎?”
“啊……”潘綽綽傻了,這這這……不是她計劃里的步驟啊――交往?!
“看吧,你果然是在開玩笑。”許一葦挑眉。潘綽綽仿佛被戳到了痛處似的一下子跳起來:“誰說的!交往就交往!”
說完后她就后悔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還是現世報?
不管哪一樣,她都不要啊!
[ 03.潘綽綽,他是喜歡她的]
和許一葦交往,這是潘綽綽認識他這么久以來想都沒想過的事情。然而,目前,現在,此時此刻,他們是情侶沒錯。還是經雙方父母祝福,同學眼中差不多拾掇拾掇就可以去領證的那種。
“喂喂喂,你不是喜歡我嗎?干嗎像躲瘟神似的躲著我?”許一葦瞥眼見潘綽綽又一次“脫離組織”,停下腳步回身喚她。
潘綽綽似受驚的小鳥一般舉著書包擋住自己的臉,為自己一時興起的惡作劇后悔不迭,咬牙道:“許一葦,你低調點會死啊!”
“不需要高調,全學校都知道我們是甜蜜幸福的一對。”許一葦刻意地在“甜蜜幸福”四個字上加上了著重音,引得過路的校友頻遞或羨慕或曖昧或揶揄的眼神。
潘綽綽臊得滿臉通紅,反正該丟的不該丟的都已經丟盡了,索性也就不管不顧了,沖上去對著許一葦的腦袋就是一個爆栗,“許一葦,你這么沒臉沒皮沒心沒肺的,體重應該很輕吧?說吧,你是想死呢還是不想活了?”
“我死了你不是要守寡了?你舍得?”許一葦戲謔道,還不怕死地單指挑起潘綽綽精巧的下巴,“呀!許潘氏,你最近是發福了嗎?雙下巴啊!”
潘綽綽一口銀牙咬得嘎嘣響,頭頂似乎有青煙盤旋,“姓許的,我發現你這人還真是白里透紅的不要臉啊!”
“承蒙夸獎,愧不敢當。”許一葦不要臉地作揖。
潘綽綽強克制住揍人的沖動,語速極快地說道:“我媽說許爸許媽出差了,見你一人在家挺可憐的,今天晚上來我家吃吧。”
“這真是秀姨的意思?”
“不然你以為我會同情心泛濫收留你嗎?”潘綽綽斜眼,“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揍你了。”
許一葦聞言立馬作出很受傷的表情:“誒誒誒,不帶你這么打擊人的啊!親愛的,你是真的喜歡我嗎?我可是真心待你的呢。”
抽搐,雞皮疙瘩。被喚作“親愛的”的某女似是碰上了傳染病毒攜帶者,丟下許一葦跑得飛快。
許一葦望著消失在眼際的那抹剪影,大笑逐漸轉為苦笑。
要怎樣才能讓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呢?
嘆氣,望天。
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她的呢?似乎很久了,久到他已經記不起時候了。
是五歲那年剛搬來時的秋天嗎?他還記得那天潘綽綽穿了一件紅色的棉布吊帶裙,肉嘟嘟白嫩嫩,讓他想起了早上吃的豆腐腦。她啃著波板糖一臉驕傲地對他說:以后我罩著你。
還是初三時他幫她補習的時候?其實他很喜歡看她皺眉的樣子,五官全部擠在一起,那樣子別提有多滑稽多可愛了。也只有那時,她才會可憐巴巴地扯著他的袖子喚他:許一葦,幫我……
抑或是去年他的十八歲成人禮上?他的生日是冬天,潘綽綽那丫頭知道他喜歡吃“桂香居”的抹茶冰糕。為了給他驚喜,把冰糕藏在衣服里陪他去放煙花,凍得嘴唇發紫仍是不肯提前拿出來,非要等到凌晨十二點。
不管什么時候,總歸,他是喜歡她的。
在他眼里潘綽綽就是一小,她那么明顯的動作,以為他不知道她說喜歡自己純屬惡作劇嗎?可是他愿意陪她玩這場游戲,哪怕他會很痛苦。
他愿意,只要她要的,他都愿意。
潘綽綽,他是喜歡她的。
她大抵是不知道他又煽情了,要是知道了一定會不給面子地作嘔吐狀,然后嘲笑他來大姨父了。
他是很了解她的。
[ 04.許一葦,不要丟下我]
當晚,當許一葦來到潘綽綽家時,家里只有潘綽綽一個人。
“呃……秀姨呢?”
