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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巫術;離騷;介入;象征;語氣
屈原出生的特定環(huán)境而成就了他那偉大的詩歌,而他同時又開創(chuàng)了中國另外一種有別于“詩經”傳統(tǒng)的騷體文學,偉大的作品《離騷》奠定了中國浪漫主義文學的基礎,它使得中國的文學史上增添了異樣的光芒。那么屈原生活的環(huán)境對《離騷》到底有些什么影響呢?我打算從湘楚文化中的巫術這一個小小的方面來探討湘楚文化給屈原創(chuàng)作《離騷》所帶來的影響。
巫術和湘楚文化
英國人類學家弗雷澤在《金枝》里認為巫術是借助于想象來征服自然的一種偽技術,而國內學者高國藩定義為“人類為了生存,便憑借著對大自然的一些神秘與虛幻的認識,創(chuàng)造了各種法術,以期寄托和實現(xiàn)某些愿望,這種法術就叫巫術”。[1](p1)高國藩還很好的區(qū)別了巫術和神話,他說“如果說,中國神話表現(xiàn)的是人類天真浪漫的幻想,那么,中國巫術則表現(xiàn)的是人類追求現(xiàn)實幻想的手段。”[1](p2)
史學家范文瀾先生曾經說過北方是“史官文化”,而“楚國傳統(tǒng)文化是巫官文化,民間盛行巫風,祭祀鬼神必用巫歌,《九歌》就是巫師祭神的歌曲。”“戰(zhàn)國時期北方史官文化、南方巫官文化都達到成熟期”[2](p263)。《漢書?地理志》說楚人“信巫鬼,重祀”[3](p1327)。王夫之在《楚詞通釋》卷一中也說“楚俗尚鬼,巫咸降神,神附于巫而傳語焉。”[4](p18)楚地重祀,信巫術,自古皆然,此風至今流傳不衰,道公、巫師所司之職是一種高級、高尚的職業(yè),他們自稱能通神,有豐富的歷史知識,多數(shù)師徒相傳、父子承襲。現(xiàn)在我的家鄉(xiāng)湖南邵陽還保留有許多這種職業(yè),比如能通神的“娘娘婆”,能驅鬼祛邪的“師公”,湘西那一帶儺戲的發(fā)達也是因為巫術的緣故。所以說巫術文化石湘楚文化的最具特色的一部分是毫無疑問的。
屈原和巫術
有些研究屈原的學者認為屈原本身就是個大巫師,我認為這話有點過于絕對,相對而言,我個人比較贊同王錫榮先生的觀點,認為屈原只是出生于大巫之家,他認為屈原在《離騷》里面提到的高陽“是大巫,而且是宗教主,是可信的”,而且“屈原推贊他多少帶有一些宗教仰慕的心情”[5](79)。在那個時候的楚國,“遠在楚成王時,就曾以大神巫咸為質與秦穆公‘齊盟’;共王時甚至立太子之事都要卜之于神;靈王不但信巫,他本人恐怕就是一名大巫;楚昭王還曾經跟他的大夫觀射父封靄過巫祀之事。這都發(fā)生在戰(zhàn)國以前。及至楚懷王信之更篤,筒直成了迷信巫術的‘專家’。他跟秦國作戰(zhàn),不修軍事,卻握常在種前祖咒,想借此打散秦國。”[5](80)其實在那個時候,掌握了與神溝通的能力就相當于掌握了統(tǒng)治的權力。所以屈原為他是高陽帝的后裔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屈原的《九歌》十一首詩歌都是“祭祀”各種神靈的巫歌,如東皇太一、云中君、湘夫人、大司命、山鬼等眾神。另外還有《九章》里面的《招魂》《大招》很明顯是用于民間巫術“招魂”這一活動的念辭,因為“招魂”這一巫術活動現(xiàn)在在湖南很多地方仍然流行。比如在我的家鄉(xiāng),每當有人因病或顯疲憊狀、或精神恍惚、或不可救治,這時人們能想到的便是此人的魂魄已丟,已經出了他的軀體。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丟失的魂魄招回來,便會請來職業(yè)的“師公”(巫師)做一場“好事”(法事),我記得里面的一句念辭和屈原《招魂》《大招》里面的念辭差不多,“師公”一邊舞蹈敲鼓一邊會反復問“魂回來了么”,病者會應著“回來了”。而在《招魂》里是“魂兮歸來”,在《大招》里是“魂魄歸徠”。從這兩點我們可以看出巫文化對于屈原的影響是多么大。而這種影響會無意中帶到他所創(chuàng)作的長詩《離騷》當中。
巫師身份的介入
