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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精致的木屋座落在雪山腳下。春天的青草散發著淡淡的芳香,屋旁,一條清澈的小溪靜靜的流淌。
“菲~菲~姐~~~”一聲清脆的呼喊聲響起,一只看似稚嫩的小獵奔沖進了木屋,雪白的絨毛在陽光下閃爍,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小獵奔撲進了一只綠色艾瑞的懷中,抬起頭,可愛的小臉上綻放出無邪的笑容。“生日快樂~”
艾瑞微笑著揉揉他的腦袋,“以后不要叫那么大聲嘛。你看你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人家本來就是小孩子嘛。對不對艾瑞姐姐?”小獵奔一臉委屈,偏過頭望著另一只稍大的艾瑞
“對對,你們哪,都是小孩子”艾瑞把一個大蛋糕放在了桌子上“菲菲,今天開始你就15歲了,不能再調皮了”
“恩恩,好好~”菲菲似乎出奇的聽話
“還有哦,菲菲姐也不許再欺負小惟了,否則就……哎呀!”惟憤憤的抬起頭,露出了被奶油摸得“紅白相間”的小臉“菲菲姐,你又欺負我!”
“人家哪有嘛……只不過是開一個小玩笑嘛”菲菲學著小惟的語氣,笑得渾身發顫。兩根辮子隨著身體晃動著,金黃的發絲在腦后飄揚……
“倒計時,259分37秒”雪山中響起一個淡漠的聲音,帶著淡淡的鼻音,雖不響亮,卻無比的清晰
午后的天空一片晴朗
“艾瑞姐姐,明天我們就該走了呢……”菲菲有些不舍的看著木屋說道。那聲音,就如春日里的一股清風,足以撫平任何人心中的傷痛
“是啊……”艾瑞專注的擺弄著一棵青草,又似乎是在逃避菲菲的目光
“艾瑞姐姐,我們明天去雪山好不好?”小惟興奮的提議,眼中滿是期待
“什么?呃……好的”
“艾瑞姐姐……你怎么了?”菲菲終于察覺出了異樣
“嗯,沒什么。菲菲”艾瑞突然抬頭直視菲菲的眼睛
“怎么了?”今天的艾瑞姐姐,似乎和以前不一樣……
“菲菲,如果以后你的生活發生了什么劇烈的改變,一定要堅持走下去,好嗎?為了我,為了小惟,為了所以關心的你人”
“艾瑞姐姐,我的生活會發生什么改變?”菲菲笑道“難道說,我會一夜之間變成馬力戴爾女王不成?”
“如果是這樣呢……答應我好嗎?你是我們的希望”
“艾瑞姐姐,你,你到底在說什么?”
“我……”
就在此時,太陽驀然隱去,天地間一片黑暗。只聽“嗖嗖”幾聲,似乎有人從天空中驟降。“刷”的一聲,菲菲認出了這聲音,劍刃劃破空氣的聲音!
就是這聲音,勾起了菲菲心底隱藏的回憶,帶著不知名的痛苦,在腦海中隱隱閃現,卻又無法想起……
“菲菲姐,菲菲姐,救命!菲菲姐!”小惟的呼救聲打斷了菲菲的思緒。小惟怎么了,艾瑞姐怎么樣了,一片漆黑,我該怎么保護他們!
“殺掉無關的人”一個殘酷的聲音道,冰冷的語調中不帶一點感情
艾瑞一聲低呼。就算是死亡,也還會這樣溫柔嗎?
還是,你早已知曉這一切
溫濕的液體緩緩流淌到菲菲手邊,帶著淡淡的血腥,仿佛,是世界上最后一絲的溫暖,最后一絲殘酷的溫暖
“砍下她的右手”那聲音再次下令
菲菲知道,她無法逃脫厄運。黑暗中,她感覺到了一把冰冷的匕首在向自己靠近。仿佛,看到了持刀人臉上勝利的微笑
她踉蹌的后退,卻在慌亂中絆倒。一聲冷笑響起,言語中帶著輕蔑,帶著勝利的喜悅
“原來,寶石持有者也不過如此”
冰冷的匕首貼近皮膚,似乎寒光一閃,劇痛鉆心,鮮血滴落,沾滿了整條手臂
“4,3,2,1……封印解除”菲菲聽見了一個淡漠的聲音,突然間,深埋在心底的往事被勾起,一切的一切,都在她心中明晰
突然間,一道紅光射起,從菲菲的手臂散出,在黑暗中亮起希望的光柱。
這紅光,亮得如似血殘陽!
這紅光,染紅了天邊,驅散了黑暗!
這紅光,如熊熊火焰,又帶著溫柔的花香!
刺眼的紅光逐漸散去,黑暗重新包裹了天際。菲菲感覺得到,這突如其來的強大光束令他們震驚,她知道,她會贏
一陣颶風帶著沙塵吹來,一個淡漠的聲音說道“你們沒有必要留在這里,殺了她,你們也不會好過”
半晌,可怕的沉寂
松花江開江
在東北人心目的春天,往往以松花江開江為開始。
說到春天,我們就不能不想到水,而一提起水,作為一個生長在白山黑水之間喝松花江水長大的東北人,我就不能不想到吉林省省名。吉林古語“烏拉”,意為“沿江靠川”,是指江邊的一個地方,而這江就是指松花江。松花江滿語為“松阿里烏拉”。
松花江是一條奇特的江。它有兩個源頭,南源頭是東北亞地區最高山峰長白山,北源是發源于大小興安嶺之間的伊呼里山的嫩江。松花江南源稱第二松花江,長958公里;北源稱嫩江,長1370公里,嫩江與第二松花江匯合后稱松花江長939公里;因此松花江按北源算為2309公里,按南源算1897公里。松花江流域面積為55萬多平方公里,相當于法國國土面積。
春天,東北大地冰雪融化,四、五月間,江河解凍,俗稱“開江”或“開河”。一般到4月中旬松花江才全線通航。這段時候還有“桃花水”的說法:因為氣溫升高,山上積雪融化后形成的水最終匯入松花江,這種水被稱為“桃花水”。桃花水將抬高松花江水位,緩解松花江的枯水狀況。這時的魚被稱為“開江魚”。經過一冬的時間,這時的魚都比較瘦,肉精而鮮美。品嘗開江魚的歷史更可以追溯到一千年前的遼朝。多年來,由魚而漁、由魚而宴的松花江魚文化逐漸成了吉林市民間春季旅游的一大特色。
松花江春季開江,有文開和武開的說法。“文開”,就是雨水少的年份,江面上的冰一層層化掉,冰排較薄,無聲無息順流而下;“武開”,則是另一番景象,由于冬春季降雨、降雪量大,使大江水位升高,水在冰下流,水量越來越大,這股力量直拱冰層,直至將其拱開。滿江大塊冰排相互擠撞,發出咔嚓或炸雷般巨響。大量的冰塊積聚在一起,一層又一層地推向岸邊。
劉白羽先生曾在哈爾濱的松花江畔觀看過“武開江”的壯闊場面,他這樣描繪:“我看到江中青色的大冰塊迸裂,無數的冰塊森然聳立,而后從那斷裂之處涌出黑色的巨流,像黑壓壓倒塌的城墻一樣,洶涌而來,澎湃而至,整個江面裂成無數冰塊。浩浩蕩蕩的大江在放聲高唱。”
不知為什么,松花江總是夜里開江。半個多月整日的荒風過后,老人們叨咕,快了,快開江了。于是一天夜里隨著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老江終于開江了。
