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想要寫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嗎?我們特意為您整理了5篇飯桌上的故事范文,相信會為您的寫作帶來幫助,發(fā)現(xiàn)更多的寫作思路和靈感。
看樣子,去飯店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了。關鍵是今天誰來燒飯呢?奶奶陪爺爺去醫(yī)院了,爸爸對燒飯簡直是一竅不通。只好讓老媽來燒了。
開飯了,我一看,有青菜炒蘑菇,清蒸帶魚,絲筍燒肉和韭菜炒雞蛋。這些菜在我家不算特別豐富。燒這些菜爺爺只需要一會兒,可媽媽卻燒了好久。
我一看青菜炒蘑菇,碧綠的青菜襯托著雪白的蘑菇,雖然菜的樣子和爺爺炒的差不多,但嘗了一口,味道卻比爺爺燒的差多了,又嘗了一口帶魚,味道和爺爺是沒法比的。爺爺蒸的帶魚又鮮又嫩,而老媽蒸的帶魚有一股腥味——原來媽媽忘記放料酒了!
昨天聽一位朋友聊起她先生的一圈朋友,特別有感慨。他們都是研究經(jīng)濟的,各自在事業(yè)領域都有一定的成就,按理說,聊一些股票、經(jīng)濟走向、賺錢什么的是小菜一碟。但他們聊的話題非常非常小,小到你意想不到。
其中一位自稱是京城吃貨。每次朋友來,他都能按你的口味找到一家可愛的私房菜餐廳,餐廳小而精致,不講排場,卻講氛圍,每個人都會吃到一道自己喜歡的特色菜。他腦子里有一本吃貨地圖,東單胡同里哪家的蒸魚一絕,西單哪條巷的辣鴨吃完三天忘不了,后海哪家的私房小菜地道,還可以聽小曲兒……于是,飯桌上經(jīng)常聽到他接這樣的電話:你在北大附近?那好,你的右手邊有一家淮揚菜館,可以嘗嘗那道甜米湯和上海泡飯,錯不了……西直門啊,出地鐵往左拐,立交橋底下有家重慶火鍋店,火鍋的所有料都好,什么都不擱,涮熟清吃,配點店家米酒,非常過癮……說實話,每次跟他同桌吃飯,頓時覺得活色生香的氣息撲面而來,生活真的很美好。你絕對難以想象坐在你面前的那個男人是對經(jīng)濟了如指掌,可以給你分析經(jīng)濟形勢和走向的大師級人物。人家根本不聊這些,人家飯桌上就聊小東西,小得不能再小,每個跟他在一起的人都感到輕松。你能想象他找到一家小菜館點一碗上海泡飯的場景:剩飯,小青菜剁碎,一碗滾熱的清茶澆上去,心滿意足。
還有一位男人,他聊他的足球鞋,他也是一位經(jīng)濟學教授。人家只聊一雙鞋,哪里才能買到非常舒適的鞋,鞋幫鞋底角度怎么設計才最科學,非常實用有趣且小角度。
再有一位就聊淘舊貨。他是潘家園的火眼金睛,對舊貨的貨色了如指掌。有一個盤子來自一沒落貴族后代的餐桌上,那個人家三代前就家道中落了,到他們這一代,只是一介平民,住舊房,吃家常菜。他看到這個盤子時,知道是好貨色,花了不多的錢收下,人家倒過意不去,還送了只漂亮的碗。如今盤子擺在他家里,給女兒裝小零食,非常好用。故事里有情有事有細節(jié)不夸張,一頓飯吃得蕩氣回腸,細致入味,真是開心。
小眾飯局,三兩個人,聊小事。她先生有個朋友最大的樂趣就是,仨哥們兒,拎幾瓶好酒,找個江南小鎮(zhèn),聊些小閑話,小住一晚。這種狀態(tài)已持續(xù)了數(shù)年。這是他們最好的放松方式。今年的一個雙休,他們一行三人去了蘇州,找一靜心地兒住下來,擺上酒杯,好酒好景好風好小菜,聊各色小事,慢慢喝。其中一位很喜歡做紅燒肉,肥肉酥而不膩,瘦肉香而化渣。平日他工作忙,論文晉級參選,這樣的背景下他還是愿意燒菜給太太吃,做紅燒肉的過程漫長而需要關注和等待,他愿意付出這樣的時間。他談起他父親。當年物資貧乏,曾經(jīng)得到一大塊牛肉,他父親卻用來烘焙牛肉干,還用剩飯菜做蔥油餅;重慶街頭還沒有什么火鍋時,他父親就自己熬制,沒有底料,從牛油到各種配料,全部自己一點點勾兌。他說父親這樣的男人成功極了。他覺得他是個魔術師,能變出家里所有的需要。一個男人,無論如何忙碌,還可以抽時間來尋思烹飪,因為他內心有一些柔軟的部分。這個間接聽來的飯桌上的小故事,我曾無數(shù)次對自己各路女友說,一定跟會做菜的男人做朋友。