在巫術文化中,巫師處于人神之間,是人與鬼神交通的媒介,他能通過神的附體上天下地,馳騁于茫茫宇宙而無所阻。當然,現(xiàn)實社會對巫師也有一定的要求,《國語?楚語》說:“精爽不攜貳者,而又能齊肅衷正,其智能上下比義,其圣能光遠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聰能聽徹之;如是,則神明降之。”[3](p512)而屈原在《離騷》正是把自己裝扮成了巫師這樣一種特殊的身份。首先,他在詩歌的一開頭便說,“帝高陽之苗裔兮,聯(lián)皇考曰伯庸。攝提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覽撰余初度兮,肇賜余以嘉名;名余日正則兮,字余曰靈均。”他在這里向別人說明他的巫師身份是上天賜予他的,和他的高祖高陽帝是一脈相承的,而且他的生辰八字也是很好的,名字里面就含有一個“靈”字,《說文解字》說“靈,巫也,以玉事神”,王逸也注“靈,巫也,楚人名巫為靈”,也就是說他在無意之中已經承認巫師的身份了,并且他還以此感到自豪。當然,光有先天的遺傳還遠遠不夠,所以他還要“修能”增加自己的知識。一切都具備的時候,巫師在作法事的時候要穿上特定的服裝以區(qū)別于常下的他,屈原也是這樣做的,他“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制黃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有了這樣一種類似巫師的身份之后,他便可以馳騁想象,無拘無束,自由穿梭于天地之間。時而“滋蘭之九畹兮,又樹蕙之百畝”,時而“步余馬于蘭皋兮,馳椒丘且焉止息”;一會駕著“鸞鳳”飛馳在天空中,一會又陳辭于重華。這種天馬行空的感覺也只有神附于身才會出現(xiàn)吧,當然這個神也可以是詩神,屈原此時可能已經不是常態(tài)下的他,而是一個真正的神降于身的“巫師”了。
象征手法的借用
《離騷》里面除了其馳騁的想象之外,最讓人稱道的就香草美人的象征手法了。《詩經》里面也用到了大量的象征手法,可是《離騷》的象征手法和它完全不一樣。《詩經》的象征手法的作用還僅僅只是起到了比興的作用,而沒有和對象完美的融合為一體,比如“蒹葭蒼蒼,白露為霜”,這和“孔雀東南飛,十里一徘徊”的效果一樣;而在《離騷》中,象征物和被象征物已經完美的融合為一體了,王逸所說“善鳥香草,以配忠貞;惡離臭物,以比讒俊;靈修美人,以譬于君;亦妃佚女,以譬賢臣;蟲龍鶯鳳,以托君子;飄風云霓,以為小人。”善鳥香草便是忠貞之士,“惡離臭物”便是小人,而且這種象征是成一個系列一個整體的。那么,這種象征的方式的靈感來自哪里呢?我認為是巫術。我們對巫術稍作了解便能明了。巫術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轉移法,無論是使用感應律(Principle of Sympathy)還是象征律(Principle of Symbolism)都是把某物完全的當成是另一物,比如我們施術給某一個象征的人(紙人、泥人、蠟人等),而那個你想施術于他的真正的人會感受到魔術力,古代后宮的一些妃子便以此術來殺死她們所憎惡的人。還有一種常見的就是法師在驅鬼的時候會模擬一個假的鬼魂,然后用刀劍砍他。而屈原在《離騷》中恰好是將巫術的象征機制完美的利用了起來,以抒發(fā)他自己的胸中之情。
語氣的借用
最后一點就是,屈原在《離騷》中的很多地方借用了巫祝的語氣。巫祝語氣的最大一個特點便是命令式的祈使語氣,這是因為巫師自認為是神的附體,他說話自然便有了威嚴性,對于孤魂野鬼沒有必要去乞求。比如最早的巫歌《伊耆氏蠟辭》“土反其宅,水歸其壑,昆蟲勿作,草木歸其澤。”便是強硬的命令語氣。《離騷》中這類祈使語句不在少數(shù),如“吾令鳳鳥飛騰兮,繼之以日夜。”“吾令帝閽開關兮,倚閶闔而望余。”“吾令羲和彌節(jié)兮,望崦嵫而勿迫。”“吾令豐隆乘云兮,求伏妃之所在。”“吾令鴆為媒兮,鴆告余以不好。”“魔蛟龍使梁津兮,詔西皇使涉予。”在這里,屈原儼然是以神的身份對他們下達命令,這只是無形之中使用了巫術中咒語的形式而已。
小結
湘楚的濃厚的巫術文化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屈原的文學創(chuàng)作,反過來,屈原又以他的智慧發(fā)揚了湘楚的巫術文化,從而使得這一獨特的文化在后世中屢屢影響著像沈從文這樣湘楚作家的創(chuàng)作。
引用文獻:
[1]高文藩.中國巫術史[M].上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1999.
[2]范文瀾.中國通史(第一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3]班固.顏師古注.漢書[M].北京:中華書局,1992.
[4]王夫之.楚辭通釋[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5.