在“武開”日子里,老爺們(東北對當家男人的稱呼)都睡不著。他們披著老棉襖,端著大煙袋,蹲在房前屋后, 聽著那冰水的撞擊聲,趕著被驚飛的雞狗,冷颼颼的春風不停刮著,雜物與塵土攪在一起在寒風中到處游動,人們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夜里開江,早上跑排。咆哮的江水夾帶著冰排像一匹匹脫僵的野馬,攜著狂風在江里前呼后涌發出“咔咔”的聲響,在冰風中向大海漂去。從前在這樣的日子里,放木排的男人,捕魚的漢子,當土匪響馬的男人,都該是離家出走的時間了。
男人們和奔涌的冰排一樣,屬于創世界一族。他們背著繩、開山斧、胎合網,跳上木排,順江流而下,去謀生了。女人們送到江邊,冷風吹亂她們的頭發和淚水沾在一起。女人們哭喚著:冤家,啥時才能回來……你們可不能忘了俺們娘們!女人們跑到江邊用手攏起荒土,燒香磕頭,求江中的龍王和王八精保佑她們的男人和兒子四季平安,早早回來。
開江的景觀是壯觀的,它給沿江寫下了許多悲壯的歷史。武開江形勢相當嚴峻,常有冰塊“跳 ”向江岸,拱翻駁船,冰塊還會一塊壓著一塊,搭起“羅漢塔”,形成巨大的冰山。在松花江的下游佳木斯江道一段,常常發生怵目驚心的“凌汛”。由于橋墩阻攔,長長的冰排,巨型的冰塊越積越高轉眼間像一座樓房一樣“蓋”起來,在冰塊和江水巨大的沖擊力下,大鐵橋也會發出“咔咔”的叫聲。如不及時處理,就可以毀掉大橋,這就是罕見的“凌汛”。遇到這種情景,要用炸藥進行緊急爆破,使巨大的冰山化為細小的冰塊順江漂起。
10年來,松花江在絕大數的春天里都屬于“文開江”。松花江每年“11-12月份左右封江,冬季冰層達 1.5m厚,解放牌大貨車可放心在江面上行駛。冰雪覆蓋期達四五個月,開江一般是四五月左右。開江時間漸漸提前,開江冰排越來越少。有研究者認為是氣候變暖和污染嚴重等人為因素聯合作用使然。
如頭年積水正常,第二年就是文開江。
文開江是江水悄悄地融化,一旦開流,那些冰塊就撒著歡,上下起浮,遠遠望去,像朵朵白云、自由地飛馳。天是蔚藍的,江水是碧綠的,冰塊是晶瑩的,大江里涌著碧玉,引起人們的無限遐想。
金達萊盛開的地方
大江跑排,松嫩平原上的春季開始了。
如果你春天來到東北這片神奇的黑土地,若沒看到金達萊,沒聽到關于金達萊的傳說,那真可謂相當的遺憾。
早春時節,北方的風雪還在飄刮,巍巍的長白山、大小興安嶺還覆蓋著皚皚白雪,但在山嶺的向陽坡上,你會看到一片一片紫紅色的花,在早春淡淡的霧氣中,顯得那么絢麗,這就是金達萊。
金達萊是半常綠灌木,它有很多的別名:杜鵑花、滿山紅、靠山紅、達紫香等等。金達萊是先開花后展葉,花開的時候葉子還沒有長出,紫紅色的花冠十分嬌艷,明亮耀眼,惹人喜愛。金達萊是在嚴冬里孕育花苞,早春吐蕾開花,專門在寒冷的冰雪中頂風怒放,獨占春光壓眾芳。在大小興安嶺、黑龍江、松花江、烏蘇里江一帶的少數民族中都有關于金達萊的傳說。金達萊備受東北人尤其是朝鮮族兄弟的喜愛,他們把金達萊花看成是春天的使者,是堅貞、美好、幸福、吉祥的象征。
金達萊花開,朝鮮族春耕
在松花江的南源,在茫茫的長白山里、在冰雪剛剛消融的山間,在晨霧彌漫的小村里、你還會聽到美麗的朝鮮族姑娘亮開那銀鈴般的歌喉,唱起古老的朝鮮族民謠:
春天來了
春天來了
一年一度的春天來了
早庫哪(好啊)
早庫哪(好啊)
山顛上的金達萊花開放了!
提起金達萊,還有個悲壯的傳說。
相傳在很久以前,長白山下住著從小失去了父母的兄妹倆,二人相依為命。那時朝廷橫征暴斂,欺壓百姓,而且年年選美女用以祭天,這一年妹妹不幸被選去祭天。兄妹二人拼命反抗,最后妹妹被害,哥哥被五花大綁押到皇宮,皇帝讓他歸順,他誓死也不歸順,皇帝下令把他押回家鄉殺掉示眾。一路上,哥哥頂風冒雪地走著,在被打得皮開肉綻的腳下,是一個又一個鮮紅的腳印。這樣哥哥還沒有走到家就死了。不久,在染著哥哥血跡的土地上,開出了一片片紫紅色的鮮花,這就是金達萊。
在金達萊花開的季節也是生長在長白山腳下的朝鮮族同胞們的春耕大忙季節,這時河水剛剛解凍,朝鮮族同胞就開始修攔河壩,這時朝鮮族殺豬宰狗,開懷飲酒,表示要齊心協力戰勝困難大干一場;另一方面給身體增加營養和熱量。修攔河壩時,青壯年脫下衣服跳入冰塊漂動、寒冷刺骨的河水里,拼命使勁用大錘子打木樁,老人們在河岸邊大聲呼喊為他們鼓勁,指揮著打木樁,婦女和孩子們在岸邊搬運著柳條子。等到一排木樁立好后,在其前面排上草蓮子,再在前面鋪一捆捆柳條,然后用石頭和裝土的草包將柳條子壓到河底。這樣一道柳條攔河壩就將河口堵住,促使河水順利地流入水渠,注入水田。這時,朝鮮族男女老幼歡呼雀躍,邊喝酒邊唱歌跳舞,沉浸在歡樂的氣氛里,慶祝柳條攔河壩的建成,預祝稻田大豐收。
在松花江的南源,長白山上每年的4月末5月初,在海拔1600~2300米的岳樺林帶和高山苔原帶,當冰雪還未融化時,高山杜鵑便頂風冒雪,在溝谷山坡上競相開放。高山杜鵑又稱牛皮杜鵑、長白杜鵑,莖橫臥,枝斜升,花色淡黃或是白色,淡黃色嬌嫩艷麗,白色晶瑩如玉與山頂的白雪相映襯,生機盎然,顯示出頑強的生命力。
包拉溫都野杏花
就在長白杜鵑冒雪綻放、傲視群山的時候,在第二松花江流域下游的包拉溫都,一片野山杏也迎風傲沙在科爾沁沙地邊緣頑強的開放著,裝點著東北的蒼茫大地。
提起包拉溫都這一地名,它還有一個不一般的來歷,據說成吉思汗西征,當帶領著蒙古大軍西出興安嶺來到科爾沁草原行軍時,遠遠望去在遠處的山崗上有身穿紫色戰袍的大軍在草原上晃動,成吉思汗立即命令蒙古大軍向著紫色的大軍撲去。來到跟前一看,原來不是軍隊而是滿山遍野的野山杏在春風中搖動,成吉思汗的大軍就陶醉在這片美麗的杏花當中。為此,大軍把這片盛開杏花的山崗成為包拉溫都(意為“紫色的山崗”)。
科爾沁草原,自古以來就是水草肥美的地方,這里過去一直是非常優美的天然牧場,牛羊肥美、野獸出沒的地方。然而由于農耕文化的入侵,造成了大片草場的退化,以至于今天這里之成為一片沙地。
滿族白云格格
在松花江的北源、興安嶺的滿族,還有一個關于《白云格格》的神話傳說:據說在天地初分時,天連水,水連天。天是藍的,地是白的。漸漸世上有了人、鳥、魚、獸、蟲等。住在九層天上的天神叫雷神、風神、雹神、雨神,朝地上猛勁地刮狂風、下暴雨冰雹,派東海龍王打開水眼,從天上灌下洪水。這樣一連三千三百三十六個日夜,弄得遍地,白浪滔天。
白云格格是天神阿布卡恩都里的小女兒,掌管著天上的聚寶宮。她見到鳥等生靈在水面上拼命掙扎,就扔下幾根小樹枝。小樹枝在水里變成千萬棵大樹,變成了興安嶺,拯救了生靈。接著白云格格回到聚寶宮,偷走了萬寶匣,將它打開撒到了大地上。這一撒,大地變了樣,有的地方成了江河,土少的地方變成了平原,土多的地方變成了山丘。
