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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武林”之后長達六七年的時間里,寧財神忙于舞臺劇、電影劇本的創作,一直未有同類型電視劇作品問世。直到近日四大衛視聯播《龍門鏢局》再次吊起觀眾胃口。
7月底的某一天,寧財神拖著疲憊的身體接受了《綜藝》記者專訪。談話間隙,他會接剪輯師打來的電話或偷空靠在椅子上打個小盹。同樣的情況出現在第二天天津衛視相關節目錄制現場,主持人問了一個問題,寧財神的回答是:“我困”。
《龍門鏢局》是寧財神投入精力和心血最多的一個作品,他身兼編劇與監制。用他的話說就是,“除了手里不過錢,其他的都是我管?!币虼?,這部作品不僅展示了其編劇功底,還呈現出寧財神將劇本語言轉化為電視劇語言的功力、宣傳和營銷的理念等等,是一部“更寧式”的喜劇。
“同”與“不同”
強撐困意,寧財神熟稔地道出了“龍門鏢局”的“正宗”出處:它是金庸小說《倚天屠龍記》中殷素素制造血案的地方。
盡管寧財神否認《龍門鏢局》是《武林外傳》續集,但聯系還是有的?!洱堥T鏢局》中的幾個主要人物是種承繼關系,比如“呂青橙”是呂秀才和郭芙蓉的女兒、“白敬祺”是白展堂和佟湘玉的兒子、“盛秋月”是佟湘玉弟弟的老婆。除此之外,故事發生的地點是佟湘玉的娘家——“龍門鏢局”的最后一家分號?!叭绻且v的話,那就是《射雕英雄傳》和《神雕俠侶》的關系”,寧財神說。
《武林外傳》之后,寧財神應邀訪問過很多大學, 他感受到“求職和情感”是大學生們關注較多的話題,便決定把這些話題攢下來,寫成劇本。因此,《龍門鏢局》的定位是“古裝職場喜劇”——以職場為切口,展示加薪、跳槽、同業競爭、職業規劃等與大學生和白領息息相關的劇情。
在創作中,作者似乎偏愛一些角色,比如寡婦、廚子、小孩,這三個角色在《武林外傳》和《龍門鏢局》中都有出現。不過,寧財神表示,兩部劇的人物性格完全不一樣。例如,《龍門鏢局》里的主角陸三金和《武林外傳》里的白展堂從功能性上有重合的地方,但是這回陸三金是當家的,他富可敵國,人很聰明,但比較膽小,關鍵時刻肯擔當,不依仗家族勢力,不想跟過去發生任何關系;與佟湘玉的精打細算過日子不同,盛秋月是個“敗家貨”;呂青橙繼承了郭芙蓉俠女的氣質,但相較于郭芙蓉的 “三腳貓”功夫,青橙則是一位真正的武林高手……
《武林外傳》是“章回體”形式,一集講述一個完整故事,故事之間并無必然聯系,《龍門鏢局》每集之間劇情銜接更緊密,既相對獨立,又有主要情節貫穿。用國內現行電視劇的分類方法表述,前者是系列劇,后者類似系列連續劇。而寧財神借鑒美劇分類,“《武林外傳》屬于Sicom(situation comedy情景喜?。?,《龍門鏢局》屬于Drama(戲劇)?!?/p>
“古裝喜劇”是兩劇最大相似點,也是被外界誤讀為“后者是前者續集”的主要原因。對此,寧財神道出偏愛古裝喜劇的原因,他希望自己的劇本在符合生活邏輯的基礎上,能夠尋找到一個最大限度自由表達的場。“在現代戲里,很多創作形式會受限制,甚至會干擾表達,打個比方吧,古裝天生會有一個間離感,因此,當人物唱歌時你不會覺得不妥,現代戲,你只要稍微偏離點生活邏輯,觀眾就會覺得‘你這是在干什么’?”
