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想要寫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嗎?我們特意為您整理了5篇擺渡人生范文,相信會為您的寫作帶來幫助,發現更多的寫作思路和靈感。
生命是生物體所具有的生存能力,是大自然的奇跡,而生命同樣能創造奇跡。正因如此,對生命的理解和感悟,對生命力量的贊頌便成了文學永恒的主題。
當你置身于熙攘的人流中,從他們的臉上、眼睛中讀到了所流露出的哀傷、喜悅、恐懼、滿足,那是生命的表情;當你置身于自然中,竹影、鳥鳴、蟲唱、草舞,那是生命在釋放;當你面向大海,看著潮漲潮落,海浪奔騰洶涌,那是生命的張揚。生命,一種偉大的力量,讓我們嘆服,讓我們感動。生命的意義也許并不是它的悠久歷程,而是它悠久歷程中的閃光點。充滿了閃光點的生命是美好而永不磨滅的!
美文掃描一
感動生命
聽 風
那天,我正準備喂我那幾條小金魚時,卻吃驚地發現其中一條小金魚正一動不動地匐在魚缸底部。我靠近它仔細查看,發現除了它的鰓很長時間才翕合一下之外,其他器官都一動不動。我試探性地用手指彈了彈魚缸壁,它卻沒有任何反應,我馬上意識到殘酷的事情即將發生。我慌張地去取撈網,準備伸下去把它撈上來看個究竟。
可就在我剛把撈網探進水里的一剎那,令我吃驚的事發生了。本來還在四周悠閑地游來游去的其他幾條小金魚突然間全部迅速地游到那條奄奄一息的小金魚旁邊,并把它圍在了中間。它們緊張著,躁動地、快速地擺動著自己的鰭,頻率很快地來回游動著,卻始終警惕地圍在一起。我愣住了,這種偉大的力量震懾住了我,我不敢再采取任何的動作,只是愣愣地、好奇地待在那兒。
很明顯,我的撈網對這些小靈物構成了“極大的威脅”。它們的眼球一直不安地轉動著,目光卻很堅毅。它們時刻監視著周圍的動靜。這時,我的手不經意地輕微地動了一下,它們就迅速地做出了反應:它們一邊保持著隊形迅速游動著,一邊不斷用身體摩擦著那條奄奄一息的小金魚的身體。原來它們試圖用身體把它帶動起來。
就這樣摩擦了一陣子,奇跡發生了。原本還奄奄一息的小金魚竟活躍地動起來了!它隨著其他幾條小金魚一起游動,它們把它夾在中間排成一條線,圍著魚缸一個勁兒地轉。它們想擺脫撈網給它們帶來的危險和恐懼。我把撈網拿出來,靜靜地欣賞著這動人的一刻。
對于生命的理解,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一大籮筐的思想,我們也目睹過生命的瞬間帶給我們的無限的光彩和震撼的力量,我們常常為此而感動。
個人的生命只有和團隊的生命融入到一起,才能煥發出更絢麗的光彩;個人的生命只有和團隊的生命融入到一起,才能體現出更深遠的價值。脫離了團隊和集體,我們的生命就如同鴻毛一樣飄浮無助;而一旦我們全身心地投入到團隊的生命中的時候,它將爆發出泰山般的力量!
快樂訓練
1.解釋下列詞語。
①奄奄一息:_______②震懾:_______ ③震撼:_______ ④絢麗:_______
2.請用最簡潔的語言概括本文的主要內容。
3.“這種偉大的力量震懾住了我,我不敢再采取任何的動作”中“這種偉大的力量”是一種什么樣的力量?
4.為什么說“我的撈網對這些小靈物構成了‘極大的威脅’”?
5.請在下面的橫線上續寫一個句子。
個人的生命只有和團隊的生命融入到一起,才能煥發出更絢麗的光彩;個人的生命只有和團隊的生命融入到一起,才能體現出更深遠的價值;個人的生命只有和團隊的生命融入到一起,才能_______。
6.由小金魚的生命奇跡,作者生發出了怎樣的感慨?