善良的格格救活了地上的生靈,惹怒了天神,他派雪神凍死地上的花草,讓白云格格沒有藏身之地,抓她返回天庭。可白云格格不向天神低頭,不返天庭,被凍死成了一棵白樺樹。
這個神話十分悲壯,其中的白云格格是一位拯救生靈萬物的英雄,這也是從另一個側面反映出,滿族人不懼坎坷艱險,與自然抗爭的堅強性格。
每年的四、五月間,是這里的杜鵑花盛開的季節,滿族人稱年息花。它在滿族同胞之中也有一個與朝鮮族類似的壯烈故事,只不過主角變成了一個叫“年息”的姑娘。
鄂倫春人獵狼
從游獵到定居,鄂倫春族生活改善了,但是在春暖花開的季節獵狼,只能是無比珍貴的回憶。
嫩江的源頭,大興安嶺的大山里生活著世代狩獵為生的鄂倫春族同胞。大興安嶺的五月是達紫香(朝鮮族稱金達萊,滿族稱年息花)花開的季節,這時在整個山嶺上到處都開滿了達紫香。通紅如火,浪漫招展,如一片片的霞云。有如此美麗的花朵,當然少不了美麗的傳說。
每年當積雪消融,大地回春時正是鄂倫春族人獵狼的大好時機。因為狼是兇殘而狡猾,報復心極強,能認人、認馬、認蹤,獵人都有幾分怕它,它會跟人耍迂回戰術,當你跟蹤的時候,它通過趟水過河、走硬石地等辦法把你甩掉。沒有經驗的獵人常常被它拖得筋疲力盡也一無所獲。有時跟蹤一個月都不一定打死一只狼。因此有獵物的地方人都不想打它。打狼最講究方式技巧。
對于過去靠狩獵為生的鄂倫春族來說,這些技巧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他們深知每年母狼陽歷十月,來年清明前后下崽。下崽時一周不出洞,過了一周開始活動,這時掏窩可以活捉狼崽子或母子全獲。而到了五月天熱,崽子之出生兩、三個月,跟母狼一起打食,不知饑飽,夜里吃得多,天明太陽一曬便走不動了,徒步就可以趕上。這時母狼最護崽子,往往過來看顧,弄好可以一箭雙雕。
蒙古族“去勢”
當第二松花江與嫩江流到前郭爾羅斯蒙古族聚居地時,兩江相匯便構成了松花江。每年四月入春開江時,正是蒙古族牧民煽馬、牲畜的季節,因為此時大地解凍,蚊蠅尚未繁殖,這時牲畜最好。
牲畜(去勢)是件正經嚴肅的事情,要舉行隆重的儀式,選擇一個良辰吉日舉行。羊羔的去勢很簡單,一般的牧民都會操作。大畜的去勢可要有點技術,要求要利索,手輕,這樣騸出的馬才會走,跑得快,體力好。所以有些地方,去勢成了專門職業,年年就他們幾個人。大家輪流請去幫忙。
到了這天,在離家還遠的草灘上,鋪下一條白氈,請去勢者坐在上面,主人給獻上哈達,表達敬意。跟前放一只干凈的桶,桶底撒幾粒糧食,上面倒些酸奶,桶口上纏一圈白絨或放一條哈達。這只桶是放用的。白哈達象征吉祥,桶底撒糧食表示牲畜繁殖無窮。去勢前女主人首先從牛犢羊羔馬駒中選一頭體格高大、長相騎偉、活潑伶俐的仔畜,拿它開刀。這個牲畜稱為“長仔”,少不了一番祝頌。而后面的牲畜也要抹畫一番。最后要留一只身高體大的牲畜,作為“老仔”給予去勢。羊羔割蛋以后,再用手把陰囊捏回去就行了;馬熱(三四歲公馬)割蛋以后,要用夾板將陰囊夾住,用烙鐵燙一下止血。
對牲畜的處理蒙古族同胞卻很重視,表現形式卻不一樣。有的地方要揀凈上面的毛,同米飯一起煮食。仔畜的是“仔福”,如果拿到外面,仔福就會外流,所以必須在家里吃,不許拿到外面。有的地方卻“你有,我有,全都有”,吃要請人、喝酒,有福大家共享。有的在野外烤著吃。有的地方在的牲畜爬起來時就從肚底下扔掉了。
去勢的人不能空手出門,要給磚茶、緞面或酒作為禮物,也有送銀元或羊羔的,曰“凈手”。如不給去勢者凈手,牲畜的傷口不易好。
錫伯族“喜利媽媽”
松花江流過前郭爾羅斯后,就進入雙城境內,這里生活著錫伯族同胞。每年的二月二日,俗稱“龍抬頭”的日子。這天收回“喜利媽媽”。為了送“喜利媽媽”還位,用蕎面和成團,用手削成不規則的面片,下鍋煮熟吃,近族各戶男女老少都向還位的“喜利媽媽”叩頭。
錫伯族的“喜利媽媽”是保佑錫伯族子孫繁衍和家宅平安的女神。供“喜利媽媽”是錫伯族同胞非常重要而隆重的活動,早在上古,錫伯族的祖先活動在大興安嶺地區,主要以打獵和捕魚為生。他們沒有文字,記一件重要事件,就往木頭上刻幾個符號。錫伯族是最崇拜祖先的民族,他們為了傳宗接代,也把祖先的輩數記刻在木頭上。但因天長日久,記事的木頭慢慢腐爛散失,后輩很難記清自己生祖的名稱輩數。怎么辦?后來人們在勞動實踐中慢慢想出了一個很好的辦法,在屋子的對角拉一條繩子,錫伯族叫“喜利”(意為絲)表示傳宗接代,每生一個男孩兒,就往喜利上系一個小吊藍或者系一個小弓箭;生一個女孩,添一個紅布。而增添一輩人就系一個比石。這樣一代傳一代從不間斷。后輩對自己的祖先情況就一目了然了。
當時男人經常外出打魚狩獵,婦女在家操持家務,養育看護子女家園,因此婦女在人們眼里逐漸和掛在屋里的“喜利”一起被認為是保佑家宅平安的神靈了,從此被稱為“喜利媽媽”,家家戶戶都供奉起來。每年大年三十午后出列各種神祖之像,掛出“喜利媽媽”,擺出家譜,設供祭拜,二月二回收“喜利媽媽”。
赫哲族物侯記事
松花江流到同江市,便注入黑龍江進入大海。在松花江與黑龍江的匯合點,生活著中國人數最少的少數民族同胞DD赫哲族同胞,每年春天在松花江的南源有朝鮮祖同胞喜愛的金達萊花開放,在北源有達紫香盛開,在嫩江的下游春天有“年息花”,在松花江與黑龍江匯合的赫哲族同胞的聚居地,也同樣生長“圣開列”,即迎春花。
篁嶺以梯田而著名,周圍山上皆綠樹環抱,梯田環繞,梯田上面種有密密麻麻的油菜花。每年3月下旬,油菜花兒次第開放,花團簇簇,熱烈奔放,遂成一片油菜花山、花海,遠遠看去,整個山野一片金黃,就像一幅色彩鮮明的立體版畫,雕刻在這片淺春深綠的大地上,彰顯著篁嶺的山水秀色,自然美景。行走在悠遠空靈的景區,你會感覺到陣陣浮動的花香。
我對徽州文化一向充滿了敬意,曾去過安徽黃山等地,也只是匆匆。讀過有關西遞宏村的文字,期待有一天可以一游,但終因事務繁忙,難以成行。誰知沒有計劃,勝似計劃,初春時節,竟意外有了一個機會讓我不顧一切地前往,這真是“一生癡絕處,無夢到徽州”,明代戲劇家湯顯祖的千古絕唱,應驗在自己的身上。湯老先生一生向往人間仙境,可做夢也沒有夢到,當有一天來到徽州,竟然發現他所期盼的人間仙境,原來就在徽州。可以想象,當年老先生一腳踏上徽地,舉目而望,原來徽州之美,才是僅憑想象抵達不到的地方,那一刻,他是怎樣一種心醉神迷的驚喜?!
