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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虎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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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虎喂狼范文第1篇

飼虎喂狼范文第2篇

關鍵詞 甜象草;生物學特點;選種;種植;管理

前言

甜象草因大象愛吃而得名,甜象草又名紫狼尾草,它屬于禾本科狼尾屬的多年生高稈叢生型草本植物,原產地非洲。由于生長快,產量高,適應性強,易種植,是熱帶和亞熱帶地區廣泛栽培的一種多年生高產牧草;甜象草口感清甜度高,動物喜歡吃,可作青喂和青貯利用,也可制成于草或打成草粉,是牛、羊、兔、魚、鵝的優良青飼料。

1 甜象草生物學特點

1.1 生長快,產量高。甜象草一般種植后7~10天即可出苗,15~20天開始分蘗,2個月可長150-200厘米高即可收割,以后每隔20-30天左右收割1次,1年可收割6~8次,畝產可達20-30噸/年。

1.2 適應性強,易種植

1.2.1 適應性強。臺灣甜象草喜溫暖濕潤氣候,適應性很廣,在熱帶和亞熱帶海拔1200米以下地區均能良好生長,能耐輕霜,抗寒能力強,耐旱力較強,對土壤要求不嚴,沙土、粘土和微酸性土壤均能生長。

1.2.2 易種植。甜象草通常采用無性繁殖,即像甘蔗一樣用種莖栽培,種植簡易;一般飼用目的用甜象草種植時每畝需耗用芽節1500個左右,種植一年后全部收獲芽節可以擴種到500畝左右,種植一次可以連續采收割5-7年左右,7年后再采取自繁的芽節接著種植,引甜象草種一次即可無限循環生產,不需要再次引種。

2 甜象草的種植

牧草的生長同其它農作物一樣也離不開光、熱、空氣、水分和養分,其中水分和養分主要是通過土壤供給的。因此 ,在牧草播種以前要選地、清理地面、耕地、施底肥、整地。

2.1 草種的選擇與處理

2.1.1 草種選擇: 選種時應選莖粗大、飽滿、無病蟲害、均勻無裂縫的雙芽苗草莖作種。

2.1.2 草種的處理 采用清水或2%石灰水浸種1-2天,可達到消滅病蟲害的作用。

2.2 牧草的種植

2.2.1 整地 整地是為牧草生長提供一個深厚、疏松、肥沃的土壤條件,以充分滿足其根系生長的需要,從而使根系更好地發揮吸收水分、養分的作用。同時,整地還可減少草地的病、蟲和雜草。甜象草種植可選擇耕地、山坡地、堤壩地、房前屋后的零星地等,并清除種植地上的石塊、雜草(包括灌木),用于種植牧草的土地經清理后進行翻耕,翻耕的深度深比淺好, 土地翻耕一般在20-30cm左右。

2.2.2 施基肥 "莊稼一技花、全靠肥當家",牧草種植也不例外。土地翻耕后,每畝地一般施農家肥2000-3000kg,復合肥20-30kg。所施的農家肥必須經過發酵腐熟。

2.2.3 播種季節 播種季節的確定一是要考慮水、熱條件適合于牧草種子的發芽,確保苗全苗壯;二是雜草病害危害較輕;三是適合牧草的生長發育。甜象草2月到10月均可種植。

2.2.4 種植方式 種植方式主要是條播,其次是撒播和點播。

條播 條播的好處是便于田間管理,如除草和施肥,條播時每行之間的距離一般90-100cm。

撒播 撒播是在土地平整后用人工或撒播機把牧草種子撒播在地表,然后用耙或人工將土覆蓋在種子上。撒播的不足之處是出苗不整齊,不均勻、不規則,較難除草和管理。撒播主要用于育苗階段。

點播 按一定的行距、株距用鋤頭打一個小坑,然后在坑里點下牧草種子,再覆蓋上土。點播適于坡地。點播節省種子、出苗容易、管理方便。

甜象草的種植草種主要是以莖條為主,所以一般采用條播。每100cm播草種5-6個,畝播雙芽苗草種3000-3500個。栽植密度一般掌握在每100cm20個芽左右,保證畝有效莖4500-5500株;行距一般在90-100cm;回土蓋種深度一般在5cm左右。

2.3 牧草的管理

2.3.1 除雜與追肥 苗期生長緩慢、苗易受雜草危害,一定要早鏟早中耕除草。出苗半個月,清除有毒有害、侵占性強的雜草。并做好疏苗定苗工作,如果不定苗,不管理,苗欺苗、缺水缺肥,結果很少分蘗,僅長1米多高,不能發揮生長優勢,影響了產草量。并每畝施肥尿素10kg或農家肥1000kg;以后每收割一次施肥一次。

2.3.2 合理澆水 注意及時灌水,保持土壤干干濕濕,以濕潤為主。

2.3.3 病蟲害防治 牧草的病害有微生物引起的,如梢腐病、黑穗病和葉萎病;有寄生蟲引起的,如蝗蟲、地老虎、金龜子、粘蟲等。對于微生物引起的病害,可選用多菌靈、粉銹寧、羥銹寧、滅菌丹等噴淋;對于蟲害,可針對性的選擇呋喃丹、丙胺磷、敵百蟲等噴淋。