“克制”的邏輯
不過,是否突破古裝喜劇形式在寧財神看來并非主要問題,“這年代,你做什么、做多好都有人罵你”,再說了,“光是追求形式突破而影響表達,在我看來反而會有問題?!?/p>
《龍門鏢局》真正的突破是“調整了喜劇的風格”?!段淞滞鈧鳌分袛挡粍贁档慕浀渑_詞和包袱在“鏢局”里,顯得非??酥?。“有時感覺(俏皮話)寫多了,就開始往下砍。”《武林外傳》展現了方言在喜劇中的獨特魅力,但《龍門鏢局》中除了袁詠儀的幾句廣東話,方言很少出現。
“‘武林’那會兒,可能俏皮話別人說得少,所以也比較好玩兒。但現在網絡上每個人都在說俏皮話,說得太多就沒意思了。純語言性的喜劇,現在可能不那么受歡迎了?!备螞r,段子多了,沒人關心誰是原創,大家可以隨便用,但作為創作者使用了別人的段子,大家就會說你是抄襲。寧財神說,《龍門鏢局》中的段子都是自己原創的。
重要的是,段子說多了,有時候會干擾敘事,“我媽看‘武林’看不進去,但是這次‘龍門’能看進去,因為劇情對她來說更強更流暢。所以我這次更多的是關注表達,就是這一集我想說什么?!?/p>
隨著年齡和閱歷的累積,寧財神的生活觀念也在發生變化,他把它投射到戲中, “原來寫感情可能會簡單一點、樸素一點,有時會有想當然的理想化的東西,現在會更務實一點。”
溫暖,三觀健康,適合全家觀看,這是寧財神總結的《龍門鏢局》看點。一直以來,寧財神的劇“逗笑”“諷刺”,卻鮮有“雷”的評價。喜劇和庸俗中間的那層薄薄的紙,在哪里?寧財神認為,電視劇允許適度夸張,“什么不能夸張?情感戲、戲劇危機。其他的,生活里的玩玩鬧鬧可以夸張,但是前提是情境要準確,方向要準確。”
在《龍門鏢局》里,陸三金相當于一個投行經理,收購了一個快倒閉的快遞公司,想把他做起來,“我原來以為能做起來,但后來發現就是做不起來,因為我接觸的所有的投行經理都是金融天才,從來不是管理天才。我是根據經驗、當時的情節情境推算出來的。三金是做貿易為主,鏢局這行他完全是個空白,而且鏢局里面的每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每個人他都沒法管,所以,他想了很多辦法賺錢,但確實不好賺?!?/p>
于是,生活中的玩鬧繼續,當真正的戲劇危機來臨的時候,編劇的處理方式是,遵從經驗和生活的邏輯。
劇中以古喻今的方式也更直接?!斑@個時代,如果你繞來繞去,一定會被資訊淹沒?!币舱驗橹苯樱瑒〗M一度擔心審查,結果,只是刪減掉了一些不恰當的詞語,價值觀沒動。“因為本質上是特別溫暖積極的,有諷刺也有夢想吧。”
超支超瘋了
創作《龍門鏢局》,寧財神準備了一年多,寫了7個月。他曾在2011年11月寫過6稿,都不滿意,“感覺太重,好久沒寫電視劇了,話劇、電影寫多了,怎么看都不像電視劇?!?012年3月他又開始重寫。
寧財神此次也更重視市場反饋。首播之前,他舉辦過十幾場看片會,大家都很喜歡,有兩個女記者例外。其中有個記者覺得沒有創新,沒有改變形式。寧財神說了一句“我要是特別創新了,創新到電視臺不想冒險的時候,誰來買?”