篁嶺給我的印象也是一份欣喜。篁嶺古名“篁里”,是個擁有170余戶人家的村莊,已有五百多年的歷史,居住著從安微歙縣遷移而來的望族曹氏,也就是清代父子宰相曹文埴、曹振鏞的故里。篁嶺山多田少,整個村子依山而建,高低錯落,重重疊起,遠遠看去,如同掛在山坡。而篁嶺之下,則是層層梯田,彎曲回繞,使村莊顯得更加恬適、安詳,故稱為“梯云人家”,又名“天街”,是個“隔篁竹,聞水聲”的幽靜之所。
踏進篁嶺,目力所及之處皆是上下的石階,平坦光滑的青石板路,狹窄而悠長的街道上,布滿時光的痕跡。房屋則多是粉墻黛瓦,雕梁畫棟,極為精美,頗有先民留下來的古風遺韻。從鋪滿青石板的街道上走過,抬頭是古老雕花的木制門窗,檐下懸掛著大紅燈籠,到處散發著古舊的氣息,讓人從歲月滄桑的縫隙里,觸摸到了濃縮的徽州歷史。
游賞五桂堂,觀瞻春和樓
最有代表性的是“五桂堂”,建于清乾隆年間,因先祖生有五子,于是主人選種五棵桂樹于庭院中間,寄寓枝繁葉茂、子孫滿堂之意,故取名“五桂堂”。“桂”是“貴”的諧音,也暗示房屋主人不同尋常,是個顯赫之家。“五桂堂”磚雕門樓,魚池庭院,前后天井,前堂后廳。居室為二層建筑,一樓是主人與長子居住,二樓屬于閨房。抬頭望去,天井上沿,一圈木欄斜倚,據說即是傳說中的美人靠。門窗上的木雕更是精美大氣,端莊繁麗。
有意思的是院中的坍池,不像北方的池塘或方或圓,它只有一半,不圓滿。所謂此消彼長、物盛則衰,是萬物發展的一種規律,故而稱作“半池”。從半池的意思去看,出自《周易?豐》中的“日中則昃,月盈則食”之意,體現了徽州人的謙遜與智慧,以及淡泊、達觀的處世理念。此屋原主人曹廷啟,是曹文埴的生父。曹文埴,字近薇,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進士,官至戶部尚書。顯貴之后為不忘孝親,出巨資興建了這座“五桂堂”送給父親曹廷啟,以報生身之恩。
微州人家高墻如山,廳堂與天井合二為一,崇尚“上善若水,上德若谷”,信奉“智者動,仁者靜”,認為山川不會重樣,宅院也不應重樣,所以設計精心,風格考究。在這多變的房屋間,卻有一份不變的鄭重。八仙桌、太師椅、條案、兩座一幾,中堂、對聯、匾額、條屏等,這些物件象征著主人待客的綱常,對待客人的禮節,所以必須擺放得規規矩矩,有條不紊。
正堂廳上除了八仙桌,還有兩張半邊桌,各靠在左右墻邊。此桌一般不用,除了當做休憩依靠的地方,基本閑置在家,成了別具一格的裝飾。原來,徽州男子多半出門在外,或做官或經商,女人獨守在家,等到男主人回到家中,這兩個半桌才可以并到一起,名為“合歡桌”。所以,我們看到的半桌,很少在廳堂中相依。以這種方式代表那份不變的敬愛之情,可見微州人的用意之深,更不失為家居巧妙的設計。
若說篁嶺的每間樓閣都是一座觀景臺,那么篁嶺的每扇窗就是一面畫屏,站在任意一扇窗前,都能看到村外的景色,池塘,毛竹,野生的花叢,參天的古樹,沿著山路,綿延銜接。雨后的篁嶺別有一番韻致,遠近的山林被雨水濡染,在迷蒙的雨霧里如煙似黛,在這樣的天氣里倚坐窗前,逐一品讀對面云霧繚繞的青山,蔚然壯觀。
邁進“春和樓”,就如同邁進篁嶺二十四節氣的長廊,周圍墻壁上繪有以各節氣為主題的圖解,配以“立春天氣暖,雨水送肥晚”、“涼蟄決耙地,春分犁不閑”、“懵懵懂懂,清明下種”等的簡明農諺,展示出婺源人的春種秋收和每個季節里踏實勞作的景象,同時還以情景故事,立體雕塑的形式,生動活潑地再現婺源民間婚嫁的風俗文化。
漫步水口林,沉浸老樟樹香氛
從“春和樓”出來,逐一走向夏耘亭、秋實亭,不遠就是水口林。水口林,當地人簡稱“水口”,是篁嶺百姓心目當中的風水之地,居于村落入口和出口處。篁嶺地形呈U字形,俯瞰下去,這里的地形有如一把太師椅,村頭和村尾剛好是這個村子的兩個扶手,據說這樣的地形對居民頗為有利,聚氣、生財。為了使風水更加斂集,先民們便在這里種植了許多樹木,其中不乏一些珍稀的樹種,比如紅豆杉、香樟、香楓、翠柏、桂花樹、香榧樹等等,栽植密集,枝冠參天,濃蔭遮天蔽日。一棵紅豆衫有五百年樹齡,一棵楓香樹,竟然已有一千二百多年的樹齡。走進這里,就像走進一個安詳靜謐之地,神秘之地,讓人不由伸展雙臂去環抱那些大樹,追溯它們生命的根系,為風雨歲月干百年的歷史浮想聯翩。
在傍晚的篁嶺天街行走是愜意的,在篁嶺的林間小道行走更是令人心情舒暢、心曠神恰。傍晚在樹林中散步,一陣風來,忽而聞到一股濃濃的香味,這股香氣就是香樟樹散發出的氣息。在篁嶺,古老滄桑的香樟樹隨處可見。香樟,是當地普遍種植的一種樹木,屬于常綠喬木,它高可達30米,枝葉茂密,氣勢雄偉,木材堅硬美觀,是制作家具的好材料。只要有樹的地方,就能看到它們的身影。這里有一個風俗,如果誰家生了女兒,這家人家就要在家居旁邊或院子里種上一棵樟樹,等女兒長大,這棵樹也正好長成大樹,便可用來為適齡的女兒做嫁妝了,這便是有名的樟木箱。在江西一帶,樟木箱有一個名子叫“女兒箱”,自古以來,人們沿襲著這個風俗,使其充滿了神秘與溫馨。在水口林中散步,不時有樟樹的氣息飄然而來,隨風浮動,行走其間如沐浴香風。
微州人講究村莊的風水,他們認為在水口種植樹木,能給村莊“藏風聚氣”,使人脈興旺發達。在這里,隨便找出一株大樹,都有數百年樹齡。村民們堅信砍掉了樹木就是破壞了風水。篁嶺的村民保護樹木有個默守的村規,誰殺一棵樹,村人就去殺那家人家的一口豬。在過去,豬往往代表著徽州人的財富。我曾在墓碑上看到這樣的碑刻:“前朝山水秀,后代子孫賢。”可見篁嶺人保護自然環境的意識根深蒂固,由來已久,他們不但活著保護自然生態,遺言還要作為家訓囑托后人,這種福佑子孫的行動值得我們借鑒。
