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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說課;課堂設計;序數(shù)效用論
說課是教師在備課的基礎上,面對同行或?qū)<裔槍δ骋徽n題,陳述自己的教學設想及理論依據(jù),然后由專家進行點評。近年來,說課越來越受到教育界的重視,成為衡量教師教學基本功的標準之一。說課主要由說課程、說教材、說教法與學法、說課堂設計四個部分構成,筆者有幸參加了本校青年教師說課比賽,從系里到院里,一直到全校的決賽,在聽取了幾十位老師對所授課程的教學思路和設想以及專家評委精彩的點評后,得到了很多有益的經(jīng)驗與教訓,下面筆者針對所授課程《微觀經(jīng)濟學》中的“序數(shù)效用論”談一下對說課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環(huán)節(jié)“課堂設計”的認識。
一、在時間安排上適當增加課堂設計的比重
說課一般要求在10-20分鐘內(nèi)完成,四個主要的構成部分在時間上并不是平均分配的,課堂設計作為最關鍵的一環(huán)應適當增加時間比重。這樣,前面三個環(huán)節(jié)就應盡量簡明扼要,尤其是說教法和學法可以只提一下框架,具體的展示放在課堂設計中完成。說課不是是背長篇累牘的教育理論,而是談獨具匠心的教學設計[1]。
二、從整體上把握教學思路
一個好的教學設計絕不是簡單的羅列知識點,否則與學生自己閱讀教材沒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以序數(shù)效用論為例,教材在介紹相關內(nèi)容時知識點非常多,比如無差異曲線的定義、圖像、特點;預算線的定義、特點、位置移動等等,在作課堂設計時應分析這些知識點間的相互聯(lián)系,找到一條主線,即“在介紹序數(shù)效用論假設前提的基礎上,結合無差異曲線、預算線聯(lián)合推導消費者均衡條件”。這樣繁瑣的知識點就被歸為四個環(huán)節(jié):1、序數(shù)效用論的假設前提;2、無差異曲線;3、預算線;4、消費者均衡條件。四個環(huán)節(jié)的教學思路在課堂上貫穿始終,這樣學生在學習每一個知識點時,都清楚的知道它在整個思路中的位置與作用,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因為知識點繁瑣、陌生出現(xiàn)思維短路的現(xiàn)象。
三、構建場景,幫助學生轉(zhuǎn)變角色
微觀經(jīng)濟學是一門與我們的日常生活聯(lián)系非常緊密的課程,其中序數(shù)效用論的中心問題研究的是消費者面對不同的消費選擇,如何權衡取舍,實現(xiàn)效用最大化的問題,即消費者均衡。對于本、專科的學生,這既是一個教學重點,同時也是一個難點。在教學實踐中,我發(fā)現(xiàn)幫助學生轉(zhuǎn)變角色,讓他們從消費者的角度出發(fā),身臨其境去探尋消費者均衡條件是行之有效的方法。這是整個教學設計的精彩之處,因次在說課過程中應著重呈現(xiàn)。
四、靈活地選擇說課語言
應該說前面幾點作得再好,也只是限于紙上談兵的階段,說課采用的是口頭陳述教學設計的形式,就必須把整個構想用大家聽得懂、樂意聽的語言表現(xiàn)出來。應該說說課的前三個構成部分“說課程、說教材、說教法與學法”對語言能力要求的并不高,即使只是平鋪直敘也可以達到要求,從參賽選手的表現(xiàn)來看,在這三個部分的差距也非常小,真正體現(xiàn)出區(qū)別的是在第四部分“課堂設計”中的表現(xiàn)。
課堂設計如果還是和前面一樣,通篇采用平鋪直敘的形式,就會讓人感到乏味,再好的設計也會大打折扣。課堂設計中應有兩種語言形式:說課語言和講課語言。理論的闡述采用說課語言,比如前面提到的怎樣抓住整體思路,應讓學生從消費者的角度考慮問題等,但是怎樣才能讓學生轉(zhuǎn)變角色,或是在一些重點、難點問題的具體解決上,就要把上課時的真實場景還原一下,這時就要采用講課語言了。講課面對的是學生,因此語言要更有感染力,語氣或是陳述,或是疑問都要根據(jù)講述的具體內(nèi)容有所選擇,面部表情也要更加豐富。
五、板書設計簡單、美觀
課堂設計中常被忽略的一環(huán)是板書設計。在比賽過程中,有的選手前面強調(diào)上課以板書為主,但可能因為時間緊張,只字不寫,或寥寥數(shù)字;又或是寫的太多,最后超時,這些都是不可取的。說課前就應以課堂上的板書為基礎,提煉出最主要,最精彩的部分,并根據(jù)黑板的大小事先設計好。板書時字體要清楚、公正,給人以美感,這樣才能給整個課堂設計加分。■
參考文獻
[1]葛文山,馬玲芳,朱俊爽. 與青年英語教師談如何說課[J]. 中小學外語教學(中學篇)2009(3):14
女孩有些生氣,也許更多的是憤怒,沒想到自己男朋友這么小氣,今天是她的生日,還來了這么多朋友。
去年男孩在她生日的時候送了她一把很名貴的藏刀,男孩發(fā)誓說,如果有一天他背叛了女孩,女孩可以用刀劃破他的胸膛。
今年,兩個人一直在討論兩個人的未來,這么多朋友都來為女孩慶祝生日,是男孩說在生日哪天會給女孩一個終生難忘的禮物。結果似乎一切都出乎大家的以外,當然主要是女孩!