這次是不是更多地考慮到市場?寧財神婉轉回答:“《武林外傳》當時一是制作便宜,二是市場上沒有那么多喜劇?,F在,好的壞的大家都在拍,拍出來賣不出去就用些手段往電視臺塞,這種僧多粥少的局面已經快5年了,而且現在越演越烈。”
《龍門鏢局》采用實景拍攝,需要在麗江的束河古鎮搭建一座占地十五畝的鏢局。隨之而來的問題打了劇組一個措手不及。劇組專門找來了曾做過《臥虎藏龍》和《讓子彈飛》的電影美術,預算是700萬,結果道具花了2000萬,“中途已經停不下來,超支超得我都快瘋了?!碧岬竭@段,寧財神仍是感慨。《龍門鏢局》總投資4000多萬,平均下來一集100多萬?!叭绻o別人做,可能2000萬就夠了?!逼鋵崳F就貴在了這個宅子上。
但是,寧財神認為選擇在麗江實景拍攝“物有所值”。第一,如果在橫店拍,看起來畫面是一樣的,而且“八九月份熱得要死,每個演員戴著頭套穿著戲服,一場戲擦一次汗抹一次霜,到第二天就崩潰掉了,不可能演喜劇,他們的創作心態就不一樣了?!钡诙惤形?,在麗江串戲,姚晨、黃曉明、佟大為這些“大牌明星們就會過來,橫店就不去”,寧財神打趣。
“你回頭看,除了那種古裝的戰爭大片,我們不比其他任何古裝劇差”,寧財神說《龍門鏢局》拍得“比較精致”。有些古裝戲,花花綠綠的很漂亮,但是看多了就覺得不舒服,“這跟劇本有關系,另外還是沒有生活的質感,沒有細節,就像塑料花。”
《龍門鏢局》中,所有道具全部按照標準重新制作,水衣根據演員身形定制的,保證穿著舒服,甚至于房間里的雜亂無章也是有意為之……“你很少在古裝戲里發現真正的生活,在《武林外傳》里有,這里更有,可能這部劇中的主人公比“武林”的更有錢,擺設不太一樣,但生活化是一脈相承的。等于大量細節都用在了還原生活,需要讓觀眾意識和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故事。”
相比較同類型的劇,《龍門鏢局》的拍攝周期也比較長,40集拍了近3個半月。該劇演員大部分是話劇演員出身,在電視劇現場,所有演員對待劇本就像演話劇一樣,自己先走調度,攝像再根據他們的調度來布燈,因此,多了一大塊排練的時間,成本也因此每天疊加起來。
作為監制,寧財神追求完美,“以我的性格,剪片時若覺得有遺憾,我會讓他們重拍,不管花多少錢?!弊鳛榫巹?,寧財神“毫不吝嗇”地主張投資劇本?!白詈没ㄔ趧”旧?。一個特別好的劇本每集多花10萬元,就能把最好的演員費用每集砍下20萬,這是最劃算的?!?/p>
寧財神對“龍門”的期望不算高,甚至預計反響不會像“武林”那么好,“但是還Ok,80分”?!皶泻芏嗳讼矚g它,而且這次年齡段更寬一些……什么樣的人不喜歡?第一,覺得自己什么都見過;第二,對‘武林’懷著像緬懷青春一般的情感,對類似的作品會有抵觸心理。其他的我基本想不到誰會罵它?!碑斎?,寧財神覺得這部劇最大的成功應該是像《武林外傳》一樣,重播N遍,觀眾還喜歡看。
重剪還是補拍?'