窗銜墉嶺千葉匾,門聚幽篁萬畝田
徽州境內山多田少,有“七山半水半分田,二分道路和莊園”的說法,盡管村民對山地進行了較大范圍的開墾,但他們早就適應了這種往高處居住的觀念。他們的房屋大都二至三層,房屋坐落無論是朝南還是面北,讓人感覺設計的都那么合理,對于土地絲毫沒有多余的侵占和浪費。現代漢語的本義,篁為竹子的意思,篁嶺的竹生長得十分茁壯,竹以最常見的生活用品走進篁嶺人家的生活,從竹笛、竹簞、竹床、竹椅、竹席到曬秋用的竹匾。竹林為茂密的樹林,山頂才是村落的中心。村落里,到處流水潺潺,石罅中流下的水聲不斷地拍擊在耳邊,流水附近,綠蘿垂掛,五顏六色的蝴蝶蘭芬芳四溢。景區里有許多古色古香的店面,和許多旅游景區一樣,經營一些裝飾品和小吃店。渴了,你可以去米奶吧買一杯米奶;餓了,你可以在汪一挑飯館吃一碗混沌;累了,你可以靠在查氏酒坊聽一曲店主的笛奏,嘗一口查氏酒坊精心釀制的桂花酒……
飲食文化一直是篁嶺民俗文化的傳神之筆,因此品嘗天街的特色小吃,也是瀏覽篁嶺體味微州文化的必不可少的一環。篁嶺美食可謂囊括了整個徽氏餐飲的所有品類,它以微菜為根源、以婺源飲食文化為精神,以篁嶺民俗、民情為基準而獨成體系。這些美食都以自獵、自養、自種以及有機生態無污染而著稱。登上天街食府的二樓,全景落地式的窗戶視野開闊,面朝對山的自然風光,農家房屋以及梯田美景一覽無余,正應了“窗銜墉嶺干葉匾,門聚幽篁萬畝田”的景致。這里可以嘗到婺源特色小吃“蒸汽糕”“灰汁果”,更可觀賞農家老人制做“清明果”。
在篁嶺的四五天里,春雨一直跟隨著我們。淋漓盡致地傾灑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上午天氣初晴,太陽便亮晃晃地從云縫里躍出來,萬束光芒直透薄云,把整個篁嶺照射得金碧輝煌。對面的山峰云霧繚繞,變化多姿,隨風浮動。云霧漫上村莊,霧中的街巷、房屋、水池、渠道,如幻如夢,融為一體。窄窄的小巷,縱橫交錯,高低迂回。微雨的天氣里,一柄柄雨傘在夾道里打開,從低矮的屋檐下一掠而過,宛如天街上盛開的花朵,加上游客流動著的鮮艷的服飾,整個篁嶺被打扮得嫵媚俏麗。傳說中有一個美麗的世外仙境叫桃花源,而篁嶺的秀美脫俗,絕非桃花源所比擬。
曬秋,是篁嶺景區獨有的農俗景觀。篁嶺地勢崎嶇,房屋層疊,為了不占地方,人們在自家的屋檐上固定一排三四米長的木棍,用竹匾既晾曬收獲下來的農作物,又可晾曬衣物,久而久之,便成了農家生活的一部分。紅紅的辣椒,白色的筍干,青色的蘿卜,在碩大的篩匾上鋪展,五顏六色,旖旎溫馨。他們曬茶葉、曬茄子、曬豆角,曬稻谷、曬大豆、曬蕨菜,隨著不同的季節,所曬之物也在不斷地變換。
古典的民居,秀麗的景色,豐富多彩的曬秋文化,讓這里更加散發出古老、親切、古樸的韻味,古老別致的徽派房屋、華蓋遮天的古楓樹和樟樹,還有高聳入云的紅豆杉以及密密匝匝的次生林,讓人從心里流淌出一抹綠蔭。古老雕花的木制門窗、懸掛在屋檐下的一串串大紅燈籠,都能讓人生出一種濃濃的鄉愁。那些樹木,那些草地,那些毛竹,就像生在美人眼睛上的睫毛,無須刻意近觀,只要輕輕地、緩緩地回一回頭,它們就在你有意無意間清晰可辨。
20年前夏季一個臺風呼嘯、暴雨傾盆的清晨,剛剛起床的京族漁民陳子成猛然聽到窗外傳來陣陣凄厲的鳥啼聲。陳子成覺得奇怪,透過雨簾,他看到一對白鷺張開翅膀撲騰著.其中一個發出陣陣哀鳴。
為了看個究竟,他披了件蓑衣推門出去,悄悄靠近白鷺,但還是驚動了它們,它們驚飛起來,其中一個撲騰了幾下就栽倒了,然后爬起來拼命地朝草叢里奔去。他立刻明白了,那是只受傷的鳥。他急忙快走幾步,把企圖逃命的白鷺緊緊抱進了懷里。就在他的目光與白鷺的目光對視的那一瞬間,他大吃一驚:在它清瘦無羽的雙頰上有一對黑黑的圓眼睛,雖然憂傷卻清澈如水,那么可愛,那么惹人愛憐。
“可憐的小東西,我一定要救你!”他把白鷺緊緊抱在懷里,急忙跑回了屋里,準備把它養起來。這年陳子成45歲,他和老伴共有5個兒女。家人都反對陳子成養白鷺,擔心它給全家帶來麻煩。可陳子成撫摸著白鷺堅持說:“這小東西受傷了,瞧它多可憐,多可愛。一只小鳥麻煩什么,相反,養著它,可以帶給我們不少快樂。”
就在這時,陳子成懷中的白鷺拼命地掙扎著,哀鳴著,眼中充滿了恐懼。陳子成用手輕輕撫摸著它的羽毛,眼里噙著熱淚,自言自語道:“小嬌嬌,可憐的東西。我怎么會傷害你呢,你不要害怕呀。”
不知白鷺是聽懂了他的話還是累了,見對方并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它漸漸安靜下來。陳子成檢查時發現,這是只雌白鷺,一只翅膀從中間折斷,右腿上部被劃出一條10厘米長的血口子,身上還多處受傷。陳子成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但家里沒有碘酒之類的消毒藥,他就找出家里的白酒,用棉絮蘸著酒,一遍一遍地給白鷺的傷口周圍消毒,然后找了塊干凈的白布把傷口纏好。為了治療白鷺斷裂的翅膀,他用兩條薄木板將其夾好固定上。
等雨稍微小一點的時候,陳子成披著蓑衣下山去了。他步行一個多小時到衛生所買來了碘酒紗布和一些消炎藥,定期給白鷺換藥。天晴了,他上山采來草藥為白鷺療傷。為了給白鷺增加營養,他打來小魚小蝦喂它。為了方便叫喚,他給白鷺起名叫“嬌嬌”。每當喂食時,他都會把小魚小蝦放在手里捧著喊:“嬌嬌,開飯了。”“嬌嬌.過來呀。”起初,白鷺怯生生地不敢靠近,他就一點兒一點兒地與它增進感情,幾個回合之后,白鷺不再懼怕他。每次清洗傷口和上藥的時候,都會疼痛,白鷺就會本能地掙扎亂動,他就哄勸著:“嬌嬌是個好孩子,聽話,馬上就好了。”這么一說,它果真就安穩乖順了許多。