美文掃描二
生命的問句
田彩虹
一棵有毒的樹矗立在路旁。
第一種人大老遠看見了,趕緊繞路而行,他們一點也不愿接近,生怕不小心會中毒。
第二種人來到了樹邊,看見這棵樹,馬上就想到它的毒素,于是急著要砍除它,以免有人受害。
第三種人有著不同的心態,愿意帶著慈悲心去思索:這棵樹也有生命,不能輕易地毀掉。于是在樹旁圈上籬笆,注明有毒,以此避免危害到路人。
至于第四種人,在看見這棵樹的時候,他會說:“哦,一棵有毒的樹!太好了,這正是我要的!”他們開始研究樹的毒性,提煉了毒素,與其他成分混合,制成了可以救人的藥材。
你認為人生是什么呢?如果有一個造句,“人生是……”或“人生像……”,你會怎么完成這個句子呢?用直覺,就是腦海里直接浮現出來的答案,我們不是在寫作文或進行造句,不需要修飾成優美的語句。“我的答案是人生如戲。”一位看起來吊兒郎當、凡事不在乎的男士可能會這樣說。
“從小我看著爸爸媽媽為這個家打拼,一直認為人生是很艱辛的。”即使這位女學員沒有說出來,從她愁眉不展的神情也可以猜想得到她的答案。
“人生是一場無休止的競賽。”這位學員有著非常明顯的“寧為雞口,不為牛后”以及“只有第一,沒有第二”的剛毅性格。難怪他說自己當年沒有考上第一志愿的高中,就放棄已考上的第二志愿,毅然去當兵。
還有人說:“人生是來還債的。”這樣的想法,雖然寬慰了受到創傷或不平等待遇時的悵惘,但回答這個問題的學員,似乎有著很深的無奈。
人生到底像什么?這的確是個見仁見智的問題。然而也正是因為有這么多種對人生的不同的態度,才形成了各不相同的生命劇本。
我們對人生的詮釋,其實也就是內在潛意識的外在表現,自然也就活出了那種形態的生命形式。
于是我們看到,有些人終其一生,始終扮演著苦情哀怨的主角;有些人雖然會賺錢,但卻始終留不住錢;有些人最擅長演出的就是悲劇英雄。
還有一位學員在課堂上赫然發現,自己不論婚前還是婚后,在家庭、公司,雖然有女兒、太太、媳婦、職員等各種不同稱呼,但總括而言,結果只有一個――為別人活,完全沒有自我。
“人生永遠是朝向你所思考的方向前進。”就像開頭故事中的那棵樹,你用不同的方式對待,就會導致不同的結果。
(節選自《讓身心安頓》)
快樂訓練
1.給下列黑體字注音。
①矗立() ②繞路()
③籬笆() ④詮釋()
⑤賺錢() ⑥擅長()
2.解釋下列詞語。
①吊兒郎當:_____________
②愁眉不展:_____________
③悵惘:_____________
④寧為雞口,不為牛后:___________
3.本文作者以______為載體,借助生活中常見的生命現象,對“_____”問題進行了探索,內容大膽而有吸引力,表現出作者博大的胸襟。
4.本文開頭描述四種人對有毒的樹的不同態度的作用是什么?
5.文中“一棵有毒的樹”比喻什么?
6.分別用一個恰當的詞語概括四種人對“毒樹”的態度?
分別是:____、____、____、____。
7.如何理解“為別人活,完全沒有自我”的含義?
8.文章中人們回答“人生是什么”的問題時,為什么會出現不同的答案?
美文掃描三
生命需要等待
詹克明
①生命體是當今已知物質形態中有序程度最高的體系,它擁有最_____結構,最_____的聯系,最_____的配合,以及最_____的功能。
②不過越是高級有序的生命體系越脆弱,其對外界環境的要求也越是嚴格,有時甚至是近于苛刻。然而,這種嚴刻條件并不是任何時候都能得到滿足,因此對生命體而言,它還必須同時具備另外一套生存本領,那就是等待。一旦環境惡劣,生命無法正常維持,它會借助某種方法,使之能夠蟄伏潛藏,確保挨過難關,待到環境適宜之時再求發展。
③一般說來,有序程度較為低級的生命體,對生存環境的要求也相對較低,其對惡劣環境的承受能力也會相應增強。例如,最高級的人類,其身體一旦失去五分之一的水分就會死亡,而較它低級的蚯蚓,即使失去自身體液的五分之三也還沒有達到受傷害的程度。對于一些更為低級的“隱生生物”(如小麥中的線蟲),即使失去自身水分的99%,一旦得到合適的水分補充也還能恢復生命。低等級的植物也有同樣的例證。據說一塊干燥的苔蘚在博物館中度過了120年,過水以后居然還能照樣成活。可見,降低有序程度可以成為生命等待的有效手段。
④幾乎所有最高等級的植物都采用降序最為徹底的“種子”方式來保存生命。與一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相比,一粒微小種子的有序程度不知要低幾個數量級了,但它們是生命的真正隱者。你從一粒種子中決看不到花朵的美麗芬芳,果實的甘甜香美,莖干的分支結構,葉片的光合作用,龐大的植根體系,以及復雜的纖維管束組織。但是所有這些精妙絕倫的高級有序結構,又全都無一遺漏地深藏在這顆貌不驚人的種粒之中。
⑤每一粒種子還是整個物種的生命微縮,是一座完整的物種基因庫,它貯存了歷史,也孕育著未來。
⑥等待也是一種強韌的生命狀態。許多沙漠植物的生命周期都很短促,它們能在下雨過后的短短幾天內就完成一次生命全程。戈壁上有一種植物,只要一場雨,它就立即發芽,急速地生根、長葉、開花、結果,僅在八天里就能完成一株顯花植物全部的生命周期。此后,新一代的種子又會重新歸于安靜的等待。在這片一年也未必能下場透雨的戈壁灘上,也許等待了兩年時間就是為了這歷時八天的生命輝煌。對這些沙漠植物來說,也許等待反倒是生命的主要存在方式。
⑦當然,在植物界還有等待年代更為長久的種子,那就是古蓮子。它們才是真正做到了“千年等一回”的強者,這種堅韌頑強的生命力真讓人肅然起敬。
⑧生命必須包含等待,甚至可以說,沒有學會等待的生命就不具備生存的資格。
⑨生命的等待與發展,兩者相輔相成,交替輪回,形成了生命特有的律動周期。對生命而言,等待永遠是一支瞄向“發展”的滿弓弦箭,它時時都在屏息靜聽,候望天命信號。
(選自《文匯報》,有刪改)
快樂訓練
1.請將“協調”“復雜”“完美”“精確”填入第①段中的橫線上,并與其他詞語形成最佳搭配。
2.“生命需要等待”中的“等待”具體是指什么?(用文中的有關語句回答)
3.第③段中黑體的“一般說來”能否去掉?為什么?