《龍門鏢局》開播前,寧財神在接受記者采訪時曾表示,微博或貼吧的觀眾對收視影響甚小,他也并不試圖改變什么,相比于七年前《武林外傳》期間,他對批評的聲音更寬容也更平和了。因此,《龍門鏢局》更像是給網民一個互動的開放平臺,即便有些評論很難聽,他也認真聽取意見?!拔蚁M崂碜约?,很多觀點是有討論價值的。”
其實,傳統電視觀眾正呈老齡化趨勢,互聯網則吸納了大批年輕觀眾?!洱堥T鏢局》瞄準的受眾群體本來是這部分人群,他們長期混跡于網絡,容易領會劇中的包袱和典故,對網絡段子的接受度也比較高,甚至提出不少建設性修改意見??梢哉f,除了這批精準定位的網民,寧財神同時希望《龍門鏢局》趨向更合理的劇情,有讓更多人喜歡的故事,因此他決定重新剪輯,并召回全班人馬重返麗江補拍。據悉,二輪播出計劃在賀歲檔,將是一次升級版亮相。
不少觀眾記得,《龍門鏢局》最后一幕是大當家陸三金騎馬昂立,對觀眾飛吻并說“江湖再見”。 原計劃他們將在第二季攜原班人馬亮相,因此留下這樣溫馨一幕。日前,正在麗江補拍部分戲份的郭京飛(飾陸三金)對記者說:“沒想到這么快一家人又聚在一起,我們就是一個熱熱鬧鬧的大家庭。這次補拍,我的戲份是比較重的,之前觀眾對三金和秋月的感情線覺得鋪墊不夠,這一次會加入三金青春時期的戲份。”
《龍門鏢局》劇中有三段情侶關系,三金與秋月(簡稱三秋)、敬祺與青橙(簡稱祺橙),八斗與櫻絡(簡稱八櫻)。特別是“三秋”、“祺橙”在第一季中因劇情剪輯不夠連貫,以及情感鋪墊不足等飽受質疑,比如三金和秋月的姐弟戀缺乏情感基礎,敬祺人物形象設定不討喜,又受剪輯拖累做出讓觀眾反感的行為等等,這些感情線和細節的飽滿應該是補拍和重剪部分的重要內容,重剪版也將會合理分布笑點,調整人物節奏,使故事線更清晰流暢。用寧財神的話說“笑點不平均,各種車輪戰,老是不走鏢”的現象一定會解決。
其實,《龍門鏢局》的二度回爐重修,流露出美劇或者國外邊播邊拍劇的制作理念。但也有人猜測,如此大費周章地重修,應該是為了二輪售賣時有個好身價。無論是哪種情況,這樣的制作思路應該是電視劇制作史上的首例,也對制作機構提出了不少要求,比如演員檔期的協調等。當然,寧財神在公開采訪中雖然未透露過其中的難度,但從他決定重修到最終得已重修,也確實是一波三折。
彈幕、微博、貼吧,誰都沒閑著'
早在網友吐槽的時候,寧財神并沒有閑著,據他透露,播出期自己每天刷彈幕、刷微博、貼吧,收集觀眾對《龍門鏢局》的反應。有彈有贊,無疑觀眾對七年磨一劍的財神寄予厚望,為了收集建議更方便快捷,他專門在自己微博上辟開一塊特區“非誠勿擾的吐槽請到這邊”,為了可以更加清晰便捷地瀏覽到有關《龍門鏢局》的吐槽。而他留下腳印的貼吧、B站彈幕,因創作者本人互動的積極,也給了網民很大的鼓舞。寧財神專門為第一批來觀劇的人保留了大概一萬個彈幕樣本,并非??粗剡@些最早的、最直觀的、沒有受到其他資訊干擾的反饋信息。
此外,他的團隊、公關公司在電視劇官博、貼吧上開展觀眾調查,除了播出期及時獲取觀眾對當天劇集的反饋,了解觀眾對人物關系走向的期待,對劇中主要人物的喜愛度,對劇中客串演員的喜愛度等等之后,他們集中閱讀了微博上有關《龍門鏢局》的350萬條評論。這種電視劇主創在網絡上與觀眾如此頻繁、密切、深入的交流,并對電視劇后續創作產生影響的案例在國內還比較少見。