陳子成喜歡白鷺去他的手心啄食吃的感覺,癢癢的,十分愜意。時間長了,白鷺似乎養成了習慣,每頓飯都要陳子成喂,而且食物必須放在手上,否則它就不吃。家里人也喜歡上這位不速之客,孩子們一有時間就陪著白鷺玩耍嬉戲。兩個多月的朝夕相處。陳子成一家與白鷺結下了深深的情意。白鷺傷情慢慢好轉,陳子成怕它調皮亂跑影響傷口完全愈合,給它兩腿之間拴了一根小繩。
白鷺是種十分有靈性的鳥,在陳子成的馴化下變得十分乖順、聽話。陳子成喊:“嬌嬌,過來。”白鷺就會跑過來。“嬌嬌,趴下。”它就會趴在那里不動。到后來白鷺簡直成了他的跟屁蟲,他走到哪里它就會跟到哪里。晚上陳子成睡在床上,白鷺就乖乖地趴在床下。如果一天沒看見陳子成,它聽見他的腳步聲,就會遠遠奔出來迎接主人。它一邊歡快地鳴叫著,一邊用鐵色的長喙拱著他的衣服,圍著他撒嬌。外人見了,感慨地說:“老陳,你是把鳥當成孩子來養活了。”他說:“鳥不就是孩子嘛。”
3個月后,白鷺“嬌嬌”身上的傷痊愈了。陳子成見白鷺經常望著天空中飛翔的鳥兒出神,他知道白鷺是想家、想同伴了。這天,他特意弄來些新鮮的魚蝦把它喂飽,然后把它腿上的繩子解開,用手托著它,戀戀不舍地說:“孩子,你該回家了。”沒有束縛的嬌嬌并沒有馬上飛走,它凝視了一會自己的恩人,望望蔚藍色的天空,這才展開雙翅飛起來。它環繞著房子的周圍飛了幾圈,然后鳴叫幾聲,朝遠處飛走了。
望著漸漸消失的嬌嬌,陳子成的心里感到空落落的……
知恩鳥舍身救主
陳子成的家坐落在萬鶴山的腹地.對面就是海灘,房前屋后是一片木麻黃樹林。這里,是鷺鳥們理想的棲息地。自從與白鷺嬌嬌有了那次親密接觸之后,陳子成特別關注這些與自家相鄰的鷺鳥來。他發現.每天,鷺鳥出海捕魚來喂小鷺,還不時銜來樹枝做窩,雌雄雙雙勞作,誰也不偷懶。陳子成覺得有意思極了。當他看到這些體態輕盈的生靈在藍天白云下,時而低低掠過灘面,時而翱翔天空,時而逐對嬉戲,那樣自由自在,他心中有說不出的喜悅。
為了讓鷺鳥很容易就找到樹枝,他經常弄些小樹枝放在鷺鳥容易發現的地方。有時,則將一些小魚、小蝦什么的放在鷺窩旁,讓大鷺們銜了去喂小鷺。
夏去秋來。在冬天到來之前,白鷺就會遷徙。第二年春天,鷺鳥們又飛回來了。令陳子成沒想到的是,這群白鷺中竟然有他救起的嬌嬌!嬌嬌不僅來了,還帶來了它的“郎君”,“夫婦”倆的窩就搭在了陳子成家院子里的樹上,這使他欣喜若狂。他逢人就講:“這白鷺可是知恩必報的神鳥呀!”從此,嬌嬌就與陳子成一家成了鄰居。
陳子成閑暇的時候,就坐在院子里觀察嬌嬌一家的一舉一動。樹枝就像座小小的舞臺,白鷺盡情地展現著它們的優美姿態,一會兒跳躍,一會兒站立,一會兒又扇動兩只巨大的翅膀,一招一式總是那么楚楚動人。尤其是當白鷺孵出幼小的雛鳥時,它們那種與父母親密接觸的神態,構成了大自然一幅美妙的圖畫。
每天欣賞這些白鷺成了陳子成最大的樂趣。
可是,天有不測風云。
一天夏天的中午,天氣燥熱,陳子成搬了把木椅坐在院子里的樹下乘涼,不一會工夫就睡著了。這時,一條毒蛇從旁邊的草叢里爬出來,順著椅子躥到了他敞開的前胸。突然,毒蛇張開大嘴,猛地朝陳子成的胸口方向咬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光從天而降,白鷺嬌嬌一口把毒蛇叼開,和它展開了搏斗。隨著嬌嬌的一聲慘叫,陳子成驚醒了,他發現嬌嬌的腹部被毒蛇咬傷了,奄奄一息,嘴里還含著血淋淋的半截蛇尾。看到眼前這一幕,陳子成明白了一切。他奔過去抱起嬌嬌,嚎啕大哭!
陳子成在自家的屋后厚葬了嬌嬌。他告訴兒女們:“是白鷺救了我一條老命呀,今后咱陳家世世代代都要以鷺為親,保護好這些神鳥呀!”
警民護鳥移蝦場
1995年春天,廣西公安邊防總隊江平邊防派出所所長黃向東在轄區走訪時,發現漁民們大多出海打魚了,唯獨陳子成一家人沒有下海捕魚,卻忙著栽種木麻黃樹,他感到很奇怪,就去了解情況。獲悉京族老人一家無私護鷺的故事后,黃所長被他們一家的精神深深感動。他當即卷起袖子,帶領官兵,與老人一起栽種木麻黃樹。黃所長想,陳老漢一家護
鳥精神可嘉,但那么大的鶴山他怎么能夠管得過來?回到派出所后,他與支部成員一商量,決定在派出所成立一個幫扶小組,協助老人做一些護鷺的事情。就這樣,邊防派出所護鳥小分隊宣告成立。從此,邊防護鳥小分隊隔三岔五就到鶴山來,與陳子成一家運土、植樹、一起巡山,精心看護著鷺鳥。
為了防止不法之徒獵殺白鷺,邊防派出所除了組織官兵不定期到萬鶴山巡邏,還購置了一批“鐵貓”,放在通往萬鶴山的幾個要道上,在道路兩旁做了幾十副保護鷺鳥的宣傳牌和警示牌,還用40多天的時間,與老人一起,將竹木和魚網把山圍了起來。
萬鶴山依山傍水山清水秀,尤其是上萬只白鷺伴隨著初升的紅日,在樹林間歡快地舞蹈,翩翩的舞姿映著朝霞,清脆的叫聲和著滾滾的浪濤聲,匯成一首天然的交響曲。此情此景,也構成了一幅大自然獨有的田園風景畫。這里的獨特魅力也被一些開發商看中。
2002年夏季的一天,3輛推土機轟鳴著開進了萬鶴山,一家開發商要在萬鶴山下千米遠的灘涂上投資興建一座大型養蝦場。陳子成意識到,如果讓他們在這里建蝦場,白鷺將無法生存,因為鷺要靠這片灘涂覓食。為了阻止他們開工,老人與他們據理力爭。
開發商卻拿著批文振振有詞:“你憑什么阻攔我?我有批文,我這可是合法的!”