我們說過的一句話,做過的一件事,一舉手一投足,這些細節(jié)加在一起就構成了我們的生活。翻開男人的名片夾,能大致知道他的活動范圍;擰開女人的一支口紅,會發(fā)現(xiàn)顏色之外的許多東西。有意無意的瞬息之間,我們身體的櫥窗就向世人說話。我們沮喪而深埋頭顱時,倘若芬芳的花束捧到我們面前,那絕非偶然;我們趾高氣揚意氣風發(fā)時,倘若嘲諷的譏笑飄向我們耳膜,那也絕非偶然――生活由細節(jié)組成,展示細節(jié),顯出眾生百態(tài);做好細節(jié),方可贏取人生大節(jié)。
這篇文章,無論情節(jié)、結構,還是遣詞造句,無不在細微處顯功夫,在細節(jié)上做文章。作者正是在以身示人、以文垂范――做好細節(jié),贏取大節(jié)。
一、故事,在細節(jié)中波瀾起伏。酒店招工,在初選留下的30個人里選出20名,而且“這些人條件都差不多,沒什么差別”――那就需要多方考查,細細挑選――“酒店下星期就要開業(yè)”。故事平常,可因這細節(jié)而扣人心弦。接下來,文章卻似宕開一筆:不考試,主管“請大家吃頓飯”――這可真是丈二和尚,讓人摸不著頭腦。然而用心看,就能看出作者的細心暗示:“主管想了想,靈機一動,就宣布說”――細心者有悟:這頓飯有玄機。我們且細細讀下去。“30人圍坐在一起”,上菜、吃菜,不說菜味,不寫席間“高談”,而只繪大家夾菜、吃菜的取向、姿態(tài)。正在讀者懵懂、疑竇生發(fā)之際,一句“正可謂百態(tài)眾生,都被主管盡收眼底”讓讀者有恍悟之感――這是一場考試,一場復試。飯后“第二天,酒店把用人名單公布給大家”。結果已有,故事該講完了,議論點題即可,然而作者匠心獨運,再設一細小情節(jié):一個不服的落選者非要問個“明白”不可,而且還要打破砂鍋紋(問)到底。主管一語讓問者羞赧汗顏,讓每一個聽者如醍醐灌頂,文章的主題也陡然聳立:“生活的細節(jié),加起來不就是人生嗎?我想一個在飯桌上只顧自己的人,在工作中是不會首先想到別人的。”文章戛然而止,然而讀者的思緒卻裊裊飄飛。
全文用細節(jié)設置懸念,又在細處引人釋疑;于無疑處再掀波瀾,于不動聲色中陡出奇語,揭示主題。這種細致,這種精巧,怎不引人品味、咀嚼?
二、主題,在細節(jié)中層層顯現(xiàn)。這篇文章的主題,似一顆明珠,被作者層層包裹,放在盒子最里層。作者層層鋪墊,處處設伏,精心安放:一頓飯,一桌菜,重點介紹兩道菜。第一道,紅燒鯉魚,“魚很大,一條魚鋪滿了整個盤子”,所以寫眾人夾魚的部位、魚塊的大小;第二道菜,清燉黃魚,“魚很小,十幾條才裝滿盤子”,于是寫眾人夾魚的大小、吃肉的快慢。接下來的菜放在一起寫,重點寫吃相,吃態(tài)。吃飯過程寫得平常又不尋常,為什么重點寫這些,為什么上了兩道魚,且一大一小?后文里主管的一席話,與這三段描述照應得絲絲入扣――“那些在餐桌上吃魚頭魚尾、吃小魚、不挑挑揀揀、不掉飯粒、知道兼顧別人的人,我相信他們會成為酒店的好員工。”這精細的結構,精確的描述,不僅把主題很好地呈現(xiàn)給讀者,而且讓讀者在作者這種用心做好細節(jié)的安排中更好地領悟主題的精髓。