即便如此,最初,寧財神透露給絕大多數信息是剪輯式重修,而重拍大概要反復核對演員的檔期。直到8月16日,他透露可補拍一個月,修正劇中出現的大部分問題,并再一次邀請網友有好玩的想法可以留言到彈幕里。但是到了9月7日,他又在微博中寫道:“由于我自身的原因,時間與精力被過度占用透支,導致補拍工作無法按質按量完成,這本應該是一場充滿樂趣與精氣神的創作體驗,不該淪為敷衍與噱頭,再不剎車就是一場災難,經過慎重考慮,決定取消本次補拍工作,對不起!”這一下子給熱心的觀眾潑了一盆冷水,也引得猜測紛紜。
然而意外的是,9月10日啟動重拍又有了轉機,寧財神終于再一次在微博中宣稱:“龍門修正版重新啟動,從九月中旬拍到十一月,十集以上全新內容?!?/p>
在行業里做點創新的事'
其實電視劇制作出來后進行修正,業內也有一些公司在做,比如慈文傳媒,據導演楊文軍透露,慈文有個傳統是在劇集播出前對一些不順暢的地方進行修補和少量不拍。
但像《龍門鏢局》在一輪播出后,一邊迎接觀眾批評的炮火,一邊以重拍來啟動作品第二春的手法尚屬首次。
片方小馬奔騰電視劇部總經理李立功說:“我們花錢花精力補拍一個月的戲份,并不是為了增加集數,也不是為了二輪售賣,對售價也沒有太大幫助。這次雖然重拍了相當于10集工作量的戲份,但只算是我們在電視劇行業的一次創舉。從大范圍來說,整個產業是向前發展的,行業的制作水平也還會提升,只要管理方式和體制創新繼續深化,未來還會有更多的精品出現。”
李立功曾向媒體透露了《龍門鏢局》的賣價,在二輪未啟動之前,衛視+網絡單集賣到300多萬元。雖然不及《辣媽正傳》的單集500萬高,但投入產出比顯然更大。畢竟《龍門鏢局》的一幫演員沒有請一個大腕。反之,在電視劇首輪播出后后,演員開始風生水起,比如郭京飛作為話劇界的腕兒,一下子跳到了電視觀眾面前,并深受大家喜歡。
寧財神憋了7年,試圖把《龍門鏢局》與其他國產劇區別開來,可惜他走不出這個江湖,早就是一片糨糊。無厘頭、穿越、后現代,7年間,中途眾多的神劇和雷劇都先后讓觀眾和網民完成了“審美”洗禮?!洱堥T鏢局》沒有了當年《武林外傳》的石破天驚,也不足為奇。
《龍門鏢局》是個比《武林外傳》更霸氣側漏的片名,你如果抱著想看到類似《新龍門客?!纺菢印w檐走壁、刀光劍影的打斗;義薄云天、俠肝義膽的江湖奇俠;人物在生離死別時喊出高貴的口號、并拯救武林的劇情……那注定是要再次失望透頂的。寧財神的作品永遠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該劇用各種閃爍著小機靈的無厘頭技巧瓦解著你的觀看體驗:在即將淚流滿面時卻給你笑穴點上一下,一邊無厘頭惡搞一邊卻蠻不講理地插入絮絮叨叨的人生思考,義正詞嚴中冷不防的來上一段無節操扯淡,這種碎片化的觀看體驗讓人處于一種精神分裂的狀態之下。你不知道下一分鐘會是煽情還是惡搞,是玩深沉還是假正經,就像明明是想看《開心麻花》,卻看到了山寨版的孟京輝。
即便如此,在粗制濫造毫無想象力的遍地國產劇中,《龍門鏢局》還是持續用40集足斤足兩的笑料反復填充著饑餓觀眾的胃口。很久沒有一部能讓人帶著暢快的微笑從頭到尾看完的電視劇出現了,尤其是在上半年《新編輯部的故事》幾乎徹底敗壞了我們味蕾的時候,《龍門鏢局》這樣的甘飴來得恰到好處,更何況是在迫切需要娛樂消費的暑期檔。
甫一見面,寧財神就直言不諱地說,他喜歡自然風景多過人文景觀。最近的一次旅行是應浪琴表之邀赴巴黎看法網決賽,這是他第二次造訪法國,而追溯到上一次,匆匆已過了20年。財神的第一次法國之旅落腳點存馬賽,巴黎的繁忙和與巴黎人溝通的隔閡并沒有給他留下太多好感。