面對女孩憤怒的眼神,男孩只是壞壞的笑,這份禮物真的讓女孩終生難忘。
女孩在聚會中喝了很多酒,而男孩只是在旁邊靜靜的喝著可樂
聚會結束,他們要回到自己的小家,上了三環(huán),女生一直很憤怒,一直在埋怨,車的后排座放了很多名貴的禮物,當然還有那只毛毛熊。女生開始抱怨男孩不愛她,不珍惜他們的愛,男孩只是靜靜的開著車,什么也沒有說,偶爾會有一絲笑在臉上。
酒精在沖動的驅(qū)使下發(fā)作了。女孩吐了,男孩靠邊停了車,女孩大發(fā)脾氣,指責男孩給了她這樣一個不愉快的生日,說了一些很傷感情的事情,男孩一直無語,只是一只手拿著紙巾,一只手拿著礦泉水。女孩突然跑到了三環(huán)主路,男孩沒有拉住她,兩個人就這樣在公路上拉扯著,突然,一輛飛馳的快車直奔兩個人行駛過來,男孩想都沒想的扔掉了手中的東西。推開了女孩,女孩的頭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等她蘇醒的時候,她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頭上綁著繃帶
那輛飛速行駛汽車的司機,證明是酒后駕車
男孩被撞出了15米,當120到的時候,他嘴里一邊涌著血一直說著〃別管我,看我女朋友怎么樣?〃
到了醫(yī)院,男孩已經(jīng)去了另一個世界,他最后的一話是毛毛熊,毛毛熊在他的要求下,被醫(yī)護人員帶上了救護車,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一段路,就是這只小熊一直陪著他。
女孩得知男孩離去的消息,一直在哭,哭的昏過去了好幾次。
一個有心的護士把小熊送到了她的枕邊
女孩再一次從昏厥中醒來,看著小熊,上邊有著男孩的血,似乎有著男孩的體溫,她緊緊的把它抱在了胸前,輕輕的撫摩著它,突然摸一件很硬的東西,女孩從小熊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件東西,一個戒指盒,里面有一枚漂亮的鉆石戒指,女孩看到這一切,徹底崩潰了,她拼命的哭,用力的撕著自己的頭發(fā)和頭上的繃帶,但是一切似乎都沒有意義了
女孩去了太平間,那是的男孩身上的血跡已經(jīng)被擦干,他干干凈凈的,安詳?shù)奶稍谀抢铮旖沁€是有著一絲壞壞的笑,女孩用手撫摩著男孩的頭,淚水從眼角劃落,她不想哭出聲,因為男孩不喜歡她哭。
女孩第二天就出院了,回到了他們曾經(jīng)愛的港灣
打開房門,她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房間里滿是玫瑰,桌子上有一個大大的蛋糕,旁邊的一個保溫餐盒和一張卡片。
打開餐盒里面是她最愛喝的湯。
打開卡片里面寫著:
嫁給我,你一輩子都不會后悔,你一輩子都會感覺溫暖,我會一輩子讓你幸福,我會一直守侯在你的身邊,我會每天叫你起床,為你做你喜歡的早餐,送你上班,時刻惦記你,隨時給你電話和信息,不讓孤獨的感覺伴隨你一時一刻,晚上我會接你下班,為你做晚飯,晚上讓你在我的懷中睡去后再靜靜睡去。家里事情你做主,但是家務還是我來吧,我身體比較好點。如果應酬,我會在11點前回家,如果出差我會把你這幾天食物準備好,當然還有你愛吃的零食。其實愛情就是簡簡單單兩個人的幸福,我們的幸福才剛剛開始,希望……