2.3.4 適時收割 2個月可長150-200厘米高即可收割,以后每隔20-30天左右收割1次,1年可收割6~8次。

飼虎喂狼范文第3篇

CHAPTER 19 舊樓兇怨

【暗影】

午間新聞報道:吳某離婚后獨自帶著半歲大的兒子生活,結識了男友阿強。吳某和阿強白天上班時,就在浴缸里鋪上毯子,將兒子用布條綁在浴缸里。吳某始終沒有給兒子取名字。

半年后,被當作寵物狗的兒子靜靜地死在了浴缸里。這幼小的生命沒有嬰兒床沒有玩具沒有被愛過。泥淖一般絕望的人生很短暫。

沒有鄰居知道吳某兒子死亡的原因。誰會想到,那個文質彬彬的阿強其實是一個懦弱暴躁有虐待習性的獸類。

而對此無動于衷,甚至謙卑討好阿強的吳某比兇手更該死。她沒能保護她的兒子,她眼看著這鮮活幼小的生命在冷遇中逝去。

梅溪與吳某相反,她為了未曾謀面的寶寶,愿意獻出一切。她擁有掙扎但失敗的人生。貧窮的童年,沉默的青春期。遇到家明,她的人生突然有了起色,卻因為家明要和別的女人訂婚,陷入絕境。

梅溪愛著那個她和家明的寶寶,即使那個寶寶變成了怪物,她的愛也沒有停止過。

中午的時候,梅溪坐在學校餐廳里吃炒飯的時候,看著餐廳天花板上懸掛著的電視機得知了吳某的故事,而下一條新聞播報的卻是家明的死訊。

梅溪機械地咬著飯粒,思維凍結。一個聲音在她的心底回響:家明……死了?家明……死了!

家明跪著死在了他的別墅里,屋子宛如臺風過境。他死前懺悔的到底是什么?

眼淚從梅溪的眼中涌出。她慢吞吞地就著淚水吃完了炒飯,蹣跚著離開。家明曾經很寵愛她,然后開始厭倦她,最后他不喜歡她了,但是還殘留著一絲溫情。他表達溫情的方式就是給了她一筆學費當作分手費。

梅溪倉皇地走在校園里,尋找著僻靜的地方,她站在舊樓樓道里哭出聲來,心臟抽搐一般疼痛。

就在這個時候,梅溪聽到重物墜落的聲響。梅溪順著老式水泥樓梯走到了樓上。蒙著厚厚灰塵的發黃的窗戶外,陽光照了進來。光柱里是飛舞的塵埃。

梅溪有些惶恐,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醫學試驗舊樓的三樓!梅溪想起了她在樓下看到的謝莉的幻影。謝莉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十八年。

梅溪聽到走廊盡頭的屋子里傳來了痛苦的。她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走廊盡頭的門大開著,就像是鱷魚張開的嘴。梅溪看著那扇門,她想轉身就跑開,卻控制不住地想要知道那間屋子里到底是誰在。

梅溪慢慢走了過去,仿佛被蠱惑,她站在門口望了進去,空蕩蕩的房間地板上躺著一個女生。她不是幽靈,而是活物。

梅溪覺得女生的樣子有些熟悉,她在校園里見過她幾次。她似乎和宿霧一個班。

女生的衣服凌亂,腿上還有一條劃痕,血跡斑斑。

梅溪走了過去,輕輕推了推女生的肩,“醒醒,醒醒?!?/p>

女生的眉頭微皺,她的眼睫毛顫了顫。

梅溪提高了聲音,“喂,醒醒!”

正午的陽光不知道為什么,即使照進房間也變得暗淡。屋子里是淡淡的霉味和灰塵味。

薛琪睜開雙眼,沒有焦距,她看著天花板,過了很久才驚覺自己躺在地板上。

薛琪坐了起來,看著梅溪,結結巴巴地問:“這里是哪里?”

梅溪回答:“這里是醫學試驗舊樓,你怎么會躺在這里?”

薛琪的神色變得古怪,她目光有些游移,“我記不清了,有些恍惚。”

梅溪不想再管閑事,“那你快點兒離開這里吧。”

薛琪點點頭,吃力地站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全身酸痛,腦海里掠過的卻是自己在牙科診所殺人的情景。

薛琪伸手摸了摸嘴,指尖感覺到了兩顆犬牙的存在。被牙醫拔掉的那顆犬牙居然又長了出來。

梅溪腳步匆忙地走出了那個彌漫著霉味的空房間,她一邊下樓一邊語調急促地說,“你沒事,我就先走了?!彼劢堑挠喙忸┮娏酥x莉。謝莉站在長廊的陰影里,垂著眼簾,如同墻壁里生長出的某種陰郁的植物。

梅溪飛快地跑下樓,沖出了陰暗的舊樓。她站在陽光下,心中的緊張情緒緩解了一些。在地下天井的經歷,令她本能地恐懼陰暗的地方。

薛琪慢吞吞走出了舊樓,梅溪已經無影無蹤。

薛琪有些惴惴不安。她把墨鏡遺忘在了牙科診所里。那墨鏡上也許有著她的指紋。不過,如今的指紋系統并不健全,她這種沒有案底的大學生的指紋根本不在指紋庫。

薛琪自我安慰了一番,她抬頭看了看被樹蔭籠罩的舊樓,心中有些迷惑。自己為什么會逃到這里?薛琪腿上的傷口蠕動了一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薛琪發現自己的嗅覺靈敏了很多,她能夠聞到四周樹木的氣息,也能聞到整個舊樓散發出的腐朽氣味。