而這一次,幾個古董店里精致的首飾讓他大呼過癮。巴黎小皇宮的地下一層也有很多奇特的展品,他本來是趁著在樓上吃飯的空當溜下來轉轉,竟然不知不覺在這里消耗掉了一個小時。幾萬歐元的價格對于一枚小小的胸針來說或許太過昂貴,但他坦言,法國人的文明和建筑魅力的確要親臨現場才能真切地體會到。
酒店達人的功能旅行
說到度假,財神的眼里立刻閃耀出興奮的光芒?!拔疫€是喜歡去海邊:馬爾代夫、巴厘島、斐濟,今年我去了三次馬爾代夫了,去海島度假對我來說是一種最好的休息方式。”用財神自己的話來說,“巴厘島的海水不行,但酒店特別好”,就功能而言,給它貼個度假放松的標簽再合適不過。每一次,財神到這個有“神仙居住的地方”美譽的島嶼,大都會遵循一條近乎完美的“精品路線”――先到位于海邊的寶格麗,接著轉至悅榕莊、阿娜雅,然后一頭扎進空山鳥語的烏布。烏布讓他不假思索地用“舒服”來形容,鎮上各種奇怪的小店,賣的東西雖不夠精致但意趣十足。最深得他心的皮塔瑪哈度假村坐落在巨大的CamDuhan山谷中,山谷深得要命,窗下就是游人玩漂流的蜿蜒小溪。這個話題聊開去,不難發現酒店這一環節在“財神私旅”中的重要性,寧可坐經濟艙也要訂頂級房間的財神真如我們所倡導的那樣把酒店當成自己在旅途中的家。就像住在寶格麗是為了看到懸崖上的日出一樣,他的每
次選擇不但建立在查閱大量資料的基礎上,還要滿足不同功能的需求。即使是天數不多的短期旅途,他也會至少換住兩家不同的酒店,只為在同一個目的地體會到更豐富的風情。
藍海對于假期似乎總有恒久的吸引力,在熟稔了那些島嶼和大洋之后,財神便可以根據自己的期待和心情游刃有余地選擇了,而聽他聊這些“據點兒”的時候,如數家珍,優劣了然于胸,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成了無名有實的“酒店達人”。他對酒店查得特別細致,照片、視頻、評論……中文、英文都要窮盡,以確保自己的選擇萬無一失。財神在馬爾代夫吃過一次虧,就是因為自己事先沒有查而輕信了別人的推薦,據他的描述,這家A類檔次的酒店因為評級時間久遠而讓人覺得名不副實,泳池里貼著過時的藍色瓷磚,聯想到高昂的價格和壓抑的環境,財神心里的聲音就是:憑什么憑什么
“山里是越住越靜的,海邊是越住越躁的。我如果在海邊住超過一個禮拜也就毛了,雖然喜歡但待不了太久。可能來自陽光,還有那個環境下整個的氣氛?!痹诒嘲?、自由行和跟團游之間,財神如我意料之中地說,“我選擇舒服的自由行?!钡R上,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唯一想跟的是蔡瀾率領的美食團。我絕對相信他的味蕾,跟他一起去品鑒美食的體驗肯定是獨無二的,也是值得的?!碑斎唬趯Υ朗尺@件事上財神從不含糊,行程單上一條米其林餐廳主廚料理的就餐安排就足以讓他動心,而旅途中隨性而至的露天攤檔的美味也能刺激他的感官,收獲很多意外之喜。
我喜歡有歲月的東西
財神說他的下一個目的地會是日本的山區,那些想象中的古剎、和尚、好吃的豆腐早已住在他心中?!拔蚁矚g有歲月的東西,”財神把語速放慢,說得有點動情,“我相信那些千年古剎、層層疊疊的青苔一定會喚起我心里的情懷。你看我那么不喜歡巴黎,但是當我走到小巷子里看到他們的好磚頭和美好的建筑的時候,心里還是會很感動。我站在拿破侖墓前還是很震撼,在那么久遠的年代里,那么大的一塊石頭,也可以雕刻得如此精致。無論是畫還是雕塑,看照片都是沒有用的,一幅有歲月感的作品注定會給人帶來穿越感,只要你懂得跟它溝通。”