女孩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看到了房間里仿佛滿使他們的歡聲笑語,滿是他們的蜜語甜言,
往日的情景一下子,涌入了她的心頭,她在自責,在懊悔,在埋怨……
想著到底是誰背叛了那曾經(jīng)美好的東西
曾經(jīng)的幸福這個時候變的尖銳,曾經(jīng)的歡笑這個時候變的灰色
男孩火化的那天女孩沒有去
女孩一個人靜靜的呆在他們愛的港灣,躺在他們經(jīng)常****的床上,看著他們出去旅游時的錄象,輕輕的用去年生日哪天男孩送他那把藏刀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窗頭放著一張卡片:
于是懷一顆“老靈魂”與舊事糾纏不清:寫歌詞也寫“青花瓷”,寫劇本也寫“五胡亂華”,拍電影也拍“華裔”,就連與SEMIR合作設計T恤衫,也在上面密密麻麻寫滿“漢字”……
鴨舌帽、牛仔褲、大耳釘,此刻嘻哈裝束的方文山,在骨子里頭恰恰最念舊。
你和周杰倫是氣質(zhì)相近的人嗎?
就像我的口頭禪是“了解”,杰倫的口頭禪是“擰幣謊,杰倫和我其實有很大不同,他是屬于天才型的,我是用功型的。
寫詞需要怎么用功?
寫作習慣是認認真真搜集資料,做功課。實在寫不出來了,也不要僵在那里,隨意地去做任何事。因為在那個狀態(tài),其實就算你以為自己不在想工作,其實還是沉浸在里頭,還是很敏感,外界的一點點東西都會點醒你,找出新靈感。
你怎么知道他喜歡你的詞?
要周杰倫夸獎一下很難的。他不會當面說:“這一首完全就是我想要的。”但是有時看他很得意,自己唱個不停,我知道他其實很喜歡。
你的經(jīng)歷似乎非常勵志?
我做過高爾夫球桿弟、餐廳服務員,從當年臺北郊區(qū)不得志的窮小子,到現(xiàn)在的作詞人,我能有現(xiàn)在的一切都要歸結為努力和機遇。如果說勵志是一項商品的話,我想我應該可以算得上是最佳形象代言人吧。
你的歌詞寫你的愛情嗎?
我喜歡用貓來代表女人。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院子里有樹,所以經(jīng)常有野貓來,我會喂它們。我一直覺得,貓其實就是女人,習性非常相似。所以,我那些寫貓的詩和詞,其實都是寫給女人的。其中有一些,是專門寫給我喜歡的女人的。
作為一個年逾40的中年人,看到買你賬的那群打扮怪模怪樣的小朋友,你怎么能有信心吸引他們聽你的歌?
其實也沒有那么難。我們的古典傳統(tǒng)文化和現(xiàn)在的通俗文化有一個很有趣的關系:你會看到電影、電視、小說甚至游戲、漫畫都能從古典文化里吸取營養(yǎng),比如各種版本的《三國》游戲和影視作品,但是在流行音樂歌詞里卻沒有這種嘗試。于是我很好奇。過去的詩詞,在他們那個時代是鮮活的,不但能夠閱讀,還能夠傳唱。但是到了現(xiàn)在,我們幾乎已經(jīng)不會再去“唱”詩詞了。我只是嘗試將這些死掉的文字激活,讓它們在年輕人心中“還魂”。
你覺得你做到了嗎?
有一次我去新加坡作一個通告,一個華裔小朋友站出來跟我說,因為我的詞,他決心去學中文。你知道在世界上很多地區(qū),第二代、第三代華裔年輕人正在喪失掉母語能力,我想,如果因為喜歡某個人的流行音樂而激發(fā)出重新學習自己母語的欲望,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你更希望自己做一個詞人還是詩人?