薛琪轉身離開,她的心中埋著深深的恐懼與滿足??謶种约簳诖笸V眾之下撲倒某個獵物,吮吸它的血,然后被警察亂槍打死。滿足著那種吸血的感覺,仿佛整個靈魂都甜美而豐盈。

薛琪走到了熱鬧的食堂附近,人流涌動著,戀愛的男孩女孩們拿著飯盒,男孩去排隊,女孩負責占位置。

室長高佳媛叫住了薛琪,“薛琪,你去哪里了,連手機也沒帶。你的朋友在寢室里一直等著你?!?/p>

薛琪愣了愣,“誰?。俊?/p>

高佳媛回答,“就是上次到過寢室的落雪。”那個氣質溫和優雅的富家千金看起來似乎很焦急。

【一模一樣】

薛琪匆匆趕回寢室。落雪是她一直巴結的人,偶爾也會送給她名牌包包和鞋子。

薛琪看到坐在桌邊的落雪,“落雪,怎么了?”

落雪站了起來,緊緊抓住了薛琪的手腕,她的聲音急切,“我見到了雅原!或者說,和雅原一模一樣的男人!”

薛琪有些憐憫地看著落雪。她自然知道雅原還活著,在那個詭異的地下車庫里,異變的她險些被雅原哥殺死。

雅原哥將自己的風衣脫給她披上,讓她不要害怕,留在原地等他回來。只是雅原哥沒有回來。

薛琪記得,當時的自己答應要為雅原哥保守秘密。自己是薛家的旁支,小時候經常被其他薛家的男孩欺負,只有雅原哥溫和地對待她。只是,在地下車庫,雅原哥說是薛家的一絲血讓自己變成了那樣。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落雪有些恍惚地絮絮叨叨,“那個人和雅原一模一樣,我甚至覺得是雅原復活了。不,他們只是臉一模一樣,氣質卻截然不同。那個人……”落雪打了個寒戰。如果雅原是天使,溫和優雅。那個人就是惡魔,冷峻神秘。

薛琪安撫落雪,“雅原哥的尸體是薛夫人親自看著火化的。落雪,你看到的人一定只是和雅原哥很像?!?/p>

落雪失神地望著窗外。她平靜的內心再起波瀾,她知道雅原從未愛過自己,一直藏著這個秘密,扮演薛夫人眼中的未來好兒媳。只是,一張和雅原相似的臉就可以擊垮她。

清芷寺煙火旺盛,地處南郊,寺廟背后是郁郁蔥蔥的山林。據說,清芷寺唐朝就修建,元朝毀于大火,后來有信徒集資在原址重建了清芷寺。

清芷寺的齋菜也很有名,許多香客總是會在清芷寺點上幾道齋菜,吃得滿口生香。

佛寺花園靜謐,花園西側的小亭子里,有人坐在亭子里品茶。他二十出頭,正是最美好的年華,氣質高雅沉靜。得到了雅原皮囊的神官在這靜謐的佛寺里安享流金歲月,沉靜的雙眼里波瀾不興。一只佛寺散養的老白貓倦倦地趴在神官腳邊的石板上,盡享著愜意秋光。

數千年時光過去,世界截然不同。神官還沒有想好要如何度過新人生。他需要做的是學習和感受。他已經學會了收斂自己本身的氣息,變得溫和如常人。這樣才能更好地融入人群。

這清芷寺背后的山勢頗有意思,隱隱有數條陰脈在附近交匯,埋在陰脈交匯之地的人往往不得安寧。恰恰那里就是薛家數百年來的私人墓園,不過,這墓園二十年前就荒廢了。

薛家數百年前的血脈里混入了一絲異力,因此越發繁榮,避過數次滅族之災,甚至機緣巧合找到了通往尸洞的密道,將之變成一個吸納自己殘余魂魄之力的秘地。也因為這樣,薛家的雅原成為了自己復活的關鍵。

坐在佛寺涼亭里品茶的神官越發覺得一飲一啄皆有定數。他站起身來,沿著蜿蜒綠道離開了清芷寺。那只佛寺散養的老白貓依舊趴在亭子里的地板上,只是雙瞳里隱隱有霧氣繚繞,詭異非常。

佛寺背后的山很怪,叫雪山,這名字不過是以訛傳訛,數百年前,雪山原本叫薛山,整座山和附近的林子都屬于薛家。奇怪的是,薛家雖然似乎并不在意這連稻谷也種不出的荒山,卻一直有薛家的旁支在山下的薛家村生活。

如今,這破敗的村莊依然存在,附近種植著一些特殊的藥材。這些藥材在雪山的土壤里長勢喜人,村人靠著這藥材過上了好生活,只是年輕人紛紛去了其他地方住,村子里只有老人和小孩。

神官離開了清芷寺,包了一輛出租車,前往雪山下的舊村。

路途雖然不長,卻有些顛簸,出租車司機一邊抱怨著鄉村土路的難行,一邊從后視鏡里打量著坐在后座的男人。

他開出租車有十余年了,見過形形的客人,卻對后座上的年輕人有了恐懼心。年輕人態度沉靜溫和,卻令他心中有微妙的敬畏感。

舊村大多是磚混建筑,卻隱隱按照某種陣圖修建而成??諝鈳е⑽⒌臎鲆猓麄€村莊即使是在太陽最烈的午后依然有著說不出的陰冷,怪不得年輕人都不愛待在村子里。

出租車穿過午后僻靜的舊村,徑直開往村后的墓園。墓園在山坳里,終日不見烈陽,樹木長得格外茂盛。

前方沒有可以行車的路,神官讓司機等在路的盡頭,然后下車走上了羊腸小道。這夏末秋初,樹林里沒有蟲鳴,靜寂如墳墓。

神官看到墓園的鐵門旁有一間荒廢的舊屋,應該是以前守墓人住的地方。推開虛掩的木門,可以看到屋子的地上和塌上都積了一層薄灰,至少有數月無人來過。

他的腦海里,記憶涌動。三個月前,薛雅原就是在這里輾轉一夜未眠,下定決心去泰國找降頭師昆猜,利用蠱蠶斬斷身上的命運鎖鏈。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這樣的鎖鏈,強行將你拉扯著靠近注定的宿命。