“巴黎之行的最后一晚,我陪著老婆一路閑逛,實在走不動了,就坐到路邊歇息。一個老頭開門出來,叫我們到店里坐一會兒。那是一個小提琴店,老頭自己做琴,桌上放著一把還未完工的提琴,老頭絮絮叨叨,我也沒怎么聽懂,只是一個勁兒朝他點頭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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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明:本網站內容僅用于學術交流,如有侵犯您的權益,請及時告知我們,本站將立即刪除有關內容。 閆妮在最近的兩部戲里的形象反差極大,一部是在5月即將上映的張藝謀電影《歸來》里,她素著臉,短發,灰撲撲的;另外一部是在正在上映的電視劇《一仆二主》里,她光鮮靚麗,出演都市“白富美”。這都是她在2013年這個“心情不好”的年份里的作品。她將自己的敏感放在了角色里,然后在公眾面前,繼續扮演沒心沒肺的形象。
采訪前,在走道撞見推門而出的閆妮,猝不及防地招呼:“你好?!睂γ娴乃樕想y掩不識的疑惑,卻給出一個絲毫不打折扣的微笑回應:“你好。”聲音微小輕柔—這總是戲外的閆妮給人首當其沖的印象:哦,她這么柔弱,跟潑辣一點都不沾邊。
近看,你又會發現鏡頭待閆妮還真是不夠厚道:她明明有著輪廓很小的臉,下巴是尖的—熒屏足足將這個面孔放大了0.5倍。
在排滿了宣傳通告的那天,她穿跟高五厘米的黑色單鞋,黑褲,黑格子的短款風衣內是一件扣子嚴實的白色襯衣。這是她日常喜歡的黑色打扮。單調、保守,與她深入人心的“風情”“嫵媚”,相距甚遠。
好在,當閆妮開口講故事的時候,耳熟的爽朗笑聲終于不斷傳來—肆無忌憚的“哈哈哈哈”“嘿嘿嘿”,多次在提問剛剛拋出,閆妮那兒就已止不住。在《魯豫有約》,她詳解完餅干烘烤的步驟后,自己卻控制不住地笑著坦白:“這是他們(指工作人員)在車上逼著我背的……”
這樣的神經大條和“沒心沒肺”,是契合公眾對于閆妮想象的。
但那是真實的閆妮嗎?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對壹讀記者說:“誰知道你是在演戲還是在生活?”
2013年對她來說,過得非常艱難和痛苦,她形容自己的狀態是“像在夜里,沒有頭緒的一個人”。越痛苦越掙扎,就越將自己沉入作品,這是她多產的一年,像是一種惡狠狠的發泄。 “我覺得我越來越漂亮了”
閆妮成名于《武林外傳》的老板娘一角。劇中白展堂對佟湘玉的深情告白,像說給現實中的閆妮:“你天生的一副老婆臉,又好看,又耐看,就連兩個眼袋都長得恰到好處?!弊苑Q很少做美容的閆妮,出演《武林外傳》的九年后,眼袋依然很明顯。
“有時候敷個面膜什么的,以前連面膜都懶得敷,嫌麻煩,經紀人老盯著讓我保養。那我就是長成了這樣,沒辦法啊,我們陜西人就是圓乎乎的,太刻意地在乎自己的形象就會失去身上的一些特質,灑脫一點反而會讓人靈動一點。”
這番頗有主見的說辭,是閆妮2009年參演張藝謀的《三槍拍案驚奇》后悟到的。那是閆妮第一次在電影里演“老板娘”。張藝謀找她之前,閆妮得知有這個角色,還想過:怎么沒有人來找我演這個角色呢?