雖然也有人說我的詞很像是詩,但我更希望自己是個詩人。詩人有自由,詞人卻是屬于大眾的。詩人可以是一種身份,詞人卻是職業(yè)。作詞人背后擁有完整的音樂體系,成熟的音樂產(chǎn)業(yè),所以作詞人可以被理解為一種職業(yè)。寫詩多么自由啊,可是我們怎能拿詩歌去KTV朗誦呢?古人愛在詞中詠物,氣候、佳景、接近自然之美,今人卻幾近直抒胸臆。
一般來說,有文字修飾癖好的人都有收藏癖,你愛收藏什么嗎?
真的哦!我喜歡收集過去的車牌和廣告鐵牌,因為我喜歡那種復古懷舊的感覺。這些舊舊的東西反映的是一個逝去的時代。漫長的時間里,一切都已經(jīng)灰飛煙滅,歷史只剩下這些碎片。當把這些碎片拼在一起時,就給我自己很大的,因為我會想象這些東西所在的空間,發(fā)生的故事。它們就像一個又一個的“注解”。
《陸上行舟》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的冒險故事。主人公菲茨卡拉多,在巴西劇院欣賞了世界著名高音卡魯索演出之后,想在秘魯?shù)臒釒в炅种薪ㄔ煲蛔鑴≡骸榱嘶I款,他前往烏圭里亞林區(qū)收割橡膠,途中要將一艘大船拖過高山。“菲茨卡拉多”在當?shù)卣Z意即“無謂的事物迷戀者”,歌劇在蠻荒之地是個突兀的存在,主人公卻狂熱地實施著他的卡魯索夢。一個接近黑色幽默的荒誕故事,被赫爾佐格以隆重到莊嚴的態(tài)度拍了出來,其中的超現(xiàn)實成分,在儀式般的敘述中逐漸脫落,觀者不得不與主人公一起嚴肅對待這出荒誕夢想。
戲外,赫爾佐格也上演了菲茨卡拉多式的行為。影片本來由滾石主唱米克?賈格爾主演,可拍攝五周后撤退,之后打算用杰克?尼克爾森,直至最終克勞斯?金斯基上陣;為追求真實感,片中大船翻過山頂?shù)漠嬅妫瑳]用任何特效。制作共歷時4年才得以完成,以世俗眼光來看,后來赫爾佐格獲得了他的風險報酬:1982年戛納電影節(jié)最佳導演獎。
意志、瘋子、天才、狂熱、夢想,這些詞語是赫爾佐格的顯眼標簽,甚至蓋過了他的電影。但赫爾佐格聲稱每天開機前都會做好規(guī)避危險的措施,他也不鼓吹夢想的力量。即便不是我們或者說一些人誤解了《陸上行舟》,那也是我們夸大了影片中人們更喜歡的因子,最大的那顆因子就是夢想與夢想的勵志功效。
橡膠沒有采成,歌劇院沒有落地而成,到頭來,菲茨卡拉多收獲的是各種失敗。夢想沒有結出預期的果子,卻帶來一身反諷般的副作用。正如“瘋狂”這一標簽在赫氏看來是個錯誤,更接近影片主旨的概括,并不是夢想與意志的勝利,而是夢想之無用。
感染力強大的大船翻山一場戲,就是一次最大的無用功。夢想狂菲茨卡拉多最終所得寥寥,既然夢想效用微小,為什么夢想依然如此具有魅力?因為過程才是尊嚴與意義的載體,而非結果。像教徒一樣堅定,帶著愚公移山式的愚,菲茨卡拉多和土著們那些瑰麗的夢想或盲目的鑒定,在俗態(tài)意義上都是無用之夢,卻都攝人心神。大船緩慢越過山頂、在雨林深處河流行進、擴音器發(fā)出歌劇之聲……在這些無用的時刻與細節(jié)之處,詩意噴薄而出。
我記得我跟王安憶有過這么一次討論。她說,作家百分之三十的天賦,百分之七十的是要靠后天的努力,我說我認為正好是相反,我說作家要靠百分之七十的天賦,百分之三十的努力。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我的想法有改變,我現(xiàn)在認為作家百分之五十的是靠天賦,然后我還要加入百分之二十的職業(yè)訓練。
職業(yè)化的訓練不能給你天才,但是如果你有天才的話,它至少可以讓你在使用你的天才的時候要方便得多,容易得多,使你的所有的天賦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挖掘。