關鍵詞:《離騷》;屈原;美政思想;楚懷王;關系
中圖分類號:I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2)22-0232-02
一、關于屈原美政思想的研究現(xiàn)狀
屈原在《離騷》中曾提到“美政”一詞:“既莫足與美政兮,吾將從彭咸之所居。”用“美政”指代屈原的政治理想,學界已達成共識。但“美政”具體指什么,《離騷》中并未明確指出。
洪興祖《楚辭補注》引王逸注,釋“美政”為“行美德、施善政”[1];朱熹《楚辭集注》未予解釋;按王夫之《楚辭通釋》,“美政”似與“惡政”相對;蔣天樞《楚辭校釋》注:“美政,可以實現(xiàn)己理想事業(yè)之政。”[2]王泗原《楚辭校釋》:“為美政是屈原的抱負,生死以之。”[3]姜亮夫《屈原賦今譯》釋為動詞“修美政”[4]。
上述注本或譯本對“美政”一詞的解釋,都不夠具體,并不能幫助我們很好地理解“美政”的內容。
廖化津在《屈原美政思想系論》中,對今人關于屈原美政思想的研究作了梳理:解放前,研究者寥寥,游國恩先生為代表:“美政者,即合從以擯秦之政也。”“所謂美政者,非合從抗秦之策乎?”認為美政就是楚國現(xiàn)實政治中的一種正確的外交政策。解放初期,研究者仍很少,但認識出現(xiàn)分歧。一是美政是儒家思想,屈原的“理想的政治就是堯舜禹湯文武那樣的政治”,以何其芳先生為代表;二是美政是法家思想,“屈原的主導思想是主張法治,使國家富強的法家思想……不能實現(xiàn)他的美政……只好決心從彭咸之所居。”以張縱逸先生為代表。20世紀70年代末到90年代初,研究者漸多,論文(含專著)有十余篇,多仍依儒、法兩家之間,持折中、調和之說,以孟醒仁先生為代表;其他論者,或儒、法雜陳,或儒主法次,少數(shù)人仍堅持法家說[5]。
20世紀90年代初期到現(xiàn)在,關于屈原“美政”思想的研究依然不少,一是承襲上述觀點,二是認為屈原美政思想兼融先秦諸家學說,分對內、對外兩部分,包括舉賢授能、實行德治,君主賢明、政治清明,關注民生、系心于民,變法革新、修明法度等。
二、屈原美政思想的內容
屈原的美政思想,首先是要有內外兼修的高尚品德。《離騷》一開始寫自己的出生:“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攝提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覽揆余初度兮,肇錫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則兮,字余曰靈均。”[1]出身高貴,有美名,內含天地之美,與生俱來諸多“內美”。但屈原并不滿足于此,“又重之以修能”,在衣著服飾、飲食裝扮等方面亦十分講究:“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制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高余冠之岌岌兮,長余佩之陸離。”——是服飾之美。“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折瓊枝以為羞兮,精瓊靡以為粻。”——是飲食之美。“攬木根以結茝兮,貫薜荔之落蕊。矯菌桂以紉蕙兮,索胡繩之纚纚。”“佩繽紛其繁飾兮,芳菲菲其彌章。”“折瓊枝以繼佩”,“瓊佩之偃蹇”——是裝扮之美。“鳴玉鸞之啾啾”,“奏《九歌》而舞《韶》”——是聲樂之美。“為余駕飛龍兮,雜瑤象以為車。”“鳳凰翼其承旗兮,高翱翔之翼翼。”——是車駕之美。衣著服飾、飲食裝扮、聲樂車駕等都說明屈原志向高潔,注重培養(yǎng)自己的美好品德,“內美”、“修能”兼有。“皇天無私阿兮,覽民德焉錯輔。”君臣都要有德者為之。
其次,美政思想離不開明君賢臣。“兮三后之純粹兮,固眾芳之所在。”“彼堯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湯禹儼而祗敬兮,周論道而莫差。舉賢而授能兮,循繩墨而不頗。”“夫維圣哲以茂行兮,茍得用此下土。”堯、舜、禹、湯、文王是歷史上有圣明的開明君主,不僅有美好品德,亦能遵天地之道,選賢任能,有圣明之智,亦有盛德之行。“何桀紂之猖披兮,夫唯捷徑以窘步。”“羿游以佚畋兮……后辛之菹醢兮,殷宗用而不長。”羿、浞、澆、桀、紂是歷史上驕奢逸、昏庸無德的君主,不能選賢授能,而且常逆天而行,故而不能守住社稷。兩者對比,說明屈原對明君的渴望。
關鍵字:黃離騷;屈原;心路;求索
中圖分類號:K203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0992(2010)07A-0185-02