潘綽綽哭喪著臉舉起一張用黑色水筆寫的留言條,上書:
致親愛的寶貝綽綽,媽媽剛剛去超市買菜給你們做飯,卻意外碰見了許久不見的高中室友。過幾天就是她結婚的日子,為了聯絡感情,媽媽我要去幫忙,大概五天后回來。要好好吃飯哦。
紙條反過來,是寫給許一葦的:
致親愛的未來女婿,你準岳母我有事不在家,家里就交給你了。你知道的,綽綽怕黑怕一個人。所以你是搬過來在客房睡呢……還是直接在她房里睡……咳咳,你自己選擇。
末了,還畫了一個吐舌的簡筆表情。
許一葦捏著“準岳母”的留言,深深地,真心地,再一次地表示無語。秀姨可真放心把綽綽交給我啊……
雖然萬分不愿,潘綽綽還是嘟噥道:“你搬過來在客房睡吧……半夜不許敲我門!”
被當作色狼的某人翻白眼:“嘿,我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堪嗎?”
“不是不堪。”潘綽綽晃了晃手指,“是猥瑣――好了,我餓了。潘許氏,做飯。別忘了,是本小姐包養你的,你現在可是要住我家的喲!”
住人家的,吃人家的……的確像是被包養的。許一葦圍著圍裙在廚房忙活之際想及自己現在的處境,不禁冷汗漣漣。
“潘許氏,我渴了。”潘綽綽翹著二郎腿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很是悠閑。
“馬上來――”許一葦倒了果汁送來。
“誰說要果汁了,我要蜂蜜水!”
“稍等――”許一葦又返回廚房換――誰來告訴他,他怎么就樂于被壓迫了呢?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被許一葦壓迫了那么久的潘綽綽難得尋到機會反壓迫,自然是撒開歡地挑剔。雖然死活想不明白某人怎么就想不開心甘情愿被使喚了?
不過,還是頭一次發現許一葦這廝也有這么紳士的一面啊……嗯嗯,值得嘉獎。看來交往也不全是壞處啊。
潘綽綽喝著蜂蜜水美滋滋地想著,突然――電視屏幕一閃,縮成一條縫,黑屏。緊接著燈也滅了,整個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面對突如其來的黑暗,潘綽綽呆愣愣地坐著,不喊也不叫,只是呼吸愈來愈急促,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無法呼吸。
深埋的記憶波濤洶涌而來,她能感覺到由四面八方涌進來的潮濕。
湖泊,水,黑暗。
“綽綽――”許一葦反應迅速地從廚房沖出來,憑著記憶摸索到客廳,磕磕絆絆總算是握到了潘綽綽顫抖的肩膀。
“綽綽我在這兒,別怕,我在這兒,你不是一個人。沒事的,只是停電了,停電而已。你深呼吸,深呼吸,喊出來不要憋著,綽綽你出聲啊。”
然而許一葦的呼喚卻是一點用處也沒有,潘綽綽哆嗦得愈發厲害,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許一葦胳膊一伸攬她入懷,“對不起,下次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
話音剛落,電來了。
屋內燈火通明,潘綽綽眨了眨眼,淚水緩緩順著臉頰流下來,急促的呼吸逐漸轉為輕聲的抽噎,最終變作嚎啕大哭。
“許一葦,你不要丟下我……”
[05.潘綽綽,他只想她好好的]
關于潘綽綽十三歲那年,有她不愿提起的回憶。
那年她和許一葦一起考上全市最好的中學,不同班,但放學了仍是結伴同行。
青春期是個很微妙的年齡段,大家對于男女生之間的關系開始愈來愈注意,愈來愈關心。因為二人經常在一起出現在大家面前的關系,關于潘綽綽是許一葦的童養媳的八卦消息在兩個班之間草長鶯飛。
那時潘綽綽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頭片子,她不懂大家為什么取笑她,也不懂許一葦為什么老是躲著她。于她而言,在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莫過于媽媽和許一葦,她沒有爸爸,她也沒問媽媽要過爸爸。她只是覺得有媽媽和許一葦就夠了――哪怕許一葦老是欺負她。
那天晚上,借著請教作業的名目,潘綽綽溜出家門,然后在小區公園約了許一葦,打算面對面問清楚。
她還記得當自己問許一葦為什么不理她時。許一葦一本正經地背著手像個小大人似的說:“因為我是男生,你是女生,不一樣。”
“可我們一樣都是學生啊!”潘綽綽辯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詭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我把你喜歡阿達哥哥他家狗的事情告訴你同學啊?你放心,這事我只告訴了我們班的同學,沒和你們班的人講哦。”
潘綽綽很是得意地挺了挺胸,一臉“快夸我嘴巴嚴實”的邀功表情。
見許一葦在路燈下看不出神色的臉,潘綽綽托著下巴一副很苦惱的模樣,“不是這件事嗎?那難道是你小學五年級還尿床的事?這事你就更放心了!我只在交給語文老師的周記上寫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語文老師知,沒有第四人了!”