4.第④段中的畫線句是用來解析文中哪一句話的?
和之前的老版本相比,這本《賴聲川的創意學》增訂版的封面上,他的頭像變小了。“原來的封面我比較大,不符合我的個性。而且這次頭像放在腰封上,還可以拆掉。”
雖然很早就被稱為“亞洲劇場之翹楚”,幾乎以一
己之力拯救了臺灣相聲,
但是賴聲川依然低調、謙和。
他喜歡笑,也喜歡讓觀眾笑,但是所有的喜劇下面
又隱隱藏著悲涼的底子。林青霞曾說,
“《寶島一村》看得我如醉如癡,
時而感傷時而欣慰,有時大笑,有時抽泣,
淚還沒干又破涕而笑,還沒笑完又哭將起來。”這就是賴聲川的慈悲,他不愿意做悲劇,人們能笑才能哭,先哭卻不一定能笑。
劇場的絕對魅力在于它的現場性。在劇場短暫的一剎那,演員和觀眾同時知道,他們彼此的共同經驗是唯一的永恒。
“燈暗、幕落,即使同一個劇團,同一個劇本,同一個演員陣容,這一場演出再也不會出現”。
喜馬拉雅山上的雪人
很多東西我都是隨緣。我之所以會走上戲劇這條路,也是緣分。當年我在臺灣念大學的時候,接觸不到話劇。那時林懷民的云門舞集剛開始,做的是現代舞蹈,完全看不懂。
年輕時我喜歡畫畫,大學四年基本上都在玩音樂,然后對文學有興趣,念英文系。后來準備出國念書,申請了戲劇專業,因為戲劇可以綜合所有的興趣:音樂、美術、文學、電影。申請專業時有論文就可以了,或者是劇本,或者是小說。我給的是小說,跟戲劇無關,對戲劇我真的一竅不通。
所以是很莽撞地跑進戲劇這個行業。我記得當年離開臺灣的時候,我發誓說,我現在要去學戲劇了,去干什么?我要把西方的東西全部學會。但是以后做什么,不知道,但我要先把它學通了再說,自然會有一條路給我。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到了美國自然而然很努力地學習。在加州伯克利大學,競爭的環境非常強,博士班里有10個學生,來自全世界各地,都是著名的導演或演員,我嚇死了。自我介紹的時候說,我來自臺灣,我其實沒演過什么戲,也沒導過什么戲。同學們就沉默,不知道這個人是來干什么的。
可是這10個人里最后只有3個人生存下來了,拿到了博士學位,其他人都被踢走。所以我只能說,那個課程適合我吧。讀博士時一半的時間在做學術研究,一半的時間是實際操作,在舞臺上做導演。后來我畢業時,一位最嚴厲的老師寫了一封信給我,他說他們當年創辦這個研究所,理想就是找到一個學者導演,這些年來他們已經認為這可能是不存在的。他用了一個比喻,說喜馬拉雅山上的雪人,根本是找不到的,但是在我身上,他們找到了。我看了之后很感動,因為這位老師從來不說別人的好話。
這個老師是教戲劇理論的,我給他做助教的時候,有一次幫他算分數。他覺得我的計算方法很笨,就教我。他說,你以后要改很多的卷子,你是要做教授的,還不如現在就教你做。我當時聽到真的很驚訝,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可以。我的個性就是這樣,我從來不會傲慢地說我現在很行,我就是很謙虛地在學。當這個老師說我未來可以做教授時,對我的鼓勵是很大的。后來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以全班最高的成績畢業。
后來我去斯坦福大學教書,找我去的是我當年的同學。我前幾天跟他聊天,說當年在一起念研究所,苦死了,教授都是一些非人性的可怕學者,真的想不到,我們今天可以這樣子。他就突然看著我,說什么叫想不到,我們都知道你會這樣子。我說,啊?怎么會?他說你不知道嗎?我們在學生時代就已經看到你未來一定會非常成功。我說這怎么可能,他說你去問問其他同學就知道了。所以我是一個很沒有敏感度的人,另一個解釋是我還是愿意用一個謙虛的態度來學習。
零預算戲劇
我在博士班第二年導了3部戲,三個學期,每學期一部。我在伯克利導戲,沒有預算,一毛錢都沒有,學校的倉庫里有一些沙發、椅子,可以借出來用。好東西不一定不給借,保管員會說你們層次太低了。
在完全沒有資源的情況下,一樣可以作出精彩的戲劇。我的骨子里始終相信這一點。我從來就不認為,多大的預算一定會幫助一個戲。當然我們不能藐視錢,但沒有錢依然可以做得很好。