老人不管那么多,只認一個死理:誰也不能破壞鶴山白鷺棲息的和諧環境。他的女兒陳娟是村里的小學老師,是陳家最有學問的人。老人連夜讓陳娟寫下了要求撤銷養蝦場投資項目,給鷺鳥一個生存空間的報告。可開發商不管陳子成的阻攔,氣勢洶洶指著他的鼻子質問:“鎮里干部都不管,你算是干什么的?”老人不卑不亢地說:“一個愛鳥的普通老百姓!”
開發商一揮手,推土機轟隆隆地開過來。老人一下子橫在了中央,說:“壓不死我,我爬起來還管!”這時,聞訊趕來的江平邊防派出所所長韋國輝和公安檢查站站長張觀生見狀,也上前阻攔。開發商一看突然來了幾個武警官兵,不敢造次。他馬上喝令全部推土機熄火待命。聽老人訴說完緣由,官兵們也十分氣憤。韋所長和張站長找到開發商,向他說明老人護鳥的情懷,商量暫時先不要開工,等與有關部門溝通后再作論斷。開發商勉強同意了。于是,邊防派出所和公安檢查站的領導拿著報告找駐地鎮、州一些相關領導,匯報老人無私護鷺的事跡,同時,還派出治安巡邏官兵與老人一道用樹枝、石頭圍起了“自留地”,為了防止他們夜間施工,還派出了哨兵24小時看守。
陳子成的老伴平時不太贊同老人護鷺,她看到邊防官兵如此熱心地幫助老人護鷺,也跑到灘涂上阻攔欲開工的推土機,寸步不讓。
最后,養蝦場的投資項目終于在邊防官兵和老人近兩個月的奔走呼吁中停工了,到另外一個地方重新選址建設。老人興奮地與官兵們相擁在一起。
但得白鷺上青天
白鷺是一種有靈氣的鳥,很通人性。2002年春季的一天,一對白鷺飛臨陳子成家,在他家門前的木麻黃樹上落了腳,然后搭窩住了下來。陳子成見了十分高興,他對家人說,他認得,那對白鷺肯定是嬌嬌的后代,是奉嬌嬌的遺愿來陪伴他的。家人聽了只是笑笑,并沒有往心里去。2003年春天的時候,不僅那對白鷺領著家人來了,還帶來了好幾個親朋好友,他家門前的木麻黃樹上的白鷺窩數增到了3個。到了2004年夏天的時候,白鷺窩數已猛增到了7個。平日里,樹枝上站滿了形態各異的白鷺,此起彼伏的鳴叫聲像首委婉動聽的歌。藍天,白云,綠叢叢的木麻黃樹上,鳥窩,成群嬉戲的白鷺,成了當地的一大獨特景觀。
這些年來,每遇到受傷的小鷺,陳子成就把它們抱回家,用草藥為它們療傷,還到海邊捕海鮮喂養它們。這已成了陳家一條不成文的家規。在陳家的園子里,常常養著幾十只受傷的小鷺。經過幾個月的精心喂養,待小鷺的傷好后,陳子成便把它們放回山上。
如今,廣西北侖河國家級自然保護區萬鶴山巡邏站就設在陳子成家。每天,陳子成要一個人或帶著邊防官兵到鶴山樹林子里巡視,看有沒有獵鷺的人,有沒有從樹上掉下來傷鷺和從巢窩里掉下的鷺蛋。每次老人與邊防官兵走進林中,都喜歡發出給鷺鳥喂食特有的嘯聲,這時,成群的鷺鳥便迅速圍了過來,在老人與邊防官兵的上空盤旋,一個個發出興奮的鳴叫,有些在老人家中療傷過的鷺鳥竟停在老人的肩上,久久不愿離去……望著眼前這些充滿靈性的小生靈,老人總是露出幸福的笑容……
“天吶,是鯨!”亞歷山德拉•莫頓(Alexandra Morton)在水聽器里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她飛快爬上黑鯨灣號。熱氣讓望遠鏡片模糊,光線也非常微弱,但莫頓還是看到了一個背鰭。然后越來越多。
當數到大約25只虎鯨的呼吸聲、3個家族的叫聲后,她終于確信,虎鯨在離開6年后,于1999年再次回歸了夏洛特皇后群島一帶水域,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省西海岸又變得適宜它們生活了。
海灣食物鏈之王
去夏洛特皇后海峽以南的警惕灣,幾經輾轉,登上碼頭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根圖騰柱,頂上刻著海岸食物鏈之王―虎鯨。
20世紀70年代末,對像莫頓這樣的虎鯨研究者來說,警惕灣就是宇宙的中心。當地漁民在虎鯨群中穿梭捕魚,他們的祖先曾與虎鯨交談,葬身其腹,并以其名來命名自己的部落。
那之前,獵鯨是一種消遣。小孩子們從岸邊用石塊擊打它們,有人把槍口對準它們,想方設法置它們于死地,就好像趕走羊圈周圍的狼。
盡管虎鯨與海豚同屬海豚科,但它們在食物鏈中卻處于完全不同于的位置。虎鯨是已知僅有的以海豚、鯨和鼠海豚為食的海豚家族成員。它們處于海洋食物鏈金字塔的最高層:鯊魚也是它們的獵物。
生活在加拿大西部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的虎鯨分為4個族群:北方留鯨、南方留鯨、候鯨及近海虎鯨。族群指一個繁殖的種群,它們成群結隊地在海中游動,使用相同叫聲并在同一區域捕食。
莫頓研究中一個重要部分是聆聽虎鯨的嘯聲。虎鯨通過喊叫判斷它所處空間的大小。叫聲的能量在傳出時足以發散到半徑為10英里的海域,碰到巖石壁上,反彈回來。這樣它就知道何處是大海與岸邊的交界。莫頓曾聽到過虎鯨的叫聲所產生的5次回聲,來回地在海峽、基巖島和海灣間反彈。“像是協奏曲”。
但總有一些惱人的聲音,“每當有船靠近,不管大小如何”,她必須不時摘下耳機保護耳朵。最惱人的噪音來自拖船和貨輪,尤其是來回巡游的輪船。每當人類的嘈雜勢不可擋之時,鯨則沉默起來。
從捕殺到欣賞
“在1966年之前,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虎鯨這個詞,我們總是叫它們黑鯨。它們非常多,但是在1967~1968年之間,捕鯨船獵取了很多鯨。再往前到1945年,那時候可以看到的黑鯨數量更多。”50歲出頭的當地漁民比利說•普羅科特說。
根據加拿大西部的捕鯨記錄, 從1908~1967年之間,共有24862頭各個種類的鯨魚被捕殺,而且懷孕的雌鯨如此之少,以至于1960年之后人們再也沒有捕殺到一頭懷孕的雌鯨。
夏洛特皇后群島最南端的玫瑰港,一直是北太平洋海岸最重要的捕鯨基地之一。從1911年到1942年,就是在這里,數百頭虎鯨、藍鯨、露脊鯨、抹香鯨、座頭鯨和長須鯨被剔骨、抽血,變成了鯨須、肉和油。腐爛的尸體和提煉的鯨制品發出讓人無法忍受的惡臭。
如果說,最初對鯨魚的屠戮是出于人類的攻擊性,后來一輪新的捕鯨熱潮卻是因為―人們開始想要好好愛它們了。