三、人物,在細節(jié)中熠熠生輝。本文看似不重人物,人物描寫并不多,可人物形象鮮明生動,功夫也全在細節(jié)。“主管把這30人都招集來,一一談話”,可見主管挑人之細致。“大家隨便點,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每天都要在一起工作,一起吃飯。不要客氣”,隨和中機巧已現(xiàn)。“正可謂百態(tài)眾生,都被主管盡收眼底”,所有用人天機,選人機智盡在其中。“怎么沒加試?昨天晚上,我請你們吃飯時,我對你們每個人都一一測試了……”這番詮釋,讓疑者啞然無言。“生活的細節(jié),加起來不就是人生嗎……”一個胸中有丘壑,高瞻遠矚的智者形象躍然紙上。又加上那個落選者的反襯,使這個人物形象更加熠熠生輝。
作者雕琢細節(jié),讓我們感受到的卻是如何做人的大節(jié)。
每個人的心靈都存在一扇櫥窗,不知不覺就泄露了什么。
(作者地址:河南原陽縣實驗初中)
附原文
細節(jié)考驗
林 夕
有一家新建的酒店在報紙上打出招聘廣告,因為待遇優(yōu)厚,報名者踴躍。初試、面試后,數(shù)百名報名者只剩下30名。可是酒店只要20名員工,而酒店下星期要開業(yè),酒店主管需要盡快選出20人,培訓一星期后上崗。主管把這30人都召集來,一一談話。憑良心說,這些人條件都差不多,沒什么差別,多出的10名不知道應該去掉誰。
主管想了想,靈機一動,就宣布說:“為了慶祝開業(yè),今天我代表酒店請大家吃頓飯。”
30人圍坐在一起,第一道菜上來了,是紅燒鯉魚。魚很大,一條魚鋪滿了整個盤子。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很拘謹,不好意思吃,主管就帶頭拿起筷子,在魚背上夾起一塊肉,說:“大家隨便點,以后我們是一家人了,每天都要在一起工作,一起吃飯。不要客氣。”
主管一發(fā)話,氣氛就活躍起來,大家拿起筷子,開始吃魚。有人夾魚背,有人夾魚頭,有人夾魚尾。有的人一次夾一大塊,有的人啊輕輕一點。一條魚正面很快就吃完了。
第二道菜很快就上來了,是清燉黃魚。魚很小,十幾條才裝滿盤子。有的上來就夾條大的吃,吃得很快,魚肉沒吃盡就連魚帶刺吐出來。有的人只夾小的,吃得慢而細,把魚肉吃盡再吐出魚刺。
接下來的菜有炒菜、涼拌菜、三鮮湯。大家各取所好,有的規(guī)規(guī)矩矩,只吃自己眼前的菜;有的毫不客氣,伸長手夾別人面前的菜;有的兼顧全局,桌上的菜每樣都吃一點;有的挑挑揀揀,只夾自己喜歡的菜吃。有的吃飯靜悄悄的,有的喝湯“滋滋滋”;有的把碗里的飯吃得一粒不剩,有的把飯粒掉在飯桌上。正可謂百態(tài)眾生,都被主管盡收眼底。
第二天,酒店把用人名單公布給大家。有一位落選者很不服,就質問主管:“大家條件差不多,你又沒有加試,憑什么選人?”
“怎么沒加試?昨天晚上我請你們大家吃飯時,我對你們每一個人都一一測試了。我選人的原則很簡單:那些在餐桌上吃魚頭魚尾、吃小魚、不挑挑揀揀、不掉飯粒、知道兼顧別人的人,我相信他們會成為酒店的好員工。”
到東北走走看看十幾天,印象深的是東北新三寶:金鏈大哥、光膀漢子、長腿妹子。越是縣鎮(zhèn)這類小地方,人物越有一種地方性的野性,粗獷的像是從街巷的磚瓦縫隙中長出來,而沈陽、長春、哈爾濱這些大城市,則已經(jīng)越來越受到北上廣這些超級城市風氣的影響,更洋氣、收斂。在飯桌上見識了東北人互相調侃的勁頭,在二人轉場子里也讓演員互相糟踐的趣話搞笑了,有點感慨:東北人都是段子手!