我當時排了一個獨角戲叫《休伊》,是尤金?奧尼爾的劇本,講一家旅館的房客經常和守夜人休伊聊天,但有一天休伊死了。整部戲就是一個人講了50分鐘,當然我挑到了一個最好的演員。后來這個戲得了一個獎。我們研究所有一個教授是奧尼爾的專家,專家到什么程度?尤金?奧尼爾房子的鑰匙在他手上。現在那里已經變成一博物館,當時是籌備期。我們的老師是如此地接近奧尼爾,他跟所有人說,這次我排的《休伊》定義了《休伊》這個戲應該怎么拍。我聽了不知道怎么說才好,我真的是盡量在了解這部戲和這個角色。這部戲預算是零,除了演員在體驗角色時賭錢花的錢,一點花費都沒有。在伯克利我學會了不要錢,做好戲。
1983年,我博士畢業回到臺灣。當時臺灣沒有劇場工業,這是一個機會,我想創造劇場,也創造觀眾。我的第一部作品是《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上演時劇場里只有100多人,但這些觀眾里包括侯孝賢、楊德昌、吳念真、金士杰、卓明和朱天文。
1985年,我們做了《那一夜,我們說相聲》,原本是小規模的作品,但因為當時臺灣的相聲市場一片空白,結果相當轟動,正版錄音帶就賣了100萬。
當時我回到臺灣,想買新的相聲帶子,唱片店老板卻聽不懂我在說什么,可是這個老板明明就是前幾年我來他這兒買相聲,誰是誰,他還如數家珍。現在回想起來,從零開始有從零開始的樂趣,就因為什么都沒有,所以就變成了可能性很大。
第二年,我們又做《暗戀桃花源》。這個戲對我們、對觀眾可能都是一個更成熟的東西,大家可以看到,劇場原來是這樣一個更豐富的地方,你可以參與,可以哭、笑,可以參與社會討論的時事。那種感覺是多層面的。所以,1986年后,就形成了劇場風潮。
無劇本創作
當時我更多的是采用即興創作的方式,比如《那一夜,我們說相聲》,我們是沒有劇本的,是后來把演員說的話記下來。
《暗戀桃花源》里很多場戲是在我家里排的。有一場“暗戀”中云之凡和江濱柳在病房相見的一場戲,我告訴扮演云之凡的丁乃竺和扮演江濱柳的金世杰一定不準哭,其他的就要靠他們即興發揮。我只有一個大概的想法,30多年未見的初戀情人,一方已經躺在病床上病入膏肓。在這種情況下,我覺得這場戲不應該是哭戲。
云之凡和江濱柳寒暄了幾句,然后云之凡就往外走,我在心里喊,金寶啊,快留住她,這場戲不能就這樣完了啊。但是我也沒有說話。乃竺就在那里慢慢地轉門把手,這時候,金寶說話了,“你這些年可曾想過我?” 乃竺回頭,“其實我寫了很多信給你。”金寶和乃竺都突然進入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一時間完全了解到那場戲所代表的一切―30年的分別、大陸、臺灣、一生、命運種種他們開始流淚,很自然的淚,接著緩緩說出了心里話。這場戲一排完,在場沒有人敢出聲。乃竺是我老婆,但我也不敢碰她。
這就是即興創作。這是一段很長的戲,而且排之前我明確說“不準哭”,但最后他們哭了,我接受了,這是那種情況下最自然的情感流露。所以在我心目中,在所有版本的云之凡中,沒有人選能夠超過丁乃竺,不僅因為她是我的老婆,更重要的是,這個角色就是她發明出來的,最有機的一個表現就是她。
《暗戀桃花源》在1986年首演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說實話,不知道觀眾會怎么想。第二天我回到學校,我的教授同事看到我就說,哇,太精彩了,你把人與人之間的隔閡,描寫得太感人了。我心里想,有嗎,原來這個戲是講這個的,我還沒考慮過。不同的人看會看到不同的東西,我也不敢否定他。我們做出作品,但我不能強迫你應該看到什么,不應該看到什么。
我做過各種不同的演出。對我來講,換不同的形式,換不同的布景,換不同的概念,都沒有關系。適合怎么樣就去怎么做。
2003年春天的時候,《在那遙遠的星球,一粒沙》上演,觀眾都戴著口罩來看,這真的是一景。那是“非典”時期,照理是不可能演出的。但我們1月時就把票賣完了,劇本還沒寫呢。4月“非典”來了,我們5月要演出,怎么辦?能不能演?我們問相關部門,他們去劇院測空氣,說里面隨時能有70%的新鮮空氣,在規定中,這種情況形同于戶外,演不演隨你。
這就是臺灣有趣的地方,他干脆就說不要演,我還舒服一點。這樣我怎么決定啊,萬一人家到劇場來,真的得了“非典”怎么辦。但是如果這一場不演,排戲就要到兩年后。當時人們有太多恐懼,出門都不敢。但是最后,每天爆滿。這讓我很感動,臺灣人真可愛,命可以不要,戲一定要看。
其實我每次都是這樣做的,《寶島一村》也是,這個戲2008年12月5日上演,9月30日我第一次演員見面時,當時沒有劇本,只有一頁紙的大綱。我的創作節奏必然如此,因為我需要確定演員才能編劇。但我沒有壓力,覺得一定會做出來。