我記得我在1988年的時候,剛剛出道不太久,寫了三部長篇小說,就被美國大使館的有一個叫新聞文化處的機構發(fā)現(xiàn)了。他們看到有我這么一個軍中的作家,初出茅廬,勢頭還不錯,于是他們請我到美國去訪問,我在美國看到了他們怎么樣訓練職業(yè)作家。
美國有一些寫作中心,會邀請很年輕的作家在一起探討,一起批評,非常嚴肅地對他們自己的作品,他們個個都是寫作家、小說家,也個個都是文學批評家。我看了以后我覺得非常羨慕,因為當時雖然中國有一些作家班啊什么的,但是他們沒有給過一個作家職業(yè)上的訓練和規(guī)范式的教育。
后來我回到中國以后,我就下決心爭取去美國留學。我去美國留學的這個經(jīng)過是很勵志的,一年零七個月就考過了托福研究生線,當時美國的研究生線是550分,我從一個只認識ABC的水平,到后來的577分,這當中受的這種苦大家是應該可以想象的。
我考上的是是哥倫比亞大學在芝加哥一個私立藝術學校里的文學寫作系。這個學校除了文學寫作系,這個學校還有電影系,還有舞蹈系。我是文學寫作系一百多年的歷史上唯一的一個外國學生,你可以想見,英文不是母語的話,是很難用英文來寫小說的,所以我這么大的一個野心,就居然進了這么一個班。當時系里也非常看重我當時的成就,比如我寫了三部長篇小說,所以他們就給了我一個全額獎學金。
我當時就感覺到他們的訓練方式是非常科學的。上課時,我們的同學都是坐成一個圈,十二個同學,老師坐在中間,然后他就說,某某某,你出一個詞兒。被點名的同學先出一個名詞,然后老師叫第二個人說你接一個動詞,接了一個動詞以后他就說,用任何一個你想到的最最獨特的一個動詞來讓這個名詞動起來。這樣一種訓練就是首先是他告訴你什么能使文章變得非常有活力的、非常有動作的、非常往前走的,走得比較快的是動詞而不是形容詞。
比如說老師跟你說這里有個煙灰缸,我告訴你一個object,然后讓所有同學就用這么一個東西,這么一個非常微小、微不足道的一個東西,當場構思出一個故事來。輪到你來構思的時候,如果你想不出來,老師會說You see it,With your minds' eye。就是用你腦子里的那雙眼睛來看著這個東西,You know,Whathappenedtoit。
如果沒有東西happen,老師就說Let it happen,就讓你腦子里的那個畫面再往前走。所以這種訓練也形成了我寫作會有一種畫面的感覺,如果我寫不下去我就對自己說:See it,You know。老師老是教我們看著它,直到看見它,看見它的形狀,Do you smell anything?你聞到了嗎,你嗅到了嗎?調(diào)動的是你所有的感官,來把這個故事往下進行。
我覺得這種寫小說的訓練在美國是獨一家的。為什么我現(xiàn)在寫小說的畫面感很強,我覺得這是跟我們學校的訓練是很有很有關系的。寫一個東西要有質(zhì)感。這段文字你寫出的一個場景,要有質(zhì)感,最好還有觸感,就是說有六種感覺都有,六種感官都有。這種職業(yè)訓練對我后來的寫作幫助很大,因為它還有第一人稱寫作、第二人稱寫作、書信式寫作、嘲諷小說、各種各樣的小說的體裁的訓練。
老師說,我不能給你天才,但是如果你有天才的話,我至少可以讓你在使用你的天才的時候要方便得多,容易得多,使你的所有的天賦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挖掘。
我在這個學校讀了三年得到藝術碩士及寫作學位(MFA)出來以后,明白很多事情,比如如果你想轉(zhuǎn)換一個視角,應該用什么轉(zhuǎn)換,比如說用對話轉(zhuǎn)換是最容易的,從一個女主人公轉(zhuǎn)變到男主人公,或者從她的心理的世界轉(zhuǎn)換到他的心理世界,其實是非常有技巧在里面,這個技巧學會了并不影響你的天才的發(fā)揮,那么你有天才也有技巧,所以寫起來就省力一些。所以我從這個學校出來以后,就大量將這種技能運用在在后來的寫作里,寫出了很多作品。