東北人愛嘮嗑,里面有些常見的套路可以稱之為“段子模式”或“吹牛模式”。大概可以分好幾種,一種是攀高枝的,就是認識某大哥某名人而且很熟很哥們,等等;一種是自夸的,常常是說自己喝酒啊做事啊等等的壯舉;一種是講故事的,講經(jīng)歷的或者聽來的各種怪異、巨大的事物或人物。這些故事大多是在吃飯喝酒之間娓娓道來,說得好的動情動色,能博得一桌的關注和叫好,講述著也有一種半代入感,言語如在故事現(xiàn)場坐立起行,表情手勢舞動象征。
我好奇東北人為何如此熱衷講段子?有人說是因為冬季漫長,秋收后長期無事,就群集在屋子里,吃吃喝喝和講故事,這或許有幾分道理。我猜這種習氣也和近現(xiàn)代闖關東的人口流動和組合有關系,清末、民國時期山東等地移民不斷涌向東北謀生,都是各地來的陌生人,彼此逐漸熟悉、交往的飯局、閑談中,難免有各種自夸、各種傳奇性的情節(jié)和說法。這是一種自我保護和自我張揚兼有的說話模式,有一種虛擬的權威或者威風在,雖然僅僅出自于口頭,無法證之于正史。
最近二三十年,要說東北對內地文化影響大的,除了顯性的諸如趙本山的二人轉,隱性的如氣功熱、段子文化都可略說一二。其實,二人轉和段子文化也有明顯的關聯(lián),氣功熱當年的轟轟烈烈也和各種“大師”說段子的表演能力直接相關,后來更是出現(xiàn)了東北段子和北京段子合流的趨勢。本來,北京的段子文化來自相聲,或者截取生活的小側面,或者把某些社會現(xiàn)象總結成幾個關鍵詞、句子,主要是旁觀、點評的姿態(tài),與東北段子那種半代入半吹牛的模式有別。后來卻交融發(fā)展,匯聚成更大規(guī)模的全國性的段子文化,各地也有不同的“地方性變體”。
爛俗的港臺片里,常聽到一句臺詞,年長的阿婆邊做飯菜,邊給年輕姑娘傳授人生經(jīng)驗:“要抓住男人的心,最重要是抓住他的胃。”這一句話,說得語重心長又充滿禪機,猶如中國古代男人要背的孔孟之道一樣,只言片語背后,隱藏著一個漫長的故事:馴化和斗爭。
道理很簡單,兩個有著完全不同人生軌跡的人結婚了,湊在一起搭伙過日子,生活習慣各異,尤其是飲食口味。可能男的喜歡甜,女的偏好咸,男的愛紅燒,女的喜清蒸,男的無肉不歡,女的見肉生膩……無論家中誰來掌勺,口味不統(tǒng)一,爭吵肯定不斷,更遑論“抓住”誰的胃了。
男人光著膀子在廚房里大汗淋漓兩個小時,操持了一桌子佳肴,邊在圍裙上擦著雙手,邊對著女人笑。女人輕抿一口,眉頭緊蹙:“怎么又放花椒了?”或者女人忍著痛經(jīng)又是刮鱗又是剁肉準備好了周末晚餐,想和男人一起大快朵頤,男人舉箸入嘴:“怎么又放那么多鹽?”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輕描淡寫一句話,讓干活兒的人之前一兩個小時的艱辛化為烏有,滿心歡喜登時化為滿腔怨懟。
人們常以黨派來區(qū)分持不同口味者,比如“甜豆腐腦黨”和“咸豆腐腦黨”,“肉粽黨”和“蜜粽黨”等。如此說來,兩人結婚,便是不同黨派人士的結合――若在專制社會里,一人說了算,另一人附庸,日子倒也安穩(wěn)。但在民主制度中,兩黨纏斗,不相上下,便免不了餐桌上的一場惡戰(zhàn)。
當然,餐桌上的斗爭,其實是夫妻斗爭的一部分,最終誰更強勢,誰就將取得家中的主導權,包括飯菜口味。比如我父母,經(jīng)過幾十年的打打鬧鬧,終于確定了母親在家中的絕對統(tǒng)治權力,平時只能是她做什么,父親吃什么。有時候,到節(jié)令,比如端午節(jié),父親便和母親商量,買糯米包點粽子如何?母親隨口回他:“我不會做。”父親只好作罷。
父親是一個對吃頗有講究的人,家里光菜譜就買過好幾本,一方面自己學,偶爾也會暗示母親可以看一看。但母親幾乎不理,我行我素。父親沒辦法,偶爾興致來時,只好自己下廚炒幾個菜。只是后來,隨著年紀增長,身體抱恙,需長期服藥,對飲食多有禁忌,好多東西都不能吃了,終于放棄了飯桌上最后的抗爭。
我不比父親,從小到大,都是在母親喂養(yǎng)下長大,飲食偏北方風格,單調粗暴,對食物幾無挑剔,味蕾遲鈍,舌面粗糙,如演義小說里的莽漢,以吃飽為第一要務。大學期間,我曾創(chuàng)下醋熘白菜一吃吃半年,下半年又把西紅柿炒雞蛋吃了個夠的紀錄。偶爾改善生活,最愛餃子,咸淡不論,皆是佳肴。大概妻子也是見我如此好養(yǎng),才答應和我搭伙吃飯。她廚藝遠勝于我,清蒸我喜,紅燒我愛,即便偶爾失手,出現(xiàn)焦煳,我吃起來都甘之如飴。所以我倆的飯桌上,戰(zhàn)爭未開,結局已定。
我這情況,實屬僥幸。更為年青的一代,多是獨生子女,想來舌尖上的沖突,更是厲害。好在,大不了還可以下館子,里面的廚師早就練就了“眾口難調調眾口”的高超本領,也能暫時止住戰(zhàn)火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