佛學之路
我學佛30多年了,很自然就走進去了。很多人對佛教有種誤會,因為“教”字很可怕,很多人覺得“教”就是宗教,就必須跟信仰,甚至跟迷信、跟偶像有關。其實我認識的佛教,在某一方面來講就是4個字:追求真理。
佛教不是你要信仰的東西,它是一條道路。釋迦牟尼也一直強調:你不要迷信我,我的話一句一句你都去檢視,你覺得OK你就做。
我是一個所謂的知識分子,我看過那么多書,我還有一個博士學位,號稱應該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在我看來,學術界跟百貨公司很像,其實也是流行潮流一個接著一個來:什么女性主義、后殖民主義、后馬克思時代一大堆新名詞新概念來來去去,簡直跟米蘭秋季最新時裝沒什么區別。我有一個朋友在加州伯克利大學東亞系任教,他說他教一個研究所的課程,名字叫“懷舊與物品”,我問這就是你的課名啊?他說很抱歉,課就是這種名字,流行什么就講什么。
我看來看去,覺得佛學、佛法是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看破的東西,一直有深度在里面。對人生的根本道理,不一定是那么玄,所有人、事情都有一個原因,所有事情都有一個結果。這是很簡單的概念。
佛學可以教我們如何放松自己。在一個人很滿的時候,是無法創作的,頭腦需要把雜物移開,騰出空間,創意才能蹦出來。如果塞滿了東西,尤其是觀念和標簽,創意是無法存在的。
這么多年我有好多種生活在進行,我在教書,在做創作,在養育孩子,在學佛后來就像已故戲劇家郭寶昆講的,其實就變成了一件事情,會互相串來串去。
我的命題作文
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個命題作文是擔任2009年臺灣聽障奧運會開幕式總導演。
我們對創意很有信心,但對執行完全沒有信心。劇場有劇場的美學,這種大型的場合是另外一套:這些人哪里來?哪里去?化妝在哪里?服裝在哪里?
另外一個困難是它是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之后。我當時壓力很大,因為這是臺灣50多年來最大的一件事情,最重要的是找到整個活動的口號,后來定為“Power in me”,就是“力量在我”。我這次學到很多,其實聽障人士大部分不把自己當聽障人士,不把自己當殘疾人士。你可能是膝蓋不好,走路一拐一拐,那我只是聽不見,但我有別的方式來感受聲音。所以,力量還是在自己。他們聽到這句話就說OK。
開幕式的指導精神找到了,就開始聆聽素材,尋找聽障者,開始認識臺灣一些聽障的運動員。他們幫我找到一位,長得很帥,是一個拿過金牌的十項全能選手。我和他聊,就感覺他們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和我們沒有差別。
當時也有很大壓力,因為臺灣分藍綠陣營,這次活動又是在臺北市做。那時有媒體到處在講,“賴聲川要把張惠妹摔死”。一切都不靠譜,我沒有時間回應這些,不可能嘛,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那天當阿妹飛完,落地之后,我長吁了一口氣。雖然知道她真的不會摔,100%不會摔。我們所有的裝置都是最安全的,我本來希望是一家倫敦公司幫我們做鋼絲,但是最后中標的是另一家公司,專門在山里救難的。我問他們,做過舞臺嗎?沒有。大型活動呢?沒有,但我們很會救人。后來他們跟我說,“我們就是很會搞繩子,保證安全,藝術完全不懂,你教我們,我們可以開發。”我都快瘋了,但是真的安全,繩子都比別人的要粗。
必須要講的是我們的閉幕式。整個活動的壓軸戲是足球賽,一定是在最后一天最后一場,不要問我為什么。踢完足球5點鐘,閉幕式7:30,你讓我怎么辦。球賽可以換場地嗎?不可以,那閉幕式可以換場地嗎?也不可以。
如果踢延長賽還要Pk的話,那我就瘋掉了。我最后就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臺灣的民間有辦桌,意思就是婚喪喜事,在街上擺一二百桌宴席,請大家吃飯。我就問他們擺400張桌子要多長時間,他們說1個小時,那菜怎么辦?前一天開始做。