神官無法理解雅原的行為,在他看來太過軟弱和愚蠢。有趣的是,宿霧的面容居然和數千年前那個最適合成為臉蠱的女人一模一樣。

命運從來如此,陌生的人也許有著微妙的關系。

神官對宿霧并沒有好奇心,即便宿霧和數千年前的那個女人有著靈魂的交匯,也不能動搖他的心。他只是答應雅原,讓宿霧活下去。

神官走進荒草叢生的墓園,他看著那一排排參差不齊的墓碑,眼神沉靜如深湖。薛家家主的心夠狠,被埋入這里的族人永世不得超生。

神官的記憶,或者說雅原的記憶里曾經有模糊的片段。雅原曾經被拋棄在這個墓園里七天七夜,依靠著雨水生存下來。也有人說,雅原曾經被幽靈撫養。薛家那絲古怪的血脈在雅原身上變得濃烈。

神官得以從這絲血脈里追蹤到數百年前的畫面。那個嫁入薛家的小妾,薛緋氏。神官垂下眼簾,唇邊帶著神秘笑意。沒想到自己的旁支血脈居然會流傳下來,在數百年前的薛緋氏的身上顯現。那絲血脈的異力和瘋狂都源于神官那種溝通幽冥的天賦。

世間所有的相遇,都逃脫不了因果。

【兇童】

下午的興趣課,宿霧沒有去上,一個人待在宿舍里。

宿霧站在學校女生宿舍的洗手間里怔怔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有一種古怪黑暗的情緒,總覺得鏡子里的自己的臉冰冷詭異,就像是覆蓋在自己面孔上的一張面具。這種怪異的情緒令宿霧不安。

記憶模糊,本能里隱藏的不安和恐懼卻令生活難以繼續。

宿霧的手機響了,她看到是謝長卿的號碼,按了接聽鍵。手機似乎出了故障,傳來奇怪的沙沙聲。謝長卿的聲音充滿了驚懼,“宿霧,不要來!快逃!快逃!”

通話中斷,宿霧立刻撥打謝長卿的手機號碼,謝長卿卻一直不接。

宿霧心中焦急,她跑出洗手間,抓起桌上的包就跑出了寢室。謝長卿一定出事了!

謝長卿和她約好半個小時后在學校的醫學試驗舊樓見。學校BBS論壇里,有攝影愛好者在傍晚拍到了舊樓的神秘女孩,照片氣氛鬼魅。謝長卿駭然發現那個神秘女孩和自己的小姑謝莉年輕時候的照片十分相似。

也許謝長卿如今就在舊樓里。

薛琪眼神冰冷地回頭看著宿霧的背影,她的犬牙在發癢。上午在牙科診所的殺戮只是本能的過激反應,她的心態此時卻由惶恐變成了小獸狩獵時的躍躍欲試。

宿霧氣喘吁吁地跑到了醫學試驗舊樓前。新的大樓已經建成,舊樓不久后就會被拆掉。這棟三層建筑在樹木的遮蓋下看起來陰沉而壓抑。

宿霧再度撥打謝長卿的手機,她的耳朵動了動,熟悉的手機鈴聲正從舊樓里隱隱傳了出來。

宿霧走進了舊樓,涼意從四面八方涌來。水泥地暗淡光滑,老式的門衛小屋空無一人,窗框綠漆斑駁,乳黃色的鐵柵欄銹跡斑斑。

天花板上掛著舊風扇,薄薄的葉片就像是死去經年的蜻蜓的翅膀,帶著死亡的輕浮。

宿霧順著樓梯往樓上走去,手機鈴聲時遠時近。她戒備地四下打量,總覺得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正在暗處默默地注視著她。

樓梯的拐角處是舊窗戶,宿霧看到窗外不遠處的樹林小道上,一個小男生正蹦蹦跳跳地走著,他的面容可愛,五官生得極好,只是……他的眼睛……也許是光線的問題,宿霧覺得那個小男孩的眼睛是綠色的。

宿霧沒有再看窗外的小男孩,她往樓梯上跑去,因為謝長卿的手機鈴聲沒響了!

二樓的每一個房間里都沒有謝長卿的蹤影。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口原本被木條封了起來,如今卻不知道被誰砍斷,形成了一個狹窄的出入口。

宿霧屏住呼吸,戰戰兢兢穿過狹窄的出入口,衣服都被木刺刮得簌簌作響。她厭惡陰暗幽閉的空間,似乎自己曾經徘徊在類似的地方,絕望而焦灼。

宿霧站在樓梯拐角處望向三樓,有女孩子的裙角一閃即逝。她找遍了三樓的每一個房間,最后在走廊盡頭的屋子的地板上看到了謝長卿的手機。

手機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其他的房間都布滿灰塵,唯有這一間屋子的地板一塵不染,仿佛有大風凜冽地吹過。

宿霧走了過去,撿起手機打開,嘀的一聲提示有彩信發來。

宿霧遲疑了幾秒,打開了彩信。彩信里是一間極其陳舊的屋子,屋子的角落里放著舊浴缸,一個看不清面目的女孩子側躺在浴缸里,四肢發青,長發蜿蜒如蛇。

宿霧站在原地,她的視線無法移開。那詭異的畫面似乎想要凍結她的靈魂。是誰站在她的背后冷冷地看著她?是誰的指甲輕輕滑過她的脖子?