《離騷》在漢王逸的《楚辭》中被列為《離騷經章句第一》,在中國古典文學中,能被稱為“經”的作品并不多,《離騷》作為其中的一部,同時也是十分重要的一部,同《楚辭》中其他諸篇不同,展現(xiàn)了作者屈原的一段十分曲折的心路歷程。
對“離騷”二字的解釋歷來有許多種說法。但就時代而言,漢代與屈原所處時代相距不遠,應該更準確些。劉安的《離騷傳》中的解釋是:“離騷者,猶離憂也。”班固的《離騷贊序》中則言:“離,猶遭也。騷,愁也。”個人比較能夠接受班固的說法。“離,猶遭也”,在《九歌?山鬼》中最后一句:“思公子兮徒離憂”可以作為旁證。
對于《離騷》的創(chuàng)作時間,學者們也提出過諸多觀點,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這篇長詩是作于屈原政治失意之時,當時屈原極有可能是被國君放逐,去國懷鄉(xiāng)之際,自然是滿心憂憤,這與題目也是相符的。
屈原創(chuàng)作《離騷》的具體地點現(xiàn)在已很難考證,但這并不影響人們對于它的閱讀和理解,因為大體的范圍還是能確定的。《漁父》中說:“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澤畔。”《離騷》大概也是屈原在江潭澤畔行吟所作的。
《文心雕龍》的作者劉勰曾贊道:“不有屈原,豈見離騷。”《離騷》作為屈原自由創(chuàng)作的詩歌,比起《九歌》以及《九章》中的某些篇目,更帶有一定的傳記色彩。開頭他就很自豪的宣講他的家世:“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他是高陽帝的后裔,伯庸的后代,是楚國國君的宗親,身體里流著貴族的血液,這還不算,他出生的時辰又恰好是寅年寅月寅日,這個據(jù)說最“宜男”的日子,上天一定是給了他特殊的眷顧。他的名、字也是極好的:正則、靈均,他不但“內美”,還有“修能(態(tài))”,他又愛好那些象征著高尚德操的香草,把它們披掛在身上,這時的詩人該是多么的自信!他想把才能發(fā)揮出來,輔弼國君,“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以及類似的其他兩句,并非是消極的感嘆歲月易逝,而是對于自己和國君的積極督促:“不撫壯而棄穢兮,何不改此度?乘騏驥以馳騁兮,來吾道夫先路。”
從“昔三后之純粹兮”到“路幽昧以險隘”,是對歷史上明君與庸主的敘述,用以勸導國君。他的做法完全是為了國家,為了王事,雖然明知道可能招來禍患:“豈余身之憚殃兮,恐皇輿之敗績。”后面的“余固知謇謇之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也是這個意思。但是國君還是被讒言所蒙蔽,他自然十分傷心的把這件事比喻做情人間的背離:“曰黃昏以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初既與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靈修”的變化讓他痛心,下面又以香草為喻表達這種情感,就像他種了好多香草,可全變成惡草了:“雖萎絕其亦何傷兮,哀眾芳之蕪穢。”有學者以為此句喻所培養(yǎng)之人才變質,成為奸邪之徒,但我卻覺得從前文的香草之喻中看不出培養(yǎng)人才的意思,而且后文中也找不出相對印的地方。《離騷》中香草是詩人自身氣節(jié)及人格的象征,此句我的理解是詩人感嘆自己如種香草一般希望用自己的高尚情操及政治見解影響國君,如果僅僅是沒有效果,如草全部枯萎,還不值得如此痛心,但最糟的與其希望相反,國君聽信讒言,由以前的信任變?yōu)椴乱?把他放逐了,并且任用奸佞,所以下文對于眾人,即國君身邊的奸邪小人的斥責。
從“眾皆競進以貪婪兮”直到“固前圣之所厚”,作者反反復復的對奸邪小人的丑態(tài)進行斥責,對“靈修”也略有微詞,但他仍然再三的高吟出自己的理想,愿意為這理想獻出一切。如果要從離騷中選出一節(jié)來作為屈原回環(huán)往復,一詠三嘆的風格的代表,我覺得非此段莫屬。他指責那些小人的嫉妒,把他們比作一群壞女人,他們背離了做人的正確方向,而自己同他們這些人是格格不入的,這也是他們迫害他的原因。但他不會因為這些小人的存在就改變自己的信條,他要依從彭咸的遺則,先輩圣賢所推崇的道德,即使因此而遭受更大的不幸也在所不辭。這里反復的激揚的抒情,實際上是詩人心里反反復復思索,輾轉苦悶的真實反映。他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那些小人的卑劣行徑,也實際上在再三的問自己的心:是否要改變自己,但反復思量后每次的答案都是相同的,即使最嚴酷的懲罰降臨在頭上也改變不了他的初衷,這種執(zhí)著是沉重而悲苦的,同時也是最偉大的。