我們的閉幕式就是這樣。所有選手進來后都有點搞不清狀況,原來就是讓他們吃飯―12道精美的臺灣美食。我想,閉幕典禮就是要讓他們不要忘記這個晚上,不要忘記臺灣。而幾萬名觀眾,就發盒飯,他們坐在觀眾席一邊吃一邊看別人吃。那種歡樂的感覺,從來沒有一個奧運閉幕式是這樣。
聽障奧運會的開幕式是在2009年9月5日,臺北市9月下雨的幾率都很小。但我還是想辦法保證沒有雨。有可能嗎?當然有可能,一定有可能。我就許個愿,我就吃素,吃一年,從2009年1月1日吃到2009年12月31日,請求老天9月5日不要下雨。
——楔子
最沒立場操控的是時間。花甲已故,風燭殘年的山姆痛失了自己相濡以沫57年的妻子。她死于心臟病,但她死得很安詳。老人不喜歡多言語,在退休后也一直從事的是寫日記,只有面對它時,他會像孩童般將自己的心情表露無疑,他不想讓孩子們擔心他。
當黑夜擦去了傍晚時分的余暉如期而至,悲傷暗涌成德漩渦輕而易舉地沖破了老人疲乏的防線加上髖部的劇烈疼痛,每每老人都在這種狀態下入睡。早上,他會坐在椅子上迎接晨曦的洗禮,盡管他行動不便。或許他的晨曦一屈指可數了。女兒們輪流照顧他。他覺得他也許應有一點空間。他也不知道害怕寂寞的自己為何這么想。
蕭伯納說過,人生有兩出悲劇,一者是萬念俱灰,另者是躊躇滿志。
在風雨交加的一天,他看見了那條白狗,出于同情,他喂食了白狗。白狗的狀貌令老人驚異,它白得出奇,簡直像在發光,但它卻是條流浪狗。它有一雙紫灰色的瞳仁和她一樣。最令他驚訝的是白狗會前肢搭上他的拐杖,隨著他的步伐挑起華爾茲。
白狗的出現使老人的生活無暇去細想悲傷。
山姆先生有一群兒女。兩個女兒愛他幾乎到時監視。兒子為他的失蹤失控到拔出槍對準別人。他們真的很愛他們的父親,老人知道,因為他也愛他們。老人向兒女提起過自己收養的白狗,女兒們卻為父親出現幻覺的事實擔心不已。老人苦惱為何只有自己見到白狗。
行云流水的生活,給了老人晚年的慰藉。聽著廣播了的訃告,與他同齡的相識一天天的離去了。他的心感受到日益的冰冷,或許是臨近冬天的緣故。
或許是老人因為滿足了,他選擇了去見他的妻子和長子,恰在那天白狗也離開了。老人臨終前對孩子們說那白狗是他們母親變的,為了讓他不孤單,盡管孩子們會認為荒謬。在喪禮結束后,小兒子來到墓前,他看見了,看見了成排的爪印,這些爪印如此之淺,如空氣鑄就,轉瞬就不見了……
故事巧妙地結了尾,沒人再去追究白狗之謎。過程一如繁花已盡。
我看過的書越來越多,我所記得的感人故事越來越少。
10年后,我便將步入社會,接受全新的、不同角度的對各種事物的認知,但我相信不變的,是愛父母的信條,是報答他們的宗旨。我不會像小時候那樣為替父母省錢而放棄買心愛的玩具,但我會像小時候那樣經常為他們洗碗具;我不會像小時候那樣依偎在母親身旁,但我會伸開我的懷抱擁入母親。我的夢想是與他們共享流沙般恒久的歲月,壯闊天辰,寒暑楓露,記取他們容顏一秒一秒衰老時亦如宇宙洪荒起源般漫長而迅捷的美。我想我會像老人的兒女那樣。
小說的故事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它并不是純然的杜撰,它要給予人們啟迪的是其中的人文精神和警醒人們呈現在死亡前的忙碌,是對它的敬畏和尊重。它是一幅精致的圖畫,是個飽含哀愁和愛的故事,如海明威的《老人與海》一般,是一個男人對生命致敬的最后的儀式。
人生的剎那,很長很短。
然而死并非是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
從深夜播出的紀錄片到熱門劇,從熱門劇到社會熱點話題,從社會熱點話題到標志性文化現象——自5月14日開播以來僅僅半個月時間,七集電視紀錄片《舌尖上的中國》就完成了這樣的三級跳。
據統計,CCTV綜合頻道首播《舌尖上的中國》最終收視數據為:平均收視率0.48%,最高收視率0.75%。其收視份額超過以往同時段電視劇30%。目前,央視其他頻道仍在陸續跟進播出,收視率依然不俗。央視二套甚至拿出一天,用從上午到下午的完整時間來連續播出七集,可見該片受歡迎的程度。
與此同時,有關《舌尖上的中國》的話題通過網絡持續發酵,已連續數周占據微博關注話題的榜首。某網站五月熱詞統計,“舌尖上的中國”也高居第一位。至此,《舌尖上的中國》已不僅僅是紀錄片愛好者和“吃貨”們的心頭愛了,它已經成為全民熱議的話題,并由此輻射出多種多樣的娛樂方式。“舌尖上的……”造句此起彼伏,片中旁白被改造成各種段子;有人把《舌尖上的中國》當做美食指南按圖索驥,還有人據此設計出美食旅游路線。