20世紀70年代,虎鯨觀賞開始成為夏洛特皇后海峽附近水域的一個旅游熱點。許多太平洋西北沿岸的漁民開始專事捕鯨。1965年,一個漁夫偶然在夏洛特皇后灣用刺網捕獲了一頭成年雄虎鯨,只賣了8000美元―網的價錢。15年后,一頭活的虎鯨不論在哪都能賣到15萬~30萬美元。
1962年到1973年間,共有263頭虎鯨從不列顛哥倫比亞省和華盛頓州的沿岸被捕獲。其中的50頭被送到了水族館和海洋公園里。捕獲虎鯨的過程非常野蠻。12頭虎鯨在捕撈過程中已經死亡,其中多數是在漁網中被淹死。而這50只虎鯨中,有16只在一年內便死去了。對圈養觀賞鯨的需求更加刺激了虎鯨市場。
該行業也給這一帶水域帶來了很大威脅,沒有人知道,在不列顛哥倫比亞省沿岸生活著有多少頭虎鯨。于是,1971年,加拿大海洋漁業部聘用了邁克•比格,一個31歲的海洋動物學家,希望弄清楚加拿大西海岸虎鯨的數量。
通過觀察、問卷等方式,對生活在不列顛哥倫比亞省附近水域的虎鯨狀況,比格在1976年給出了一個空前準確的數目:210只。
看到這一驚人數據后,政府做出回應。1975年10月修訂了野生動物法案,規定只有持相關許可證才可捕鯨,并在比格建議下規定水族館只能展覽死亡的虎鯨。
然而,后果是虎鯨觀賞業蓬勃興起,20世紀80年代中期,布勞頓群島等水域變成了一個亂糟糟的馬戲團。豪華的租賃船擠在虎鯨可能出沒的地方,任何時候只要有一頭鯨跳起來,就會有十幾條賞鯨船蜂擁而至。
“盡管這些游客們用相機,而不是用步槍瞄準虎鯨,但我仍然以一種警惕態度關注賞鯨產業。”莫頓說,“問題是,他們長長的隊伍和發動機噪音,日積月累地打亂鯨的睡眠。”
“這個產業給虎鯨賦予了一些經濟價值,但令人悲哀的是:這也許是一個物種在工業時代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鮭魚養殖場
20世紀80年代,莫頓又開始被迫去關注一個新生的問題:養殖業使虎鯨再次成為不受歡迎的“狼”。“規模日益擴大的鮭魚養殖和加工廠,正將數量巨大的野生鮭魚群消滅殆盡,而生長在加拿大西海岸的虎鯨,正以之為食。”
1987年,不列顛哥倫比亞省出現了第一批鮭魚養殖場。一開始,人們對養殖場這樣的創意還是比較喜歡的:鮭魚養殖場會創造新的就業,水產業將減輕野生鮭魚量不足的壓力,而且那些新來的外省人也會讓這里更加生機勃勃。
第一批到達的養殖者們還小心翼翼去適應當地環境,不希望養殖的鮭魚同野生的鮭魚資源相沖突。自從一個叫埃貝爾的人來到以后,一切就變了。他建起了一群圍欄,大約有8~20個左右,每一個圍欄的大小和網球場差不多,漂浮的通道把一個個圍欄連接起來,那些圍欄看起來就好像是為小船提供服務的碼頭。
“他們把養殖場放錯了地方。”老漁民比利說,“野生鮭魚會游到那些地方去的。”他發現,以前的小海灣僅能養活幾百條鮭魚,突然間,整年要養活15萬~20萬條。“這么做這個地方是吃不消的。”
人們越來越發覺,鮭魚養殖不再是最初那個看起來好像會對環境有益的產業。它對傳統捕魚的沖擊已經出現,一位叫比爾•福德的漁民說,最好的捕撈鱈魚的地方都被鮭魚養殖場占去了,“那些地方海水是從深處向上流動,那一片海岸是魚最多的地方。”另一位叫做阿爾的捕蝦的漁民說,“通常我捕到的不僅僅有蝦,還有海螺、海星和鰻魚。而現在都是空網。”
令莫頓擔心的是,虎鯨可能遭到槍擊。漁場的飼養者們得到了政府海洋漁業部的許可,如果有動物來捕食或靠近他們養的魚,他們可以用槍支射殺,且對這些動物沒有數量上的限制。虎鯨、蒼鷺、水獺、貂、海獅、海狗和烏鴉都挨過子彈。
“我不知道這些人有什么權利把這附近的野生動物都消滅掉。”一位村民說。
還有一個問題。1993年1月,莫頓打開水聽器,耳邊立刻響起了震耳的轟鳴。“那是什么?”她跟蹤信號,找到了聲音的源頭:一家不列顛哥倫比亞肉類罐頭公司的鮭魚養殖場。
“那東西叫海豹驅趕器。可以使海豹無法靠近我們養的鮭魚。但當海豹離得太近的時候,不能打開,因為那樣海豹就會變聾,機器也失去作用了。”“它對鯨起作用么?”“我不知道。”
“聲音干擾裝置是專門來為海洋哺乳動物制造痛苦的。”莫頓說。它的工作原理很簡單:引起聽覺痛苦,驅逐那些海豹、海獅、海豚、鯨以及其他潛在的捕食者。不幸的是,回響灣附近的鮭魚養殖者發現該設備非常好用,幾個月內,他們就安裝了4臺,把194分貝的噪音不間斷地傳遍了整個布勞頓群島。
從那時起,這一地區的虎鯨消失了。
等候虎鯨
1993年,在虎鯨被聲音干擾裝置驅趕走了以后,莫頓動了想要離開的念頭,然后,她發現這里其實還有許多需要關注。
在1994年的時候,問題出現了。那個春季,被感染了癤病的野生鮭魚在這片水域四處游走。那塊用來公布捕獲大個兒鮭魚的公告牌,從春天和秋天都空著。
莫頓發現,泛濫在養殖場里面的一種虱子,幾乎已經將蘇格蘭、挪威和愛爾蘭野生鮭魚消滅干凈了。在水面上,她意外地找到了一種類似西紅柿湯的紅色漂浮物,送到海洋農業部的科研實驗室,10天后,結果出來了:畸變海藻。
這種特別的藻類最容易在氮和磷異常豐富的環境中增生擴散。而鮭魚圍欄中飼養的鮭魚所排泄的數以噸計的糞便和吃剩的食物正好為周圍環境提供了這些,由此而產生的神經毒素便將魚置于死地。
莫頓同她的專家朋友聯系,一個貝類養殖和海洋毒物學家告訴她,在蘇格蘭海灣,只要是有鮭魚養殖場的地方,這種毒物污染就會爆發,而貝類就會遭殃。越來越多和人們交流以后,莫頓決定開始寫信,她寫了1萬多張紙,卻很少收到回信。
終于,政府官員們意識到,鮭魚養殖場的問題已經到了不管不行的地步。同時,環保組織也趁機組成了一個聯盟給政府施加壓力,迫使政府對鮭魚養殖業帶來的問題進行一次全面審查。在審查完成之前,政府下令禁止開設任何新的養殖場。
養殖漁業只是這個群島上受到攻擊的項目之一。1998年,比利帶給了莫頓一份公告,通知整個地區:因特弗林業公司要在卡維坎河附近地區噴灑除草劑。“1957年他們噴過一次,基奧河、尼普基什河、蘇喀什河、納維蒂河、斯特蘭貝河再沒長過一條鮭魚!”
伐木公司本可以只砍伐一小部分森林,然后讓它們自己復原,但這個自然過程需要時間。為了在將森林砍伐得干干凈凈之后,加快林木生長,他們用除草劑殺死了早期速生樹種,將那些經過基因改良的常綠樹木種下去。但這些除草劑給鮭魚帶來的危害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