堅持著自己的理想,懷瑾握瑜的屈原面對國君的不信任還是有些迷惘,他懷疑自己以往的做法是否正確:“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佇乎吾將反”,他的反是對自身本性的一種回歸,但他還是猶豫的,這里的“延佇”“步余馬于蘭皋兮”中的“步”,都是十分緩慢偏于靜態(tài)的動作,也正說明了心中的踟躕不定。他仍然是用香草作衣物,保持著自身的“修態(tài)”(高余冠之岌岌兮,長余佩之陸離),他的話里仿佛是帶著一種傲慢:世間其他的丑惡都與自己無關,只要自己的情操確實美好就足夠了。但一句“忽反顧以游目兮,將往觀乎四荒”又透露了他心中的隱痛:他丟不下這個國家,這個塵世,他既不能選擇遠走他國,也無法做隱士,這就是他性格的悲劇所在。
在他痛苦之際,女寥椿掛責備他。女琳飧鋈宋,古來學者也有爭論,有說是屈原的同胞姐姐,有說是妻子的,也有說是侍妾的,但不管哪種說法,她都是屈原至親的女子,她對屈原的責備是極懇切的,她舉出了鯀因直亡身的例子,又強調現(xiàn)實對于屈原的抵觸,她覺得屈原的“煢獨”是不應該的,是他痛苦的根源。“夫何煢獨而不余聽”,語氣之誠懇可見,更何況又是“嬋媛”訴說。她說的話同《漁父》中那位世外高人一般的漁父意思是一致的,但漁父畢竟只是個外人,她卻是屈原的親人,她了解屈原的脾氣,知道勸告對他是無用的才會這般語重心長的責備他。從這一段的用詞中,我們也不難看出屈原對于女戀男乃際鞘分理解的,但這些也無法讓他改變,他依舊“依前圣以節(jié)中兮,喟憑心而歷茲”。
他不愿放棄,但在現(xiàn)實中一直碰壁,于是開始了天地間艱難的求索,這段行程從“濟沅湘以南征兮”開始。
這次的求索可以分為以下幾個部分:陳詞重華;游于天際;反顧求女。其實這里的求索是一種心靈的溯源,很大程度上是對前文中心路的一次重溯。“就重華而陳詞”,重華即舜,舜是屈原心中賢君的代表,《涉江》中就有“吾與重華游兮瑤之圃”的句子。他的心思是被蒙蔽了的國君所無法理解的,只有訴與賢明的重華,這段里的訴說仍是昏君亡國亡身,明君振邦的舊事以及自己永不變的衷心,和前文中類似的手法沒有不同的意義,只是對象不同,但這里向舜所說的也是他想告訴“靈修”的,由于前文已對這種筆法做過分析,在此也就不再贅言。
對重華說完了一直在心頭縈繞的話,詩人又駕著虬龍與鳳凰,“溘埃風余上征”,從九嶷山出發(fā)尋找神靈的世界,但這個世界他仍不能如意,羲和不愿為他稍作停留,雷神準備不足,帝閽不給他開門。他徜徉,延佇著,雖然這個世界無比的絢爛:“飄云屯其相離兮,率云霓而來御。紛匆匆其離合兮,斑陸離其上下”,又有望舒,飛廉做跟班,他依然彷徨惆悵,感嘆:“世溷濁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不獨人間如此,神靈的世界也一樣,于是他只好又踏上征程。
失意的詩人想到了“求女”,關于求女,各家的說法更多,我認為最妥當?shù)漠斒菍ふ抑就篮系木?但是這一過程同樣艱難:宓妃美而無禮,傲慢好康娛,詩人難以接受;再次尋遍四極,看見恢佚女,虞之二姚,卻無良媒,只能感嘆。他心情變得更加沉重,無法忍受,只有請靈氛幫他占卜。
靈氛的卜辭似乎還是很讓人寬慰的:“兩美其必合兮,孰信修而慕之。”靈氛同時勸導屈原:“何所獨無芳草兮,而何懷乎故宇。”故宇簡直壞透了,以濁為清,以臭為芳,甚至拿糞土裝香囊,似乎是說:“還是離開本國,到別處去的好。”
求得吉占的屈原卻猶豫了,他再次請巫咸為他降神,神靈的話同靈氛相似:“勉升降以上下兮,求榘鑊之所同。”神靈還提到了說、呂望、宓戚的故事,并督促他:“及年歲之未晏,時亦猶其未央。”無非是催他早行。
靈氛和巫咸的卜辭在屈原心中又掀起一陣新的波瀾,他想起了自己的遭遇,黨人不諒,芳草化為蕭艾,時俗流從。“時繽紛其變易兮,又何可以淹留!”他也知道是不可留的,于是不再管他人,采下椒蘭、揭車和江離,裝扮自己,要“周流觀乎上下”。靈氛也為他選下吉日。“折瓊枝以為羞兮,精瓊靡以為糧”,食物是如此的豐盛,“為余駕飛龍兮,雜瑤象以為車”,行裝也是極其富麗,可見對這次出游的重視。“何離心之可同兮,吾將遠逝以自”,他真的要離去了,因為他與時俗實在無法相容。但這條路也是漫長的,越過昆侖,渡過天津,穿過流沙,又游于赤水,“路不周以左轉兮,指西海以為期”,雖然“路修遠以多艱”,經過了這么多路途,他的心情輕松下來,“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娛樂”,逍遙容與,他看到了光明而遼遠的蒼天,但此時他又一次猶豫了,“忽臨睨夫舊鄉(xiāng)”,這時不光是詩人,“仆夫悲余馬懷兮,蜷局顧而不行”,停下來,是走還是不走,大概詩人更傾于后者,而且從屈原的一生來看,他選擇的是后者,雖然這條路意味著痛苦和無奈。