我覺得中國作家很多在很年輕的時候,他就把自己架起來,社會也把他架起來了,很快他就在一個不落地的生活當中。
在美國,任何人,作家也好什么也好,我自己感覺跟我全班同學一樣,他們后來出去有寫廣告詞兒的,有寫劇本的有寫什么都有的,我也就是跟所有的這些同學一樣,就變成了一個每天用寫作來盡到作為一個社會人的責任。
我當然還有其他的使命。比如我比較喜歡中國近代歷史,對我們中國這一百年間發(fā)生的這些人的這些故事,或者說我在寫個人命運的時候怎么樣映照了中國的這一段近代史,我是有一種使命感的,我覺得我想寫,我這輩子好像不寫就會死,就激情到這種程度,有了這種自己的使命感。
還有一種就是說,我就是一個職業(yè)的作家。我是一個靠賣字為生的這么一個人。我喜歡這樣一種職業(yè)的獨立性,我喜歡它的自由,那種沒有極限的自由。
比如說我寫《陸犯焉識》,我花了很多的錢,要去青海去體驗生活,要花錢去開這個座談會,把勞教干部什么的請來,然后我要找人陪同我,我要找很多關系來了解這些故事,很多時候我是不計成本的。去了三次日本,我要請一個會說日文會說英文的一個翻譯跟著我,翻譯每一天都要150塊美元,然后我們還需要住,需要生活。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陸犯焉識》這本書印十萬本的話,成本正好和我的這個收入是差不多打平的,在這些情況下,我基本上是只有使命,而沒有養(yǎng)家活口的一個概念了。
因為我的這個小說的故事也好,人物也好畫面感也好,尤其是畫面感,給很多影視人造成一種錯覺就是嚴歌苓每個作品呢都是可以拍電影的。像《扶桑》這樣他們說基本上就是給電影拿來就能拍了,因為畫面感實在太強了,對話都是很精彩的,馬上拿來就可以拍。但是等拿到手,每個人都會發(fā)現(xiàn)有點上當,實際上因為它的畫面是很意象的,就是非常抽象的、形而上的東西,在后來的影視改編當中其實不大幫得上忙。
我這時候感覺就是使命使然,感覺到這些故事我非寫不可,我不寫,這輩子我就白活了,就這種感覺。
像很多故事,比如說寫《第九個寡婦》也是,我到農(nóng)村去住啊什么的,整個開銷也不少。當時我的這些朋友都覺得不可思議,說你一下子花出去上萬去花這個錢,將來這個錢能不能掙回來都是個問題,我這時候感覺就是使命使然,感覺到這些故事我非寫不可,我不寫,這輩子我就白活了,就這種感覺。
我今年一月份出叫《媽閣是座城》的書,是寫賭徒的。中國的很多成功企業(yè)家都是賭徒,他們發(fā)財后會到澳門這種地方,把這個手賺來的幾千萬上億,那個手就丟出去。有一些非常驚心動魄的賭博故事,很悲壯的,有那種發(fā)誓不賭了,把手指頭一刀剁斷的,剁斷以后還不行又剁斷一根的,我寫過一本書叫《一個女人的史詩》,他們說你可以寫一個《一個賭徒的史詩》。
為了寫這本書,你就要了解這些賭徒,你自己得會賭啊,對吧,不會賭博的話,很多細節(jié)是沒法寫的,心里也是沒底的。所以我就去澳門,我就去當賭徒。賭徒?jīng)]當上,當?shù)氖琴€客,第一次贏個一萬多,后來就開始猛輸,但是我真沒輸?shù)捷敿毖郏褪禽數(shù)猛耆珱]有理智,輸?shù)媚X子白熱化,就坐在那兒不走啦,就跟那個賭桌死磕,一直要賭到贏的那種地步,因為我就沒有感覺到那種人熱血沖頭的感覺,而且丟掉的錢我也不覺得好像那么痛,所以我就覺得可能我天性里我不會成為賭徒。不過就是這樣的話也輸?shù)艉脦兹f,還沒算上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費用。
就這樣把這本小說給寫出來了,這本小說如果沒有影視版權,售出的話我估計也是得賠本。但是我就是覺得職業(yè)作家就要做到這一點,就是說你要寫什么要像什么,要為了這個目的去生活,要扎扎實實的學會一樣東西,就像做農(nóng)民他什么時候種紅薯,什么時候起紅薯,怎么起紅薯,這些種種具體的知識。