五月底,《舌尖上的中國》研討會舉行,北京大學藝術學院院長王一川分析該片成功經驗:“這部紀錄片的思路要概括成四句話就是就地取材、就材化味、就味品人、就人成文。中國人依靠自己的地緣環境來尋找食物,就食材化成種種迷人的味道,然后我們從這些味道中品出了中國人的人生百味,最后通過講述日常生活百態成就了中國文化的深沉呈現,可謂由俗見雅。紀錄片《舌尖上的中國》充分顯示了社會主流文化作品的吸引力與傳播力,將美食作為切入點來傳播中國文化,視野開闊,返璞歸真,動人心魄。”
傳統的魅力
《舌尖上的中國》總編導陳曉卿從事紀錄片攝制工作多年,同時他還是一位美食家,在多家報紙雜志上開有美食專欄。對朋友來說,他就是一張美食活地圖。陳曉卿開玩笑說,給他打電話的無非兩種人,一種談工作,一種問吃喝。陳曉卿和朋友們自組“老男人飯局”,張羅飯局很簡單,朋友發來短信“?”,他回一個“!”,這晚上的飯局就算妥了,剩下的只需要他把餐館名字和路線挨個發過去。朋友多次建議他拍一個有關美食的紀錄片,他都借口“不想把惟一的愛好做成工作”給回絕了。后來央視成立紀錄頻道,陳曉卿不知怎么想通了,《舌尖上的中國》成了他自主申報的第一個現實類紀錄片選題。
有了這樣的前因,《舌尖上的中國》首先在“吃貨”們中間流行起來,就太理所當然了。據說該片首播那些日子,凡是有賣片子里提到的食物的淘寶商家,一到晚上十點半(《舌尖上的中國》播出時間)以后,成交量就幾十倍地往上翻。然而美食向來是電視節目中的常見題材,各個臺幾乎都有教人做菜的節目,中國人“以食為天”的文化和天性絕對不是《舌尖上的中國》的新發現,那么為什么該片能獲得如此多的關注呢?
《舌尖上的中國》最大的不同是將表現重點從烹飪轉向食材,而在食材的選取上,不再是“食不厭精”的老一套,而是帶著對食物的充分敬意和對人的深厚感情,展現勞動者如何摘取、捕獵、收集、轉化這些自然的饋贈;談到烹飪時,強調的也不是“膾不厭細”,而是如何順應食物自身的特性,發掘出它們獨有的味道。陳曉卿說,在他的成長期沒有接觸過所謂大戶人家,所以在他的飲食記憶里,美味和昂貴、奢華、排場沒有絲毫關聯。《舌尖上的中國》對食材、飲食的態度,或許與此有關。
《舌尖上的中國》不厭其煩地展示人們如何從自然界中獲取食材的過程,事實上,這個過程之所以看上去如此迷人,恰恰是因為它滿足了今天的中國人內心深處的某種渴望。這種對于自然食材的渴望來源有二:其一是當前岌岌可危的食品安全,當我們不斷用“百毒不侵”和“元素周期表”自我形容時,并不意味著我們已經平靜,而是萬般無奈之下,惟有自嘲可以緩解深度焦慮;其二是工業食品(工廠養雞、基因農作物等)大行其道的大環境下,味覺越來越標準化、模式化和機械化。《舌尖上的中國》將許多鏡頭對準了那些邊遠山區和原始村落,我們相信許多遺失已久的味道在那里仍得以保留。
也有許多對“吃”并不那么感興趣的觀眾,同樣對《舌尖上的中國》愛不釋手,對中國人來說,“吃”從來就不單單是“吃”這么簡單。“吃”不僅是人情、親情、人際關系、身份認同,更是中國人與“天”與“地”最好的交流和最深的默契。
“松茸出土后,卓瑪立刻用地上的松針把菌坑掩蓋好,只有這樣,菌絲才可以不被破壞,為了延續自然的饋贈,藏民們小心翼翼地遵守著山林的規矩。”“五歲的寧寧最高興的事情就是跟著曾祖外婆一起做年糕。等寧寧長大的時候,也許不會記得年糕的做法,但那種柔韌筋道的口感,承載著家庭的味道,則會留在寧寧一生的記憶里。”“姚貴文和王翠華圍繞著豆腐的生活清淡辛苦。丈夫最大的愿望是能夠去遠方的大湖釣魚,雖然他從來沒有釣過魚。在這對夫婦眼里,每一顆豆腐都很珍貴。它們能夠幫助自己供養子女,過幸福安穩的生活。”“這是鹽的味道,山的味道,風的味道,陽光的味道,也是時間的味道,人情的味道。這些味道,已經在漫長的時光中和故土、鄉親、念舊、勤儉、堅忍等等情感和信念混合在一起,才下舌尖,又上心間……”從《舌尖上的中國》這些旁白中,你可以讀懂中國人的智慧、中國人的情感和中國人的哲學。
毫無疑問,除了“舌尖”,還有“中國”,還有“傳統”,這些結合在一起,才能把那么多不同年齡不同性別不同地域不同身份的觀眾牢牢吸引在電視機旁。陳曉卿說:“美食只是我們的出發點,不是目的地,這個很重要。我們想通過中華美食的多個側面,來感受食物給國人的生活帶來的儀式、倫理、趣味等方面的文化特質。去感知這樣一個有著悠久文化傳統的國度里,國民對待生活、對待家庭、對待社會抱持著什么樣的態度。”難怪《舌尖上的中國》播出后,有網友說:“這才是最好的愛國主義教育片!”這話很令人意外,細想,卻很在理。