楚國對屈原來說不僅僅是祖國,更是其宗族所在,是他心理上的依托,這種血緣的親切將他緊緊地植于這塊土地,正如他所寫的橘樹:“受命不遷,生南國兮。深固難徙,更一志兮”。但是戰(zhàn)國的紛爭中有識之士往往會四處游走,以求最大限度發(fā)揮自身才能,像蘇秦說六國,樂毅入燕,范雎相秦,都是這類情況,在本國不得志,便離去,到他國從政。屈原也是有學有志,卻在政治上不得志,他完全可以去國他就,但他對楚國的感情又強烈抵制著這種選擇,去留之間,矛盾,踟躕,但他最終選擇了留下,“雖九死其猶未悔”,最后的“國無人莫我知兮,又何懷乎故都”,看似決絕,但卻正說明了對“故都”的深切感情,“將從彭咸之所居”一句仍是表其志――經歷了漫長而曲折的心路征程,他的本心仍沒有絲毫變化,看似無路,但他心里早已選擇了自己的道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不知是偉大還是悲哀。
《離騷》的行文是曲折反復的,所表現(xiàn)的心態(tài)也與之相映。其基調雖是沉郁,但卻并不絕望,不像《涉江》中有“忠不必用,賢不必以”那樣憤激決絕的話語,也沒有《惜往日》中“惜壅君之不識”那樣矛頭直對國君的斥責,算得“怨而不怒”。筆者的能力有限,只能用拙劣的文字來分析屈子的大作,實在不恭,希望老師多多指正。
參考文獻:
[1]趙奎夫著.《屈騷探幽》.巴蜀書社2004年版
[關鍵詞]離騷 語氣詞 兮 作用
[中圖分類號]I207.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3)04-0044-02
一、“兮”的意義
《說文》:“兮,語所稽也。從丂八,像氣越虧也。”《說文》六篇下:“稽,留止也。”就是說“稽”指語氣於此少駐,聲音拖長。“兮”在古書中做感嘆的語氣詞,相當于現(xiàn)代漢語中的“啊”或“呀”。從丂八,像氣出而得抒發(fā)之狀。《漢語大詞典》:“兮,古代韻文中的助詞。用于句中或句末,表示停頓或感嘆。與現(xiàn)代漢語“啊”相似。”“兮”作為語氣詞,先秦漢語用得比較多,《詩經》中也有很多“兮”字句,《詩經》用“兮”285次。
二、《離騷》中的“兮”
《離騷》共373句,“兮”字出現(xiàn)了186次,而且是隔句出現(xiàn)。“兮”在《離騷》中是位于句末,只是語氣詞,沒有實在的意義,如果《離騷》中沒有“兮”字,雖然不影響詩歌意義,但會影響詩歌的形式,也會影響詩歌的情感和氣勢,所以《離騷》中的“兮”具有一定的作用。
三、《離騷》中“兮”的作用
《離騷》中“兮”的作用我們將從以下幾個方面來談:
(一)具有加強語氣的作用
《離騷》中的“兮”雖然沒有實在的意義,但可以加強詩歌的語氣,更好地表達作者屈原的濃烈的感情。《離騷》是中國古代最偉大的浪漫主義抒情詩,屈原放逐江南汨羅期間所作,在報國無門、痛苦無處抒發(fā)之際,寫下了這首回顧生平奮斗的歷程的自傳性詩作。《離騷》主要表達了屈原充滿希冀的理想追求及其破滅,遭受冤屈和不能容忍昏君、讒臣誤國的憤恨,最終只能埋葬自己的“美政”理想的無奈之情,但同時也表達了屈原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孤傲與自信,還有對故國故土的眷戀。《離騷》中的“兮”大多可以翻譯成“啊”,可以加強語氣,表達作者濃烈的情感。作者具有良好的素質和修養(yǎng)卻得不到重用,表達詩人對當時政治的強烈不滿,但卻無法改變當時局勢的無奈之情。例如:
(1)紛吾具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2)荃不察余之中情兮,反信讒而齌怒。
(3)惟夫黨人之偷樂兮,路幽昧以狹隘。
例(1)(2)(3)中的“兮”都可以翻譯為“啊”,表達作者濃烈的情感。例(1)可以翻譯為:我天生就有這么多內在的美質啊,又不斷加強我后天的修養(yǎng)。例(2)可以翻譯為:荃草不知我的一片忠心啊,反而聽信讒言發(fā)怒于我。例(3)可以翻譯為:那些結黨小人茍安享樂啊,國家前途黑暗而有狹隘。
(二)具有音樂美
《離騷》中的“兮”給人一種音樂美,讀起來瑯瑯上口。古代的詩歌是可以唱出來的,現(xiàn)在我們有時候也把古代的詩詞變?yōu)榱餍懈枨缣K軾的《水調歌頭》成為一首流行音樂《明月幾時有》。“離騷”本是楚地民歌的歌名,《離騷》這篇詩歌具有楚地民歌的特點,特別是《離騷》中的“兮”更具有楚地民歌的典型特點。周秉高先生指出:“楚辭大量用‘兮’是可以歌唱的標志。”雖然,“可歌之詩不見得一定有‘兮’字,但古籍中大量的記載可證明:秦漢之際用‘兮’之詩歌可以歌唱,這是不容質疑的事實。”①《離騷》在古代可以用來歌唱,其中的“兮”字具有較強的音樂性,可以用來調節(jié)節(jié)奏。例如:
(1)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于伯庸。
(2)攝提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3)皇覽揆余初度兮,肇錫余以嘉名。
例(1)(2)(3)中的“兮”具有調節(jié)節(jié)奏的作用,具有音樂美。例(1)可以翻譯為:我是高陽氏的遠代子孫啊,伯庸是我已去世的父親。例(2)可以翻譯為:歲星在寅那年的孟春月啊,我將生那天又值庚寅日。例(3)可以翻譯為:父親把我生辰仔細揣度啊,于是賜給我相應的美名。例(1)(2)(3)都是陳述句,其中“兮”可以來調節(jié)節(jié)奏,使節(jié)奏稍微舒緩,如果沒有“兮”,節(jié)奏就會加快,不利于這些陳述句的表達。
(三)具有對稱美
《離騷》中的“兮”字出現(xiàn)的頻率有一定的規(guī)律性,“兮”字在《離騷》中隔句出現(xiàn),具有對稱美。例如:
為茲佩之可貴兮,
為厥美而歷茲。
芳菲菲而難虧兮,
芬至今猶未沫。
和調度以自娛兮,
聊浮游而求女。
基余飾之方壯兮,
周流觀乎上下。
上文所舉的例子共八句話,“兮”字出現(xiàn)了四次,而且是隔句出現(xiàn),具有對稱美,給人一種整齊的效果。
(四)具有緩沖作用
《離騷》中的“兮”具有一定的緩沖作用,可以有停頓的時間。如果把《離騷》中的“兮”字去掉,句子與句子之間沒有緩沖,會覺得很突兀,所以《離騷》中的“兮”字不可缺少。林庚先生說:“楚辭里的‘兮’字乃是一個純粹句逗上的作用,它的目的只在讓句子在自身的中央得到一個較長的休息時間。②《離騷》里的“兮”沒有實在的意義,“兮”字在《離騷》中是隔句出現(xiàn)的,在句子與句子之間有一定的緩沖作用。例如:
忽吾行此流沙兮,
遇赤水而容與。
麾蛟龍使梁津兮,
詔西皇使涉予。
路修遠以多艱兮,
騰眾車使徑待。
路不周以左轉兮,
指西海以為期。
屯余車千乘兮,
齊玉轪而并馳。
駕八龍之蜿蜒兮,
載云旗之委蛇。
上面所列舉《離騷》中的12句話,“兮”在這些話中具有緩沖的效果,使句子與句子之間稍微停頓一下,增強表達效果。上面12句話可以翻譯為:忽然我來到這流沙地段,沿著赤水從容緩緩行進。指揮蛟龍在渡口上架橋,命令西皇將我渡過河流。行程多么遙遠天路艱險,我傳令眾車等待在路旁。經過不周山向左轉去啊,浩瀚的西海才是目的地。我再把成千輛車子聚集,對齊玉輪轉動并駕齊驅。駕車的八龍蜿蜒地前進,載著云霓旗幟隨風卷曲。這12句表達了作者的“美政”理想,以及遇到困難卻不放棄的精神,句中的“兮”字具有緩沖作用,表達了作者濃烈的情感。
四、《離騷》中的“兮”對后世的影響
《離騷》在中國文學史上占著重要的地位,對后世文學產生深遠的影響,而《離騷》中的“兮”這種用法對后世也產生一定的影響,后世的一些作品中也用到“兮”字。例如我們熟悉的漢高祖劉邦的《大風歌》:
大風起兮云風揚,
威加海內兮歸故鄉(xiāng)。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大風歌》雖然只有簡單的三句話,但表達了漢高祖劉邦強烈的感情,并且《大風歌》共三句話,句句都出現(xiàn)了“兮”字。《大風歌》可以翻譯為:大風刮起來了,云隨著風翻騰奔涌啊!我威武平天下,榮歸故鄉(xiāng)。怎樣得到勇士去守衛(wèi)國家的邊疆啊!《大風歌》是一首成功的凱歌,直抒胸臆,全詩充滿著一種霸王之氣,但同時也表現(xiàn)了劉邦志滿意得、狂妄自大的心理特征。
后世的作品除了漢高祖劉邦的《大風歌》中用到“兮”,還有荊軻的《易水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這兩句是千古絕唱,生動形象地描繪了荊軻刺秦王前的悲壯之情。“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這兩句話中“兮”出現(xiàn)了兩次,增強那種悲壯感情的表達。
五、小結
《離騷》中一個簡單的語氣詞“兮”字,可以讓我們去了解“兮”字的意義和作用,也讓我們了解了楚地民歌獨特的藝術表現(xiàn)形式,還有“兮”字對后世有一定的影響,我們可以從后來的文學作品中看出來。
注釋:
①周秉.高楚辭解析.“兮”字與楚辭的音樂性[M].呼和浩特:內蒙古大學出版社,2003版,第347頁.
②林庚.詩人屈原及其作品研究.楚辭里“兮”的性質[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119-120頁.