宿霧握緊了手機,她沒有回頭,手機屏幕黑了下來,在手機屏幕黑下來的瞬間,宿霧從屏幕的鏡面里看到了自己的背后居然有著謝莉的臉!謝莉一直跟著她!

宿霧的脖子僵硬,她沒有回頭,靜靜地站在原地,聲音有些干澀,“謝莉,我在夢里見過你。我們一起在黑暗的地下通道里走了很久?!?/p>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宿霧。

宿霧緩緩轉過頭,輕聲問:“你到底想要什么?謝長卿在哪里?”

窗外暗淡的陽光照了進來,門外的走廊外響起了彈珠在地板上滾動的聲音。宿霧走了出去,走廊里也空無一人。謝莉到底想要怎么樣?謝長卿到底在哪里?

宿霧抿緊唇,她只能選擇離開舊樓,她穿過長長的走廊,從樓梯走向二樓,卻驚訝地發現二樓和三樓之間被封死了。木板密密麻麻地釘在一起,上面還有著蜘蛛絲。怎么會這樣?!

涼氣從宿霧的腳后跟攀爬而上。就在十多分鐘前,這里的木板是被砸開的,可現在看起來,這里已經被封死很久了。

宿霧一分鐘也不想繼續待在這個詭異的舊樓里,她推開樓梯拐角處掩著的舊窗,吃力地爬了上去。

宿霧右腿跨過窗框,她看著舊樓外深綠色的草地,有些眩暈。她的手緊緊抓著窗框,心里很害怕。從八米高的地方跳下去,很可能會摔得頭破血流。宿霧遲疑地看著地面,她摸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給魏漫。

手機很快接通,效果似乎不好,沙沙作響。宿霧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女孩子的聲音,“喂——”

宿霧愣了愣。那聲音有些嬌俏,并不陰冷詭異,卻曾經在她的夢里回蕩過。她的腦海中閃過模糊的畫面,一個穿著老式裙子的年輕女孩子被可怕的人頭巨蛛拖入了黑暗。

電話那頭的女孩子笑了起來,“宿霧,我一直都在等著你……”

宿霧的手一抖,手機從手中滑落,掉在了舊樓外的草叢里。宿霧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雖然她自車禍醒來后就有些神經質,總覺得看到了人的鬼魂,

不久前,在靜美山莊,她看到了才死去的同學吳琳的幻影。她想,也許那是去世不久的人的殘余腦電波。車禍開啟了她腦部某個奇異的閥門,令她很輕易就接收到那些腦電波。如今的她就像是一個靈魂磁場接收器。只是,為什么她會和十九年前死去的謝莉發生聯系?

宿霧身邊破舊蒙著厚厚灰塵的窗玻璃上隱約浮現出了一張臉——

宿霧眼角的余光看到,嚇得松開了雙手,然后掉下樓去!

CHAPTER 20 以血為名

【倒吊男】

下午一點,校園靜謐。

薛琪站在樹后遲疑地看著不遠處的舊樓。她遠遠跟著宿霧,看到她進了舊樓,心中有些猶豫。她中午的時候醒來,發現自己就躺在舊樓的空房間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逃離牙科診所后會失去意識,然后怎么去的舊樓。也許自己只是憑借本能選擇了一個僻靜之處躲避。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扯了扯薛琪的衣角,薛琪垂下頭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正看著她。

薛琪不耐煩地問:“什么事?”

小男孩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薛琪笑。他在薛琪的身上聞到了依稀熟悉的氣味。薛琪并不知道,自己和梅溪上午在舊樓的交錯令梅溪的一縷氣息沾染在了她的身上。

對于小男孩的依戀,薛琪并不感興趣,“別跟著我,我還有事?!?/p>

小男孩怔怔地盯著薛琪,眼中是疑惑不解。

薛琪沒理小男孩,徑直走向舊樓。她很想知道宿霧去里面干什么?或許是背著雅原哥和誰在那里幽會。薛琪想,她才不會告訴宿霧,雅原哥活著的消息。

薛琪走進舊樓,從一樓到三樓都找遍了,卻沒有看到宿霧的蹤影,她就像是霧氣一樣消失在了舊樓里。

薛琪站在二樓到三樓的樓梯轉角處,看著窗外的草地,心不在焉地想著。宿霧到底躲在哪里?又或者舊樓里其實有密室的存在?

她看到了站在草地上的小男孩。小男孩專注地盯著她,也許是樹影的反光的緣故,薛琪有一瞬間覺得小男孩的眼睛碧綠如孤墳螢火。小男孩的右手抓著一只翠綠的鳥兒,鳥羽在日光下有著斑斕的光澤。

薛琪的尾椎有些發癢,似乎潛藏在身體里的那截骨刺隨時會彈出。她并不知道,這是變異的她面臨危險時的本能反應,身體先于理智發現了小男孩的可怕。

小男孩低下頭,細細地看著手中的小巧可愛的翠鳥,他將翠鳥塞進嘴里咀嚼了起來,翠鳥的尾羽在小男孩的嘴角晃了晃,落在了草地上。

一股涼意從薛琪的背后升了起來。

薛琪總覺得那只翠鳥是自己,就這么被粗暴殘忍地殺死。有一股冷風吹拂著她的脖子,纏綿如情人的手指。薛琪不安地回過頭,身后空無一物。

薛琪心跳加快,她匆匆下樓,想要離開舊樓,就在她走出樓梯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舊樓小廳的天花板下倒掛著一個人!