2005年,34歲的閆妮第一次演老板娘時,還沒有那么強的底氣。那時她在空政話劇團(后來的空政電視藝術中心)做演員十年,同時是一個七歲女孩的母親。只當過兩次女一號的她,被編劇寧財神發現,這才有了為她量身打造的佟湘玉。據說拍攝時,曾經很多人跟閆妮說,你跟佟湘玉不是很像。閆妮還去問寧財神,得到回答:“你還是有風情的底子的?!?/p>
事實上,《武林外傳》大火之后,閆妮一度成為風情的代名詞。
閆妮的不自信更多來自于先天,“你就說我吧,長相很一般,要有大戲給你演,根本不可能,能演個小角色就不錯了”。剛出道時,閆妮經常跟同為空政話劇團演員的牛莉一起跑劇組、參加面試,但往往導演只看見牛莉,壓根不多看她一眼?!拔也黄痢币惨恢笔情Z妮接受采訪時總要念叨的口頭禪。
在《武林外傳》中,閆妮有句臺詞調侃自己十年的龍套生涯:“我演過閆文秀,炊事班的那個閆文秀……”指的是出演尚敬導演的情景劇《炊事班的故事》。那時她雖未大紅大紫,但被尚敬覺察出有喜劇天分,已經離出頭不遠了。 白展堂對佟湘玉告白道:“你天生的一副老婆臉,又好看,又耐看,就連兩個眼袋都長得恰到好處”。自此,“老婆臉”就變成了閆妮的特征。
拍完《三槍拍案驚奇》后,張藝謀盛贊閆妮,并提醒她:以后接戲要瞪大了眼睛。這也有了后來《武林外傳》要拍電影版時,閆妮起初并不愿意加盟的事。她不想再重復演老板娘。當然,后話是,閆妮還是抹不開情分,演了。
2011年,這部電影宣傳期間,閆妮開始發生細微的變化,之前不善言辭的她面對記者活潑起來,她甚至一遍遍告訴媒體:“我覺得我越來越漂亮了。” “我不認識身體里跳出來的那個自己”
2013年,張藝謀邀請閆妮客串電影《歸來》。閆妮在劇組碰見主演鞏俐,跟她分享了段往事:20年前,鞏俐拍攝《霸王別姬》,閆妮在同一劇組當群眾演員。閆妮回憶說,那段戲是拍鞏俐跳下來。“當時不讓靠近,只能遠遠地看。就覺得(鞏俐)離得挺遠,也挺羨慕。沒什么太大的感覺?!?/p>
閆妮的確不是一個從小就對藝術懷有夢想的人。她最初報考表演專業,也只是因為就讀學校里有很多西安電影制片廠的子弟,受了大環境的影響。
“我演戲沒有規劃,我也不知道我想演什么。我也是碰嘛。就跟我這個人一樣,我一直就是亂打亂碰嘛,能碰上什么樣就是什么樣?!钡浇裉欤Z妮似乎還是不明朗自己要走的路。
但她絕不是一個隨波逐流、沒有主心骨的演員。在她的戲里,她總是力圖給角色加進閆妮自己的影子。 在《一仆二主》中,閆妮扮演打拼出千萬家產的女強人,張嘉譯扮演被閆妮苦戀多年的司機。
她曾談到,最初演佟湘玉,寧財神讓她說自己的陜西方言,閆妮擔心觀眾看了誤解她不會講普通話,就偶爾在方言中夾雜幾句普通話。
2010年,她拍攝了電視劇《女子軍魂》,后來在收視率和口碑上都表現平平。合作演員耿樂現在是閆妮的男閨蜜,經常會在綜藝節目中爆料片場閆妮的窘態:蓬頭垢面地出現在電梯里,還打著哈欠。但生活中的粗線條,并沒被閆妮帶入片場,她跟壹讀記者談到這部作品時稱,自己原來的想法,是“很想演一個(像)男人的角色”,但最后,“那個戲剪得我也不滿意”。
2011年,為了出演爾冬升導演的電影《大魔術師》,閆妮辭演了《王的盛宴》和《殺生》。閆妮在其中飾演頗有喜感的三姨太,自己設計了很多笑料,包括她“自由女神”的造型和拍攝戲中戲《扶桑之戀》時矯揉造作的腔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