許一葦一言不發扭頭就走,他決定從明天起,不對,從現在起,不認識潘綽綽了。
潘綽綽見他走得急,趕緊追上。可是那會兒的潘綽綽還是個小矮子,而許一葦已經節節拔高了,他的一步相當于她的兩步。
才一會兒,她就跟丟了。
那時小區公園樹林那邊的路燈壞了還來不及修,潘綽綽勉強借著微弱的弦月月光判斷方向,根本沒顧及到腳下的路。
“許一葦……許一葦你在哪兒啊……好黑啊……許一葦……啊!”
“撲通!”
走出樹林的許一葦正一臉郁結,忽然聽到異響時愣了下,半晌才反應過來那是潘綽綽的尖叫聲和落水聲。
等他趕到湖邊的時候,潘綽綽正在湖里掙扎,而且伴隨著掙扎她正在向湖中心移動――那是整個湖最深的地方。
許一葦亂了陣腳,畢竟當時他也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
“綽綽――綽綽――綽綽你等等,我去喊人!”
等許一葦帶著在公園散步的大人趕到時,湖面上已經沒有潘綽綽的影子了,湖面也趨于平靜。
好在有大叔年輕時是海上救生員,經驗豐富,通過落水位置的判斷很快就將已經昏迷的潘綽綽救上岸了。
從那兒之后,潘綽綽對稍大點的水池和黑暗充滿了恐懼,就連浴缸她都不敢坐。
這陰影影響了她六年,許一葦也為此內疚了六年。
他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歉意和關心。于是他選擇了一個別扭的方式,想盡一切辦法捉弄她。他不怕她討厭自己,他只希望她能有生氣。
剛被救上岸時一動不動,面色慘白的潘綽綽,真的嚇壞他了。
對于潘綽綽,他只想要她好好的。
[06.許一葦,我們在一起吧]
那一場遲來的相擁撕心裂肺的痛哭,或許真的把某些東西沖刷到浮出表面了吧。
至少,對于許一葦的女朋友這個身份潘綽綽是越當越得心應手了。
在母親大人回來前的一天,飯桌上,潘綽綽猶豫再三還是把自己一開始的惡作劇講了出來。
許一葦吃著飯一言不發,似乎是沒聽見她的話。
潘綽綽急了,按她對他的了解,不說話就代表生氣了。
“誰讓你先捉弄我的……無緣無故打來電話說喜歡我……我覺得好玩想要報復嘛……”越到后面越小聲。
“唉……”許一葦輕嘆,放下碗無奈道:“看來以后不能和你開玩笑了,不然難得煽情一回也給你當成惡作劇了。”
潘綽綽咬著筷子一臉局促,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許一葦話中的意思,忍不住“啊”了一聲。
“你現在才明白會不會太遲了啊親!”許一葦撇嘴。
后知后覺的某人嘟著嘴看著他,直勾勾,裸,欲說還休。
隱隱覺得這個場景有點熟悉,許一葦果斷起身:“我去倒點醬油。”
潘綽綽也學他撇嘴,沒再說話,端著碗乖乖吃飯。見警報解除,許一葦這才安心坐下來繼續就餐。
食不言,很靜謐的氣氛。兩人各自安靜地吃著飯,忽然潘綽綽說:“誒,許一葦,我們在一起吧。“
短暫的無言之后――“傻丫頭,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哦。”
“喂。”
“嗯?”
“吃晚飯一起去看電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