舊樓里氣氛陰沉詭異,樓外光明溫暖的世界仿佛只是幻覺。

薛琪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發現吊在風扇下的人居然沒有死,新鮮芬芳的血順著那人的耳際和頭發滴落在水泥地上。

薛琪舔了舔嘴唇,按捺住心中隱隱的渴望。這里是學校,這個被吊在舊樓吊扇下奄奄一息的人不是適合的獵物。

風從樓外吹了進來,沉默的傷者艱難地睜開了布滿血絲的雙眼。薛琪驚訝地發現傷者居然是學長謝長卿!

薛琪蹲下身,“學長……”

謝長卿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微弱,“浴室……浴室……”

薛琪不解地重復著謝長卿的話,“浴室?”

十分鐘后,救護車呼嘯著穿過學校,停在了醫學實驗舊樓的門口。醫護人員沖了進來,將傷痕累累的謝長卿抬上擔架,他仿佛曾經被颶風席卷過,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傷口,失血過多。要不是謝長卿體質很好,也許已經休克昏迷。

薛琪目送著救護車遠去,她臉色蒼白地問身旁的宋警官,“謝學長沒事吧?他流了好多血。”

宋警官安撫薛琪,“別擔心。多虧你及時發現。薛琪同學,如果方便的話,麻煩你去一趟派出所,我們想了解一下詳情?!?/p>

薛琪有些忐忑,她并不想和警察打交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和謝學長也不熟悉。不過,我們寢室的宿霧和謝長卿關系挺好的。今天我就是無意中看到宿霧往這邊走,才過來看看?!彼揿F消失在舊樓里,而自己進入舊樓的時候還沒有看到謝長卿,不過短短五分鐘,謝長卿就被人無聲無息地倒掛在了一樓的吊扇下。

宋警官眼中有訝異的光閃過。宿霧?在靜美山莊的案件里,宿霧在關鍵時刻和謝長卿一起用火焰槍消滅了殘余的蟲霧,令所有的人死里逃生。他根本不相信宿霧會傷害謝長卿。

宋警官低聲吩咐保安將舊樓封鎖。他帶著薛琪走向保安處,“你是說你看到宿霧在這附近出沒,然后你就發現了謝長卿被倒吊在舊樓一樓?”

薛琪驚魂未定,“真可怕,我以為謝學長死了呢,還好他活著?!?/p>

宋警官問薛琪,“你有宿霧的電話號碼嗎?聯系她一下?!?/p>

薛琪乖巧地點頭,就在她撥打宿霧手機號碼后的幾秒鐘,不遠處響起了優美的旋律。

宋警官神色一凜,他快步走到了舊樓后側,循著手機鈴聲,在草叢里找到了宿霧的手機!

宿霧很可能也出事了!

宋警官戴上手套,打開宿霧的手機,調出通話記錄。通話記錄顯示,謝長卿在半小時之前給宿霧打過電話,但是通話時間只有短短的五秒。二十五分鐘前,宿霧連續撥打了好幾個謝長卿的號碼,但是沒有接通。而二十分鐘前,宿霧撥打過謝長卿的手機號碼。十八分鐘前,宿霧緊接著撥打了一個叫魏漫的人的電話號碼。通話時間也很短只有八秒。

宋警官站在樹蔭下思索著。謝長卿出事前的最后一個電話是打給宿霧的。宿霧一定是知道謝長卿出事了,所以趕到了舊樓。她焦急地撥打謝長卿的手機號碼,卻沒人接聽。

宿霧很可能遇到了什么突發事件,所以撥打了另一個人的手機號碼求救。那是她撥出的最后一個號碼。

【迷失浴室】

你是否夢到過自己緩緩沉入水底,世界越來越遙遠,被黑暗籠罩,無法掙脫?

宿霧夢到水面上站著的雅原正眼看著她沉入深淵。

寒冷包裹著宿霧,她的腦海里是那些她和雅原之間小小的幸福的畫面。沉重的悲哀令她無法呼吸。她無比清晰深刻地知道,雅原已經死去,不會再回來。這是最后的告別。

冰冷的水涌入宿霧的鼻腔,她猛地坐了起來,劇烈地咳嗽著。她用手抹著眼睛,發現自己濕漉漉地坐在浴缸里。身上的衣服緊緊貼在皮膚上,濕潤冰冷。

燈光昏黃。

宿霧打量四周,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陳舊寬大的浴室里,浴室沒有窗戶,洗手臺臟兮兮的。洗手臺上方的鏡子上有著銹斑,白色的瓷磚地面上有著暗紅色的污漬,讓人心中發毛。

記憶蜂擁,宿霧分明記得自己是從舊樓的二樓摔下了樓,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宿霧看到浴缸里還浮著一些冰塊,看來自己一直被浸泡在冰水里,怪不得會那么冷。

宿霧站了起來,發現自己的鞋子不見了,她爬出浴缸,光著腳站在地上,冷得有些哆嗦。

宿霧走向浴室的門,厚厚的木門緊閉著。她伸手拉了拉門把手,發現木門紋絲不動。

窣窣窸窸的聲音在木門外響起,宿霧揚聲說:“有人在外面嗎?”宿霧不知道木門外面是什么,那種細碎的聲音就像是一群老鼠在門外用爪子抓撓地面,又像是午夜時分鬼魅在門外緩緩刻上死者之名。

宿霧得不到回應,她退到浴室的中央,手指有些不安地糾結在一起,開始為自己的處境擔憂。到底是什么人將她關在這詭異的房間里,甚至用冰水浸泡昏迷的她?