【參考文獻】
[1]周秉.高楚辭解析.“兮”字與楚辭的音樂性.[M].呼和浩特:內蒙古大學出版社,2003
[2]林庚.詩人屈原及其作品研究.楚辭里“兮”的性質[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
【關鍵詞】離騷 雜合性 翻譯策略
一、引言
隨著全球化概念的提出,文化霸權主義正改頭換面以一種更加隱蔽的方式出現(xiàn)在生活中,翻譯作為殖民主義和解殖民主義的渠道,在其中的作用十分凸顯。
《離騷》作為中國古典詩歌的代表,古今中外諸多翻譯家都對其進行了翻譯,使其在西方世界也擁有廣泛的知名度。因此探究《離騷》英譯本可以幫助我們認識自身的文化認同度和西方世界的關注點,為更好的把握今后翻譯策略的選擇提供參考。
二、雜合性
雜合性一詞出現(xiàn)于17世紀的自然科學用于指示自然界中的雜合現(xiàn)象,直到20世紀后期,霍米巴巴才將雜合性引入到后殖民理論中。巴赫金(1995)認為,權威話語不可能進入到雜合文本中,一旦進入,擁有單方面話語權的權威文化就會立刻瓦解,因此,雜合性是對權威話語的挑戰(zhàn)和反抗。在中國,孫會軍(2003)認為雜合現(xiàn)象是不同文化碰撞和交流的自然結果。雜合,歸化和異化作為后殖民翻譯理論的主要翻譯策略,不同于后兩者的簡單向加,而是兩種文化相結合的最優(yōu)解。雜合性理論取二者之長,認為譯者不應一味堅持一成不變的翻譯策略,迫使歸化或異化理論走向兩極才恰恰落入了殖民主義的陷阱。
三、《離騷》英譯本的雜合性分析
雜合性翻譯文本的分析和研究應主要從語言,文化和文學三方面著手。本章將遵從以上分類對《離騷》及楊憲益譯本和郭沫若譯本進行分析。
1.語言的雜合。
例1:帝高陽之苗裔兮, 朕皇考曰伯庸。
楊譯:A prince am I of ancestry renowned; Illustrious name my royal sire hath found
郭譯:I am the descendant of the ancient emperor Gao-yang; my deceased father is called Baiyong;
在此例句中有諸多文化負載詞如高陽,苗裔,皇考和伯庸,在楊憲益的譯文中,高陽和伯庸等詞在對篇章的理解不起任何影響的情況下被省略不譯,同時保留了苗裔和皇考的真實意義即子孫和父親。郭沫若的譯本則將所涉及的所有詞全部譯出,激起目標語讀者在閱讀興趣的同時,引導他們更多地了解中國的語言和文化。
例2:不撫壯而棄穢兮, 何不改乎此度?
楊譯:Had I not loved my prime and spurned the vile, why should I not have changed my former style?
郭譯:Why not abolish the present corrupt regime while I am still strong? Why not alter this political system?
中國古代文章因中國人含蓄內斂的性格,而注重比興的修辭手法,不傾向于直抒胸臆。而西方由于航海文明的淵源和雄辯的傳統(tǒng),傾向于熱情和直接的表達方法。原文中的語氣助詞“兮”在文章中廣泛應用,一方面有輔助語氣的作用,另一方面可以控制行文和朗讀節(jié)奏避免過于急促。而郭譯本中采用兩個疑問句使感情程度超出了原文,在語法的選擇是一邊倒,使得雜合性程度減弱,不及楊譯本。
2.文化的雜合。
例3:唯草木之零落兮, 恐美人之遲暮。
楊譯: The fallen flowers lay scattered on the ground, the dusk might fall before my dream was found.
郭譯:I worry about the plants withering away and fear I am growing old.
中國自古有用美人比喻自身以及才華的傳統(tǒng),漢代王逸《序》曾言:《離騷》之文,依《詩》取興,引類譬諭,故善鳥香草以配忠貞;惡禽臭物以比讒佞;靈修美人以媲于君。曹植也曾作《雜詩》以美人遲暮比喻年華老去,志向不抒而歲月不再。在譯文中,楊譯本將美人引申為夢想與才華,而郭譯本中引申為年歲均是不同角度的理解,符合對原文的解讀。
3.文學性的雜合。
例4:攝提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楊譯:when sirius did in spring its light display, Achild was born, and tiger marked the day
郭g:I was born in January, 340B.C.
就文學性的雜合程度而言,楊譯本的文學性更高。主要體現(xiàn)在韻律的選擇和意象的豐富上。楊譯本采用每一句押尾韻的方法,使讀者在閱讀的同時朗朗上口且注重對原文詞語的準確把握與目標語的選擇,而不是對原文的簡單直譯。
四、結語
經上述分析可以看出,譯者在翻譯的時候多采用一種翻譯策略為主而另一種或幾種翻譯策略為輔的方法進行分析。雜合性的意義體現(xiàn)在它糅合了幾種不同的翻譯策略而使得譯文在語言,文化和文學性方面呈現(xiàn)出最佳的選擇。雜合性分析有助于我們從不同的角度看待中西文化以及翻譯趨勢的把握,便于兩種語言以及兩種文化在譯文中得以相遇而產生碰撞,引發(fā)后人思考。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