農(nóng)村生活當然不容易適應,我到了農(nóng)村包括上廁所都非常困難,但是你得住在那兒,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非常可愛又非常恐怖的一個場面。在農(nóng)村一個鎮(zhèn)上好像就那么兩三個廁所,我在那兒上廁所,有一隊人就排在后面,我記得有個小姑娘就搓著她的作業(yè)紙,站在我面前,一臉“你快點兒”的意思。
但如果你對你的職業(yè)很敬業(yè)的話,一定會要做這些功課,不做這些功課怎么寫?像寫《小姨多鶴》,我已經(jīng)聽了這個故事二三十年了,但這個故事我一直不敢寫,因為第一我沒有這個錢到日本去住下來,然后有一次我記得我跟陳沖一塊講起這個故事,她說這個故事真好,為什么不寫出來?我說我不敢寫,我哪知道日本人是什么樣的心理活動。
好在我們后來做《扶桑》這個電影的時候,我們的制片是個日本女人,她給了我們一些日本人那種寧可死也不不投降的這種生坯子,后來我說這個故事好,但是我還是寫不了,有一個跟我們一塊玩的男生,就跑到一個日本店里給我買了一件和服他說你穿上吧,穿上這件和服說不定你就會寫出多鶴來,就寫出這個日本女人來了,后來我穿來穿去也找不到這個感覺,最后我把這和服送給了一個日本朋友。
然后最后終于就在我覺得我有了一點錢了,我可以到日本去雇人,去住在鄉(xiāng)下,然后去好好的體驗生活,于是我就到日本長野的一個山村里。那個村子當年有一半人被弄到當時的滿洲國去墾荒,這一半人有些回來了有些人沒回來,那些沒回來的人當中,就包括我寫的這個叫多鶴的人物。
在那個村子里住下來以后,我看到了他們各種各樣的儀式,看到了那些老年的日本女人。有個老人給我們端了茶和食品,然后跪在地上放好,退著走出去,始終是這樣地對著我們,我覺得這個形態(tài)使我想到小姨多鶴大概也是這樣的一個樣子。所以我寫這個故事的時候,她的倔和她的溫柔,她的這種內(nèi)向和她的這種暴力,都是我在日本待了三次才找到的。
假如說一個人,他不認真對待自己的職業(yè)的話,他肯定會想,好了,編一編就把這個故事寫出來了,但是我覺得作為一個認認真真的職業(yè),只能像我這樣,用很笨的辦法,也可能是很危險的辦法,才能寫出來。像《陸犯焉識》這樣的小說寫出來,我甚至以為是它出不了的,因為它很敏感,有個雜志就給我退稿了,說這個我們不敢出。
那么你圖什么呀?我圖的就是,我要做好所有的功課。假如說這本書不能夠出版也好什么也好,但它是我一輩子一定要寫的故事,我就把自己武裝到牙齒,一定要把它寫出來,用我做的最好功課把它寫出來。
所以我覺得這可能就叫做一個職業(yè)作家,包括我前面的訓練也好,后面做這種調(diào)查啊什么,這次我給路金波先生出版的《老師好美》,也是在六七年前,姜文跟我說網(wǎng)上有這么一個故事,特別好,我說我看看去。一看我也覺得這個故事非常的震撼,但是我哪知道當時的高中生是怎么回事兒,2007、2008年的時候,那種高中生的狀態(tài)我完全不了解。
我當時就去了一下北京的161中學,知道他們高中生有心理咨詢有什么,種種對我來說是很新鮮的一種經(jīng)驗,從那以后,我每年都到都到高中去,爭取選一個高中去那么兩三天,看他們上課跟孩子們聊天,跟高中生交朋友,在網(wǎng)上通信,了解他們的語言,進入他們的語言系統(tǒng)。
對我來說,他們講話是很奇怪的,有一個小朋友讓我進入他的人人網(wǎng)和校園網(wǎng),用他的賬號登陸,進去了我看他們相互之間的那種交流,雖然都是中國字,但我好像就是看不懂。需要很長時間來學習他們這種語言,當然我后來也不可能用他們這種語言來寫,寫也寫不像,但是我在腦子里就有了這樣一種背景聲音,就是這些高中生的聲音,他們的語言,我在寫的時候這個聲音是在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