宿霧想起了那個在網絡上流傳的恐怖段子。節日夜晚出門的少女在人群中失去意識,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放滿了冰塊的浴缸里,手邊放著一個手機,手機屏幕上是一段短短的留言:已經割掉你一個腎,趕緊撥打急救電話。

宿霧當時還和雅原笑著說,這個太可笑了,沒有經過配型吻合的腎源根本沒有用處。

此時此刻,宿霧想要知道的是,把自己帶到這間舊浴室的人想要做什么?瓷磚地面上那些暗褐色的痕跡令她有不好的預感。

宿霧在這間寬闊得有些古怪的浴室的角落里看到一個紅色的行李箱。她太冷了,嘴唇都凍得發白,她哆嗦著打開了行李箱,發現里面放著女孩兒的衣物。她沒有多想,便換上了行李箱里的校服。

行李箱的主人應該是在本校就讀的女生,衣服還散發著洗衣粉淡淡的香氣。行李箱的一角放著一雙嶄新的白球鞋。宿霧光腳穿上鞋,驚訝地發現鞋子的尺寸和自己的腳很吻合。

宿霧心中疑慮重重,到底是誰處心積慮將她帶到這里?

暮色降臨。

宋警官坐在路邊的茶餐廳里狼吞虎咽地吃著菠蘿包,他的對面坐著沉默的魏漫。

魏漫不適合出現在這樣嘈雜的餐廳里,他就像一幅名家油畫,只適合掛在優雅之地。

宋警官抹掉嘴邊的面包屑,“你找我,我也真沒辦法。宿霧失蹤得太奇怪了。根據附近便利店的攝像頭拍下的視頻顯示,宿霧最后出沒的地方就是醫學實驗舊樓附近。謝長卿如今還昏迷不醒,我沒有更多的線索?!彼谖郝苄〉臅r候就認識他和他的母親。他們是住在一條街上的鄰居,魏漫從小就長得漂亮,卻一點兒也不女氣。三年前,魏漫的媽媽去世,魏漫就無聲無息地不見了。

魏漫眼底的寒意凍結,“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失蹤在學校里?一定有一個隱藏的兇手。至于那個薛琪,我不相信她?!?/p>

宋警官的腦海里是瑟瑟發抖的薛琪的模樣,“她一定隱藏了什么秘密。雖然她在發抖,臉上的表情很害怕,但是她的眼神深處很平靜,甚至帶著一點幸災樂禍?!?/p>

魏漫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敲桌面,“薛琪是突破點?!彼朕k法逼出薛琪想要隱藏的秘密,即使是不擇手段。

宋警官揉著太陽穴,“最近接手了幾件詭異的案子。昨天,富家子弟家明跪在自己的別墅里死去,四周仿佛臺風過境。有保安說,別墅里有蛇一樣的怪物。僥幸逃脫的宋瞎子也說家明擅自養了什么泰國的邪物。而今天一大早,宋瞎子就被發現死在了他租住的舊屋里,只剩下一張人皮。我覺得這兩件事情透著邪氣,宋瞎子很可能是被殺死家明的兇手干掉的?!?/p>

頓了一下,宋警官有些遲疑地繼續說道:“我一個很厲害的警察朋友說過,靜美山莊里出現的怪魚很可能是降頭師的化身。而家明這案子里也隱藏著一個泰國降頭師。你說,會不會最近一系列的怪事的幕后人就是那個泰國降頭師?而京城大學里一定有著什么東西吸引著降頭師!”

魏漫的腦海里閃過一張模糊陰郁的臉,“泰國降頭師?”為什么他隱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他曾經遇到過這么一個降頭師?

瓦剌大師此時此刻正坐在醫院長廊的座椅上,沉默得如同一道影子。他的嘴角噙著一絲詭異的笑意。他一心想要將霧收為自己的弟子,自然要一步步引導宿霧進入降頭師的世界。他選擇了一個很好的道具。

養蠱需要將一群毒物放在一起,它們廝殺后得到最強的那一只。而他的弟子也需要經過殘酷的考驗,才能成為最后的贏家。實驗舊樓里那個徘徊不去的謝莉就是他對宿霧的第一個考驗。

瓦剌大師身后不遠處的重癥監護病房里,謝長卿昏迷不醒。他全身上下那些細小的傷口似乎被某種病毒感染,流出腥臭的膿液。謝長卿被送入重癥監護病房前,他的爺爺塞了一粒藥丸在他的嘴里,就是這粒藥丸令謝長卿不至于死掉。

瓦剌大師對謝長卿依然活著的事實感到驚訝,所以特意來到醫院察看究竟。他知道謝長卿的傷口流膿液看起來可怕,卻也是一種驅除蠱毒的激烈反應。中醫果然博大精深,居然能令中蠱必死的謝長卿有了一線生機。

【母子】

暮色沉沉。

梅溪一個人躲在學校的僻靜處燒紙。

家明死了,她卻沒有資格出現在家明的葬禮上。只能躲起來燒些紙錢祭奠亡靈。

火光暗淡,風將灰燼吹得四處亂飛。梅溪沒有再流淚,她此生唯一愛過的男人就是家明,家明卻辜負了她。人總是這樣,要么傷害別人,要么被傷害。

梅溪靜靜地將最后一疊冥幣點燃,無論如何,家明是寶寶的父親。家明,雖然死后的世界,我們都不知道,也許死亡就意味著永無知覺的深睡。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響起了呼喝聲,“誰在那里?居然敢在學校里燒東西!”