影像的力量
和許多國內的文獻性質的紀錄片不同,《舌尖上的中國》完全擺脫了居高臨下的說教感。創作過程中,陳曉卿一直提醒大家,要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低。“我們第一是學習的態度,學習國外優秀節目的經驗;第二是用敬畏的態度來對待食物,把所有的日常生活都儀式化,讓觀眾看,它是那么的莊嚴;第三,用最淺顯的敘述方式來講故事。”
《舌尖上的中國》有如此強大的藝術感染力,和它在品質上精益求精是分不開的。為了畫面的生動,片中一個簡單的鏡頭也常常要動用三臺攝像機來拍攝。劇組還首次使用SONY-F3等一系列最新技術設備,讓畫面盡善盡美。電視紀錄片學術委員會會長劉效禮表示:“《舌尖上的中國》的畫面、解說、音樂、效果,包括字幕,我覺得都是專業的,因為沒有宣傳味道,反而成為宣傳中國最好的宣傳片。”
中國傳媒大學教授朱羽君認為,《舌尖上的中國》的制作達到了國際高水平,“它把兩級鏡頭運用到了極致,尤其是特寫,用微距攝影這樣的手段,把一個松茸、竹筍,或是大自然的結構之美表達得非常唯美。”《舌尖上的中國》鏡頭運用十分獨具匠心,比如第四集《時間的味道》里,客居他鄉的朝鮮族女兒回家,跟母親一起做辣白菜,切開白菜的一瞬間,竟然總共剪輯了四個鏡頭加以表現。事實上,50分鐘一集的《舌尖上的中國》,每集都包含800多個鏡頭,而90分鐘的院線電影平均也只有1200-1500個鏡頭。
——楔子
最沒立場操控的是時間。花甲已故,風燭殘年的山姆痛失了自己相濡以沫57年的妻子。她死于心臟病,但她死得很安詳。老人不喜歡多言語,在退休后也一直從事的是寫日記,只有面對它時,他會像孩童般將自己的心情表露無疑,他不想讓孩子們擔心他。
當黑夜擦去了傍晚時分的余暉如期而至,悲傷暗涌成德漩渦輕而易舉地沖破了老人疲乏的防線加上髖部的劇烈疼痛,每每老人都在這種狀態下入睡。早上,他會坐在椅子上迎接晨曦的洗禮,盡管他行動不便。或許他的晨曦一屈指可數了。女兒們輪流照顧他。他覺得他也許應有一點空間。他也不知道害怕寂寞的自己為何這么想。
蕭伯納說過,人生有兩出悲劇,一者是萬念俱灰,另者是躊躇滿志。
在風雨交加的一天,他看見了那條白狗,出于同情,他喂食了白狗。白狗的狀貌令老人驚異,它白得出奇,簡直像在發光,但它卻是條流浪狗。它有一雙紫灰色的瞳仁和她一樣。最令他驚訝的是白狗會前肢搭上他的拐杖,隨著他的步伐挑起華爾茲。
白狗的出現使老人的生活無暇去細想悲傷。
山姆先生有一群兒女。兩個女兒愛他幾乎到時監視。兒子為他的失蹤失控到拔出槍對準別人。他們真的很愛他們的父親,老人知道,因為他也愛他們。老人向兒女提起過自己收養的白狗,女兒們卻為父親出現幻覺的事實擔心不已。老人苦惱為何只有自己見到白狗。
行云流水的生活,給了老人晚年的慰藉。聽著廣播了的訃告,與他同齡的相識一天天的離去了。他的心感受到日益的冰冷,或許是臨近冬天的緣故。
或許是老人因為滿足了,他選擇了去見他的妻子和長子,恰在那天白狗也離開了。老人臨終前對孩子們說那白狗是他們母親變的,為了讓他不孤單,盡管孩子們會認為荒謬。在喪禮結束后,小兒子來到墓前,他看見了,看見了成排的爪印,這些爪印如此之淺,如空氣鑄就,轉瞬就不見了……
故事巧妙地結了尾,沒人再去追究白狗之謎。過程一如繁花已盡。
我看過的書越來越多,我所記得的感人故事越來越少。
10年后,我便將步入社會,接受全新的、不同角度的對各種事物的認知,但我相信不變的,是愛父母的信條,是報答他們的宗旨。我不會像小時候那樣為替父母省錢而放棄買心愛的玩具,但我會像小時候那樣經常為他們洗碗具;我不會像小時候那樣依偎在母親身旁,但我會伸開我的懷抱擁入母親。我的夢想是與他們共享流沙般恒久的歲月,壯闊天辰,寒暑楓露,記取他們容顏一秒一秒衰老時亦如宇宙洪荒起源般漫長而迅捷的美。我想我會像老人的兒女那樣。
小說的故事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它并不是純然的杜撰,它要給予人們啟迪的是其中的人文精神和警醒人們呈現在死亡前的忙碌,是對它的敬畏和尊重。它是一幅精致的圖畫,是個飽含哀愁和愛的故事,如海明威的《老人與海》一般,是一個男人對生命致敬的最后的儀式。
人生的剎那,很長很短。
然而死并非是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