學校糾察隊的馮峰拿著手電氣勢洶洶地出現在了梅溪的面前,“你是哪個系的?你知不知道這樣容易引起火災?”

梅溪有些錯愕地看著馮峰,手指差點兒被火焰舔到。她站了起來,“我……對不起……”

馮峰沒想到燒紙的女生長得這么柔弱動人。她看起來有些清瘦,哀愁的樣子令人的心里有些癢。

馮峰的語氣好了許多,“以后不要這么做了。今天就不帶你去糾察科寫檢查了,你交一百塊罰款給我就行了?!?/p>

梅溪知道自己的口袋里只有不到五十塊。她局促不安,“我沒那么多錢。我……我朋友今天去世了?!?/p>

月光妖異,灰燼的余香浮動。梅溪的面容在銀色月輝下帶著說不出的魔力。

馮峰緩緩伸出手,放在了梅溪瘦弱的肩上,嘴角露出曖昧的微笑,“沒關系,交個朋友嘛。我叫馮峰,是經管系大三的學長,你有什么困難都可以找我?!?/p>

梅溪望向保安身后的樹林深處,她心中有著奇怪的感覺,似乎她身體的一部分就在樹林里靜靜地看著她。這種古怪的感覺令梅溪忘記馮峰的手正放在自己的肩上。

梅溪看到馮峰身后的樹林里有兩點綠色熒光在閃爍,似乎有只大貓正冷冷地盯著她和馮峰學長。

馮峰雖然被梅溪的美色所迷,卻也注意到了梅溪的異樣。他回過頭,看著樹林,心里有些發麻,“那……那是什么?”

他的腳有些發軟,那種被可怕猛獸注視帶來的戰栗感從心底升起。他看動物世界,一直很奇怪為什么有些小動物被猛獸獵食時會呆若木雞地站在那里,不掙扎不逃跑。現在,他明白那種感覺了,那是源自基因深處的恐懼與臣服。

梅溪的眼睛在月色下也漸漸發出了淺淺的綠光,她的心跳在加速,手指發麻。她望著樹林里的那對獸眼,心中漸漸有了神秘的喜悅。

樹林深處,猛獸撲了出來,將馮峰撲倒在草地上,他沒有尖叫,宛如木偶一樣定定地看著天上的月亮。

梅溪看到一個五六歲的男童正趴在馮峰的身上,綠眼如鬼火在燃燒。

男童的嘴唇印在了馮峰的嘴上,他的綠眼更亮了。馮峰的四肢顫抖了起來,就像是失去了意識的人在抽搐。他在衣服外的皮膚由光潔富有彈性變得枯干發黑。

梅溪眼睜睜看著剛才還生龍活虎的馮峰學長變得垂垂老矣,他臉上的皮脂似乎已經全部消失,宛如只能喘氣的干尸。而男童臉上帶著陶醉的神色,努力想要吸盡他最后一絲生氣。

梅溪沒有趁機逃走,她怔怔地看著男童,眼底漸漸有淚意積聚。

她的嘴唇顫抖著,“寶寶……是你嗎?”母子之間神秘的聯系讓她猜出了眼前綠眼男童的身份。

男童趴在死去的馮峰的身上,抬起頭來盯著梅溪,他的骨骼發出奇怪的咯咯聲,整個人在短短幾分鐘里長大了一點兒,看起來像是六七歲的男孩。

梅溪知道自己的寶寶與眾不同,它在自己的肚子里只待了不到一個月。瓦剌大師說,她的寶寶是蠱童子。

男童的鼻子動了動,眼前的人類的身上有著好聞的氣息和親切的感覺,這令他本能地選擇了馮峰作為獵物。

梅溪緩緩走向男童,伸出右手,想要撫摸他的臉,她的嘴里喃喃念著,“寶寶……”

男童齜了齜牙,卻沒能令梅溪退卻。

梅溪的手緩慢而堅定地落在了男童的臉上,“你……都這么大了……我一直想著你,晚上經常睡不著覺……”害怕寶寶冷,害怕寶寶餓。

慘白的月光籠罩著這對詭異的母子。

梅溪的手輕柔地撫摸著男童的臉頰,她的寶寶皮膚冰冷,不似活人。

男童第一次感覺到這來自母親的撫摸,心中異樣,他不討厭這樣的觸碰。

他盯著梅溪,發光的綠眼變得柔和,然后他在月光下微笑了起來,帶著詭異的美麗。

梅溪摟住了自己的寶寶,她撫摸著男童那柔軟烏黑的頭發,無聲地啜泣。她的心喜悅得仿佛要炸開一般。

夜風將冥幣的灰燼吹得飛舞了起來,宛如夜之蝴蝶,在月光下盤旋。

梅溪緊緊摟著自己的兒子,不肯松開。她好不容易和寶寶再度相逢,就算失去一切,她也不愿意再失去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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